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一看,只见此人穿着金黄色的龙靴,靴子用金丝线绣了龙凤呈祥,靴子两边还缀了数十颗价值不菲的各色宝石,流光潋滟,闪闪发光,与金边勾绣线相应衬,将一双靴子的气派尽显出来。
在宫里,甚至整个天下,能够穿这双龙靴的人,除了女皇,还能有谁。
手,紧紧攥着金印,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陛下来了,就在前面。
陛下会怎么做呢,秤起他的红盖头吗?
陛下,今天晚上会不会要了他?还是,相敬如宾,给他一个贵君的身份,从此丢在后宫,做一个有名无实的侍君?
楚逸心里也很彷徨,潜意识的,他希望能够真正成为陛下的人。
可他害怕,他也没有把握,他不知道陛下给他贵君之位,是因为他的请求,还是她心里也有一丝他的位置。
看着顾轻寒的脚步一步步接近,楚逸更是攥紧手中的金印。
直到,龙靴到了他面前,楚逸做好准备,等待顾轻寒掀起他的红盖头,然而他等了又等,顾轻寒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过了半晌,脚步声走远。眼前的靴子也没有了。
心里一阵失落,陛下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一个条件,才给他贵君之位的,所以连掀起他的红盖头也不愿意。
就在楚逸一阵失神的时候,蹬蹬蹬的脚步声又近了。就离他不到三步,可靴子的主人,像是一座亘古的存在的雕像般,不去掀开他的红盖头,甚至动也不动。
楚逸不解,陛下到底在做什么?
如此,来来回回,走来走去,足足有数十趟了。
楚逸从紧张害怕,到不解担忧……实在想不明白,陛下为何要走来走去,难道她跟自己一样紧张吗?
终于,脚步彻底定在他的眼前。
楚逸凝神,期待顾轻寒掀开他的红盖头。
“你们,全部退下,今晚谁也不许进来。暗卫,凡是有人靠近,一率拦住。”
“是,陛下。”
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楚逸心跳跳得越来越快。
终于,头上一轻,红盖头被掀了起来。
楚逸心里一紧,稳住跳动的心,缓缓抬起头来,看着面前温和浅笑,一袭红装的顾轻寒,脸色一红,有些害羞的低下头。
陛下今天好漂亮,威严中不失女子的精美,清艳脱俗,明眸皓牙,风姿**。实在很难相信,女子也能跟男子一样,长得如此绝美。
而顾轻寒看到楚逸的那一刹那,心里被他狠狠惊艳了一把。
那是怎样一个美人,没有卫青阳的清冷如菊,没有段鸿羽的妖娆魅惑,没有上官浩的清纯秀丽,他的身上有一种更加特别的味道。
谪仙优雅,空灵出尘,好似画中仙子走出一般,不食人间烟火,美轮美奂,吸人耳目。
秀气的眉目,剪水的秋眸,饱满红润的双唇,以及如玉的肌肤……尤其是他那羞涩一笑的低头,红脸的羞涩将他如玉的肌肤衬得妩媚欲滴,看得顾轻寒一阵心神晃荡,忍不住想将他直接扑倒。
吞了吞口水,暗骂自己一声猥琐,这么好的人儿,怎么能对他产生这种邪念。
只是眼睛直勾勾的流连在他的身上,尤其是精致强美的锁骨处,那细细浮现的锁骨,那诱人的身材,看那娇艳的面容……无一样,诱惑着她想扑倒他。
甩甩头,强行将自已的眼光移开,再不移开,她真不敢保证会不会直接要了他。
顾轻寒的眸子太过于炽烈,楚逸虽然低着头,还是能感受得到,顾轻寒的眸子一直流连在他的身上。
脸上又是一红,直接红到耳根子处。
陛下,会不会直接将他扑倒?
“楚逸,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吧,皇家的规距就是多,辛苦你了。”
楚逸心里柔柔的,划过一丝乱蜜,不敢抬头,轻声道,“不辛苦,是陛下辛苦了。”
“朕知道你肯定饿了,命人做了一桌的饭菜,来,朕扶你起来,一起吃点。”
眼前,出现了一只带着玉扳指的玉手,楚逸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洁白无骨的纤手搭在她的玉手上,由着顾轻寒扶起。
抬头,羞涩的看了顾轻寒一眼,随即顿住,不解的道,“陛下,你怎么?”
