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如鬼魅一样在雪地里疾驰了几天几夜后,终于来到了一座高耸雄伟的山脉前。这山上长满了通体漆黑的大树,就连那被白雪覆盖的树叶,也是十分深沉的青黑色。
跟在少年身后的云风见了,心里暗忖道:“这里莫非就是她们所说的黑木山?”
少年则激动起来,他向着这座大山扑通一声跪下,大喊道:“父亲,我答应过您一定会回来拿回我们晨家的一切,今天我终于回来了,您在天有灵,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喊完后,他在山下寻觅良久,终于找到了一个上山的入口,又穿过了几座大山后,一片十分平坦宽阔的地带便出现在眼前。
云风看见在这个地带上布满了各自稀奇古怪的建筑,不少房子上还竖着一面面巨大的旗帜,旗帜的中央绘着一个血红色的月牙。
“这里应该就是血月族的大本营了。”
少年此时似乎完全记起了什么,他轻车熟路地绕过了山上几处岗哨之后,来到了一座大殿前。
“辛褚,出来。”他朝里面喊道,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到了大殿的每一处角落。
“谁敢如此放肆,竟敢直呼辛统领的大名。”大殿里一阵喧嚣过后,一队卫士模样的人从大楼里奔出,将少年围在中央。
“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敢闯到我们血月族的圣殿前大呼小叫。”卫士中为首的向少年喝到。
“叫辛褚出来。就说晨风找他复仇来了。”少年朝那为首的卫士吼道。
“想找咱们辛统领复仇,先过了我这关再说。大伙一起上,看你有什么本事。”为首的卫士一挥手,围住那少年的所有卫士都抡起手中的兵器向他身上招呼过去。但就在众兵器堪堪将及少年身上时,突然,众卫士闷哼一声,身影飞出几丈远,兵器都掉落在地,有人还喷出了一口鲜血,看来是功力较浅之辈,而被围在中心的晨风依旧站在那里,保持着原来的姿态,竟是丝毫未有动过。
云风在旁看着这一切,心里很是讶异:这种无形无声无息的暗劲,竟然跟“咒天决”十分相似,看来虽然处于不同人世,而灵魂却是一样,尽管前世的记忆已被封印,但加以修炼,也能发挥出相应的灵魂中的力量。
“好本事,看来你不仅命大,际遇也着实不错。”大殿里闪出一个魁梧的身影,身披玄色战袍,胸前一血红色的月牙非常耀眼。
望着这魁梧的身影,少年明显激动起来,身子开始瑟瑟发抖,一股强烈的杀意旋即弥漫开来。
“辛褚,你终于肯出来了。”少年涩声道。
“你就是当年晨家那逃走小孽种?怎么还敢来我血月族的地盘撒野!”从大楼里又走出了几个人影,手持法杖,身着血红色的道袍,应该是所谓的法师。
“你父亲当年征战失败,为了活命,不惜变节投敌,几乎给我血月族带来了灭族之祸。我等念在你祖上有功,方留你一条活命。你不知感恩,反而嚷着报仇,今竟闯入到我血月族的圣殿前撒野,是何道理?”一法师用法杖指着那少年怒喝道。
“是何道理?”少年恨声道,“你问问你们身边那个畜生,问问他当年做了什么吧。他贪图我们晨家的秘籍,嫉妒我们晨家的战功,为此,不惜将我父亲逼入绝境。我父亲并没有变节投敌,他只是重伤逃逸,而这个畜生,还暗中派人追杀我们。你们当年只听信一面之词,就将我晨家抄没,杀害我们晨家三十一口,要不是我家人拼死相救,我也早死在你们的刀下。你们说,此仇怎能不报?”
“一派胡言,当年的事情,我们都派人仔细查证过。有人亲眼看到你父亲接受了雪域王的敕封,成为了一名极地领主。我们血月族从此失去了雪域高原的所有据点,只能栖身于这瘴毒遍地的黑木山,这都是拜你父亲所赐。怎么?今天是不是你父亲派你来试探我们血月族虚实的啊?”那法师说着说着,脸上变得十分凝重,其他人听了,也都开始紧张起来。
“胡说。我父亲在雪域高原与雪域王对持数十年,双方仇深似海,又怎么会接受他的敕封?是他,当年雪域王大军压境,我父亲深陷重围,他不仅不派军相助,反而将我父亲的求援书信截下。我父亲孤军应战,这才全军覆没。而他,如愿以偿地将我们晨家所有家产抄没,目的只是想取得我家祖传的秘籍。”那少年指着身着玄色战袍的辛褚厉声分辨道。
那辛褚却依旧面不改色,他望着眼前的少年,缓缓地道:“孩子,说话要讲证据。你父亲当年用兵不力,最后战败投降,这是早已确定的铁案,你以为就凭你这几句话就能翻案的。再说,我辛褚也是血月族数一数二的高手,又何必去觊觎你们晨家的秘籍呢?”
旁边的法师听辛褚如此一说,都纷纷点头道:“是啊,就是你父亲也未必是辛统领的对手,他要你家秘籍何用?”
“那是因为他听说一旦练成我们晨家的秘籍,不但可以以一敌万,而且还有望超凡入圣,成仙得道,所以,他才不择手段,想夺为己有。”少年见众人尤不相信,不禁急了,连忙又分辨道。
“说得这么神,怎么没看你们晨家有人超凡入圣,成仙得道啊。”辛褚诡异地笑起来,他缓缓地从台阶上走下,走到场地中央,对着那少年道:“孩子,你既是当年晨家的余孽,今又在我族圣殿前撒野,恐怕是留你不得了。你既然说得你们的秘籍那么神,那现在就让我来领教领教它的威力吧。”
站在旁边的云风看着那玄色战袍下缓缓变红的双手,心里不禁为那叫晨风的少年捏一把汗:“这人,一定是练过血咒一类的功法,所以双手才会通体血红。这种类似巫术的功法,这少年能抵挡得了吗?”
而少年却好似没有丝毫的畏惧,“来吧,等的就是这一刻。”他坚定地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