“该死,是什么人?!”听到这犹若雨点般,一声急促过一声的敲门声,林白眉头登时拧成了个疙瘩,转头对屋外沉声道:“福伯,拦住他们!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能让他们进入这个房间半步!一旦他们冲进来,秋水马上就会有性命之虞!”
“姑爷,你放心吧!就算是拼了我这条老命,我也绝对不会叫任何人进来!”听到林白这话,福伯神情骤然一凛,抬手将林白他们所在的房门反锁上之后,疾步向着门口走去,然后透过猫眼,想要看看站在屋外的究竟是什么人,又怎么会来的如此之巧!
“开门,赶快开门!福伯,你在里面做什么呢?我知道小姐回来了,公司好多事情都等着有人来处理,你让小姐出来,我们有要事要跟她商量!”福伯刚一靠近门口,门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仿佛那人对屋内的情势已经无比明了一般。
“单经理,小姐和姑爷做了一天的飞机,旅途劳顿,已经睡下了,你下午再来吧!”听得这声音,再透过猫眼朝外看了眼后,福伯向着屋外沉声接着道:“而且老板现在正处于修养期,这里又是医院,你这么大吵大嚷的算什么话!”
只见此时此刻站在病房门外的一行人,除却此前和凯撒进行过密谋的单先生及其手下之外,又能是何人!只是此人如今面上一幅惶急神色,若是不知道他心里面真正打算的,说不好真就要给他这幅尊容给哄骗过去!
“开门!赶快给我开门!我有急事要见小姐,耽误一分钟,就会给公司带来天大的损失,你担待的起吗?”听到福伯这声音,门外的声音略一停顿,而后又急促呼喊道。
“就算是天大的事情,现在你们都不能进来!”听得这话,福伯虽然心中也有些紧张,但想到此前林白的交代,登时沉声道:“你们要是真有急事,就跟港岛打电话,让老爷做决断!要是只想见小姐,就在外面等着,等小姐起来了,我告诉她,然后再让你们进来!”
说着话,福伯更是突然抬手,把这道房门也马上反锁了起来。
听着锁栓哗啦哗啦的声响,屋外的一行人登时焦灼起来,其中一名手下重重的捶了一下门后,转头望着单经理,沉声道:“老板,那老东西把门反锁了,咱们怎么办?”
“福伯,这件事情李嘉程老先生也不能做主,只能由小姐来处理,而且还关乎到我们和黄集团美国分部的生死存亡,你通融一下,让我们进去见小姐一面吧!”单经理脸色阴晴变化片刻后,刻意做出一幅惶焦灼的模样,然后温声对屋内的福伯恳切无比道。
“不管是天大的事情,你们现在都不能进来!”福伯闻言后,以身子紧紧顶住门,斩钉截铁道:“单通真,如果你真的是在为小姐考虑,就听我的,在外面等着。”
“该死的老匹夫!”听到福伯这声音,单通真脸色登时阴沉到了冰点,暗骂一句后,向后退了一步,然后看着几名手下,沉声道:“我就不信这个邪了,把门给我撞开!”
那几名手下闻言相视一眼后,朝后退了几步,然后并成一股,向着房门便撞了过去!
咣当!这几名手下都是单通真招募来的退役军人,一个个虎背熊腰,力气那叫一个大。几人撞到门上,登时便发出一声巨响,而紧靠在门口的福伯,更是被震得跌倒在地。
“再撞!”脸色阴沉的向着那扇已经摇摇欲坠的房门看了眼后,单通真一摆手,寒声道。
话音落下,那几名手下登时并成股子,又朝着房门撞击而去!轰隆,一声巨响之后,房门登时应声倒下,直接砸落在屋内,震起股股烟尘,搞得室内狼藉无比。也亏得福伯见势不妙,从地上爬起后便急忙后退,否则的话,怕是整个人都要被房门给拍在下面。
“谁让你们进来的!”没有任何迟疑,福伯疾步冲到林白他们所在的那个房间门口,以身子死死的护住房门,冷眼望着单通真,沉声道:“单通真,你真是长本事了!大少爷只不过是昏迷不醒,你就敢来撞医院的房门,我真是想知道,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敢做的。”
“福伯我已经跟您老说了,我是有急事要见小姐。你为什么拦着不让我们见,到底是你心中有鬼,还是我们心中有鬼,这朗朗乾坤,自有人见证!”听到福伯的话之后,单通真目光紧紧盯着福伯身后的房门,面上做大义凛然状,对福伯指责不已。
“老东西,识相的就赶紧给我滚开!”听得单通真的话,他那一干手下嘴上也开始不干不净的骂了起来,“要是再碍大爷们的事儿,小心把你的狗腿打断!”