顾轻寒挑眉,“什么?”
“你的鼻子……”
鼻子?她的鼻子没事啊?
伸手,摸了一把鼻子,手上沾到一股热流,蹙眉,拿下来一看。
这一看,脑子晕眩了下,妹的,怎么是鼻血,居然流鼻血了。
转身,扭头,仰天哀呼,丢死人了,居然在楚逸面前流鼻血了,这下子形象都没有了。
赶紧拿出一条丝娟,仰着头,胡乱的擦了擦,“没事没事,是朕最近上火了,才会流鼻血。”
讲完后,顾轻寒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什么叫最近上火了,这不是越描越黑吗。
“朕的意思是说,朕最近吃的都太上火了,才会流鼻血,跟你没有关系的。”
“臣侍知道,陛下,您先坐下。”楚逸上前,扶着顾轻寒坐下,拿了条丝娟浸湿,温柔而仔细的帮顾轻寒擦拭鼻血。
鼻尖,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药草香,莫名的,顾轻寒竟安了下心,近日来的压力,全部消失怠尽,烦燥跳动的心也归于平静,深深的呼吸着楚逸的身上的药草香,满足的松了一口气。
抬头,看到楚逸剪水般的眸子,定在她的鼻梁处,眼里带着一抹担忧及心疼。
他很专注,所有精力都放在她的鼻子处,散发着一种爱的光芒。
嘴角不自觉的勾起,纳楚逸为贵君其实也挺好的,至少楚逸够细心、够体贴、够稳重,长得又漂亮,身上的味道也好闻。
“陛下,好了。”
楚逸温润的声音响起,将顾轻寒的思绪抽了回来。
尴尬的轻咳几声,不自然的道,“谢谢。”
“臣侍应该做的。”
真体贴,娶夫郎就该娶这样的。
“坐吧,现在没有外人,不用太于过于拘束,赶紧填点东西,别饿坏肚子了。”
“谢陛下。”楚逸坐下,有些尴尬,虽然出宫后,经常跟陛下在一起,却从来没有单独在一起呆过。
他的肚子很饿,天未亮,就起来梳妆打扮,紧接着,各种皇家的仪式,忙了整整一天,这一天,别说吃的,就连一口水也没有喝过。
拿起筷子,挑了一些米饭,细嚼慢咽,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
直到现在,他都感觉像在做梦般,没想到,这幸福来得这么快。
皇陛给了他足够的面子,盛宠册封,连以前三位贵君册封的排场都没这么大。
顾轻寒也是累坏了,忙了一整天,都没喝过什么水,此时看到桌上摆了几壶酒,连忙倒了一杯,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又接连倒了几杯。
见楚逸只吃饭,连菜都不动,夹了一些菜,放在他的碗里,“别光吃饭,吃点菜。”
“谢谢陛下。”楚逸笑了笑,夹起顾轻寒为他夹的菜,细嚼慢咽起来。
这一顿饭,吃很很温馨,顾轻寒也很勤快,时不时的夹一些菜放在楚逸碗里。
看着楚逸优雅的吃饭,瞬间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一个小丑,这个楚逸虽然只是一个舞姬出身,然而他的一行一言,一举一动,无不透着大家风范,优雅高贵。
下腹窜起一阵阵的热流,身上火热一片,热得脸色都红了,看着楚逸如画的眉眼,细滑粉嫩的肌肤,没来由的,又有一种想要将他扑倒的**。
忍了忍,强行将那股火气掩下。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怎么定力变得那么差,楚逸又不像段鸿羽,既没有朝着她乱放媚眼,更没有搂着她的腰,他只是静静的坐在一边吃饭。
不知道是不是顾轻寒的错觉,她怎么感觉楚逸的脸色越来越红。
吞了吞口水,喉咙一阵干涩,伸手又倒了几杯口吞下去,希望这酒能解她的渴。
楚逸确实很热,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高得他想将衣服脱下。
是因为陛下一直盯着他看,所以他才会感觉这么不自然,身上这么火热的吗?
看到顾轻寒喝酒,他也想喝,他口干舌燥得紧,喝汤完全都不管用。
未等他开口,顾轻寒就在他酒杯里倒了杯酒。
楚逸看着杯中的酒,愣神,不知陛下何意,是要跟他喝酒吗。
顾轻寒本来是想跟他喝交杯酒的,倒了后才想起来。楚逸嫁给自己,未必是真心的,交杯酒要是真的喝了,那就真的是,名幅其实的夫妻了。
讪讪的,只能道,“朕一个人喝酒,怪闷的,陪朕喝几杯吧。”
“嗯,那臣侍祝陛下,平安长乐,祝流国千秋万世。”
楚逸举杯与顾轻寒碰了一杯,双双喝下。
古公公躲在门外,将他们说的话,都听了进去,捂嘴偷笑,笑得好不猥琐。他下的合欢药,可是加了好几倍药量,陛下与楚贵君喝了下去,今夜怕是要缠绵到天亮了。
真好啊,陛下那么久没有宠幸后宫妃子,或许是忘了那味道,也许今夜尝试后,想起那**味道,以后就会广纳侍君,夜夜**了吧。
哎,陛下不许后宫侍君有孕,不然的话,生堆小皇子,小皇女,热热闹闹的,也挺好的。
不行,改天必需要跟陛下求求情,让陛下赏后宫的侍君一些孩子。
不知道楚贵君经过今晚后,会不会怀上?
古公公径自在一边猥琐的笑着,期待里面的进度。
果然,过了不久,就听到楚逸难忍的闷哼一声。
房里。
自从陪陛下喝几杯后,楚逸身上越来越热,并且下身一股股的火气窜起。
再也难以忍耐,双手支撑着桌子,闷哼一声。
热,通身的火热,低头看了看饭菜,再感受身体的变化,脑袋轰的一下。
陛下给他下药?
楚逸抬起通红的脸颊看向顾轻寒。
心里极度不解,陛下为什么要对他下药,如果她想要,可以直接来,他不会抵抗的,为什么要下这种下三烂的药。
楚逸难受,顾轻寒同样的难受,一阵难言的欲火,撞击得她生不如死,看着桌上的美酒佳肴,脸色沉了下去,射出一抹寒光。
该死的,暗卫怎么办事的,不是换了酒菜了吗,怎么还有合欢药,这下子楚逸该怎么想她,泥煤的,不带这么玩人的。
突然,楚逸忍受不住,攥着桌布,一声带着**声音闷哼出来。
本就难以仰制的顾轻寒听到这声饱含**的声音,心里轰塌一下,咬紧牙关。
怕一出口,就是忍不住的闷哼声。
咬破嘴唇,让头脑清醒一点,怒吼一声,“古公公。”
门外的古公公听到顾轻寒的话,连忙推开门,弯着腰走了进来,反手又将殿门关好。
成功的看到楚逸神色已经慢慢迷离,身子坐立难安,咬着嘴唇,粗声喘息着。
而陛下,陛下也是满脸通红,身子难忍的扭动着。
只不过陛下的脸色很黑,很深沉。
“解药呢。”顾轻寒觉得自己快要忍受不住了,如果再不也解了药,她可以保证,她现在就想扑向楚逸。
“陛下,合欢药是没有解药的,除非合欢……否则男子必死。”古公公猥琐的笑着,“陛下,今夜您可以大展雄风了。”皇室中人,哪个身份高贵的人不是用这个药。
合欢药,对女子无害,最多就是**难忍,而对男子,如果不合体的话,必死无疑。
皇室中人会用合欢药,也是因为,合欢药的药力最为厉害,可以让女子大展雄风,哪怕没有一点性趣的人,也可以如天神降临,力大无穷。
“滚,滚出去。”顾轻寒几乎是咬着嘴唇说出这句话。
特么的,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杀了他,自做主张,有没有问她同不同意。
泥煤的。
古公公身子一个踉跄,看到顾轻寒不善的脸色,赶忙拔腿狂奔。
“暗卫全体出动,给朕守住楚梦居,任何人不许靠近,尤其是那只死狐狸。”
远远的,一阵若有若无的声应了一声,“是,主子。”
特么的,快憋不住了。
呼吸越来越重,身下,一阵一阵的**一直充斥着她。
抬头看向楚逸,见楚逸几乎都弓着身子,眼里带着浓厚的情迷,双手不自觉的扯着身上的衣服,“热,好热,好热。”
你倒是别脱啊,你热,朕也热啊,你再脱下去,朕就真的要拿你解热了。
手上攥得紧紧的,骨节发出的咯吱声渐渐响起。
眼睛,盯在楚逸如玉的肌肤上,好滑的肌肤,好嫩的肌肤,好美的锁骨,好火辣的身材。吞了吞口水,怎么办,怎么办,好想要。