“你说什么?!”听到这一干手下的话,福伯面颊登时胀得通红,呼吸也变得粗重如牛,死死的盯着那手下,沉声道:“你说谁的腿是狗腿?单通真,这就是你教出来的人?”
“老东西!看在老板的面子上,我抬举你,叫你一声福伯,但你不要倚老卖老,真把自己当成个东西!你以为你是什么,你不过是李家养的一条狗罢了!”听得福伯的话,单通真也不再伪装那么多,直接撕下脸皮,寒声道:“你这条老狗要是识相,就给我乖乖滚到一边去!不要跟条疯狗一样在门前汪汪叫,再敢拦阻,小心我宰了你这条老狗!”
“好!好!好!”听得单通真这话,福伯怒极反笑,连道三个好字,他在李家这么多年,素来被李家尊重,从来没有被当做下人来看待,如今竟然被人称为走狗,这如何能不叫他愤恨,当即冷眼望着单通真,寒声道:“单通真,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就是欺你这条老狗又能怎样?!”听得此言,单通真大笑不止,冷眼向福伯扫了眼后,向着他那一干手下一摆手,狞笑道:“都愣着做什么,都给我上,把这条老狗扯开!”
“不管是谁,今天想进这个门,除非把我的老命给拿去!”见那一众人气势汹汹的向着自己冲来,福伯双手死死的扒着门框,发白的指节骨高高凸起,足见信念之深。
在李家待了这么多年,他早已把李秋水看做是自己的血脉至亲,如何肯让她出现分毫意外,更不用说林白还说了,如果房门打开,打断了他的施术,李秋水就会有性命危险。所以福伯那句‘想进门就得把他老命拿去’绝对不是随口说说,而是要付诸实践。
与此同时,病房之内的林白,眉头也是紧皱。外界发生的一切,都已经尽数收入他耳中,但如今屋内的情势却也是危急到了极点,他实在是没想到,那将神魂从李开泽体内剥夺了的那人,所用的法子竟然如此神异,甚至于他施展了以至亲之血为引的引魂术,都起不到作用。
而且最叫林白纳闷的是,在引魂术受到阻拦的时候,他甚至有一种错觉,似乎阻挡在李开泽神魂之外的血液,和李开泽之间也存在着血脉牵连,只是那种牵连并没有李秋水的深厚,但即便这种牵连只有一丝,也是将林白的计划打乱了许多。
因为有这种血脉间的牵连,他就很难借助李秋水和李开泽之间的那种血脉牵连,来解除李开泽神魂周围覆盖的阻拦。而且在这种情况下,林白都开始怀疑,布置此法的人,会不会是李家的亲戚,否则的话,那人的血液怎么会也跟李开泽存在血脉牵连。
“这次的人,怎么会有这样强横的手段,竟然快要破开我对神魂施展的阻隔了!”不仅是林白,那贫民窟中的金发女人此时脸上也满是讶异之色,再没有此前的轻松,而是小心翼翼的望着正在闪烁着淡淡红光的阴影,而后一咬牙,陡然咬破舌尖,一口本命精血向着那阴影喷了过去,而后沉声道:“以血为引,神魂为守,一切牵绊,尽数断绝!”
不好!就在那金发女人的本命精血喷洒到李开泽神魂上的那一刹那,林白心中陡然有不妙感生出,但还没等到他反应过来,便觉得一股巨大的反弹之力陡然向自己袭来。
嗤!就在反弹之力生出的那一瞬间,在李开泽身周点燃的蜡烛陡然熄灭,而插在李开泽身上的那诸多银针,更是又如之前一般,登时朝外迸溅而出,直接没入墙壁之中,不见踪迹。
“神念相随,勘破万物!”就在血脉牵引堪堪要到断绝的瞬间,林白没有任何迟疑,双手陡然并成剑诀,那强大的神念倾巢而出,攀附着最后一丝血脉牵连,向着李开泽神魂所在的位置延伸而去,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阻断了自己引魂术的施展。
就在那最后的一刹那,林白的神念骤然感知到了那金发女人的存在,并且将那名金发碧眼的女人的姣好面容,犹如刻下烙印般,牢牢的刻在了心中。
“林白,成功了吗?”血脉牵引断绝,李秋水身上的桎梏顿时消失,也不顾的身上的酸痛,登时爬起来,望着林白急声发问,眼眸中满是期冀的神情。
林白摇了摇头,然后走到李秋水身畔,帮着她把衣服套上后,正想安慰她两句,但话还未出口,只听得屋外又有吼声传来:“老狗,赶快给我闪开!再不躲开,小心我一脚踹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