古公公,你这是做的什么孽啊,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
泥煤的,真的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视线上移,盯住楚逸饱满红唇上,喉咙一阵干涩。
好饱满,一定很可口,很清甜的吧,不知道吻下去是什么滋味。
身子不由自主的靠向楚逸,伸手摸住他通红的脸颊。
顾轻寒一震,楚逸也是一震,本来就忍受不住了。顾轻寒冰凉的手触摸着他的脸颊,让他身子好似电流撞击一般,瑟缩了一下。
他的瑟缩,更加触动顾轻寒的神经,忍不住一把将他抱在怀里。
他的身体很柔软,鼻尖还有他专属的淡淡的药草味。
楚逸被顾轻寒一把搂在怀里,本能的想逃开,可她的身上很清凉,让他忍不住想要流连。
一把抱起楚逸,朝着床上走去。
将他轻轻放在床上,手上快速动作着。
楚逸瞬间回神,拦住顾轻寒的手,“不要,别这样。”
如果说刚刚还处在情迷中,那么这会,楚逸就是真正的回神了,过往不堪的记忆,瞬间涌上的他的脑海,眼里惶恐,不断挣扎,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哭腔,“陛下,陛下不要这样,求求你了,别这样。”
顾轻寒不知有没有听到楚逸的哀求,手的动作越发急燥起来。
楚逸无措的挣扎着,眨着一张泪眼,哭泣道,“陛下,不要这样,求求你了,饶了我吧。”
顾轻寒亲吻着他的眉眼,突然亲到一股咸味,顿了一下,再看到楚逸慌乱的哭泣求饶,脑子轰的一下,瞬间反应过来。
急忙松开他的手,身子一跳,连忙跳开。
恨不得揍自己一顿,她这是在做什么?
“楚逸,对不起,朕……朕不是故意的。”
楚逸抬起泪眸,看了一眼顾轻寒,那一眼,神色复杂,既痛苦,又哀怨。
咬破嘴唇,以图一丝冷静。
她并不怪陛下,他看得出来,陛下也喝了药,虽然他不知道这药到底是谁下的,他知道,陛下现在跟一样难受,他更知道,他中的是合欢药,那种对男子尤为猛烈的药。
他真的不怪陛下,只是过往不堪的回忆,让他生不如死。
他排斥,极为排斥男女间的事。
闭上眼睛,眼角滑下一抹热泪。
为什么他现在感觉自己那么脏,为什么……
看到楚逸这样,顾轻寒瞬间冷静,趴在他床边,无措的拉着被子,挡住他身上的春光。
嘴角动了动,却不知该什么。
古公公说了,如果不解,楚逸就会死。
可让她如何跟楚逸说这事。
说再多也是无力,改变不了,强迫与其欢爱。
抬头,见楚逸死死的咬住嘴唇,腥红的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淌下,脸上,豆大的细汗,遍布全身,眼角,流下一滴又一滴的泪珠。
那眸间的痛苦,荒凉,竟是顾轻寒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
楚逸无论何时,都是淡淡的,温润的,万般的心事都压在心里的,何曾有过这样痛苦的表情,而且还毫无掩饰的表现出来。
她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事,但他眼中的痛苦,绝望丝毫都不比上官浩少上多少。
这种眼神,看得顾轻寒心里一紧,心不住疼惜起来,伸手,想将他眸中泪水擦掉,楚逸却突然睁开眸子,陡然看了过来。
那眼中,带着坚定,带着疑惑……
“陛下,楚逸可以问您一件事吗?”
顾轻寒怔住,不解,“可以,你问。”
“不管楚逸问什么,你都会照实回答吗?”
顾轻寒疑惑的看了一眼楚逸,点了点头。
“你是谁?从哪里来的?”
轰的一下,顾轻寒身子一个踉跄,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楚逸。
他怎么知道她不是纳兰倾?暗黑暗白跟他说的?
不,不可能,暗白暗黑不会跟他讲这些的,她相信暗卫。
蓝玉棠跟他说的?
不,也不可能,蓝玉棠都不认识他,而且那只狐狸虽然有时候可恶了些,但也不至于这么无聊的将她不是女皇的事情到处宣说,就算说了,也没有人会相信他的。
那楚逸是怎么知道的。
“陛下告诉楚逸好吗,这件事,对楚逸很重要。”楚逸不知道,他讲话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他很怕,非常怕,怕这个陛下是以前的那个陛下。
如果真的是以前那个陛下,他宁死也不想再受她的摧残了,真的够了,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坚持不下去。
眼角,一滴滴的泪水淌下,紧张的看着顾轻寒。
顾轻寒在楚逸看不到的地方,攥紧双手,低下头,“我叫顾轻寒,不是女皇,从你不知道的地方来的。”
她原以为,楚逸听到这句话,肯定会大吃一惊,甚至大喊外面的人,将她的身份抖出去。
没想到,楚逸却突然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瞬间软倒,望着床顶的雕刻,傻笑出声。
顾轻寒怔住,楚逸这是什么反应?
一堆的疑惑压在顾轻寒心头,只能静静的看着楚逸,不敢多问。
“陛下,楚逸好难受,陛下帮帮楚逸吧。”
“什么?”
“楚逸好难受,撑不下去了。”楚逸攥着被褥手青筋暴涨,冷汗淋漓,嘴里发出一声闷哼声。
顾轻寒瞬间明白他说的‘帮’是什么意思,脸上一红,红到耳根子处。
他不是排斥吗?刚刚不是哭得那么凶吗?怎么这会,却主动要她帮忙了。
顾不得多想,再不帮,估计楚逸的小命就玩完了。
“楚逸,你放心,朕会对你负责的,以后你就是朕的人了。”
“嗯。”楚逸一笑,眼角又滑出一滴眼泪。只有他知道,那滴泪水,是幸福的泪水。
他自愿将自己交给她。
“那朕来了,朕会尽量温柔的,如果你疼了,就跟朕讲一声。”
“嗯。”就算疼,他也疼得心甘情愿。
闻言,顾轻寒袖子一挥,所有的红烛尽数灭掉。
屋里,漆黑一片,除了两人粗重的呼吸声,以及压仰声外,就只有外面刀剑的撞击声。
不用想,顾轻寒也知道来人是谁,更知道,那只狐狸肯定会出来捣乱的,他要是安份的话,就不是蓝玉棠了。
楚逸手里紧紧攥着床单,直将床单攥得皱巴。
闭上眼睛,感受着顾轻寒在他身上的动作。
既紧张,又害怕,毕竟,以前对他的阴影太强了。强得他只要一到黑夜就害怕,特别是在温泉池边。
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以往那不堪的一幕。
那一年,他才十二岁,十三岁都不到,帝师大寿,他从有记忆起,就想见帝师,想堂堂正正的叫她一声母亲,可他身份低微,根本不够资格出西院,更不够资格出现在帝师面前。
所以他一直告诉自己,只自己努力,只要自己有才华,有本事,母亲,肯定会注意到他的。
所以,从他有记忆起,就一直努力,一直寻找机会。终于,他的辛苦没有白费,帝师大寿那天,有一个舞姬因为摔伤了腿,无法表演,而那个时候,临时也找不到一个替代的人,于是,他自告奋勇,报了名。
那个时候,他很开心,兴奋整夜睡不着,想像过各种跟他母亲团聚的场面。
那天,他盛装打扮,第一次,来到帝师最尊贵的南院,第一次正面见到他的母亲,帝师。
也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多朝廷大官,盛大场面。
那一天的情景,他永生难忘。
一曲飞仙舞,惊艳四座,激起千层石,每个人看他的目光都充满惊艳。包括他最敬佩的母亲。
那天,帝师如想像中的一样,过来询问的他的名字。
他激动得连话都说不清,只温声说了两个字,“楚逸。”
原以为,接下来,帝师会询问他是什么人,然后再认他这个儿子,没想到,陛下帝师竟然将他带到一个众星捧月的女子面前。
只看到第一眼,他就不喜欢那个女子,虽然那个女子长得很漂亮,身份又高贵,一缕缕的霸气不时侧露出来。
可是她的眼神太冷,还带着一股戾气,看他的眼神,**裸的,不带一丝温情,如同冷血的蛇类,吐着舌信子,危险的看着你。
紧接着,他最敬爱的帝师,竟然连问都不问他的意见,直接就将他送给那个他不喜欢的女子。
那个时候,他还不是很懂帝师说的话,因为帝师说的是,让他留下伺候她。
他以为,那个伺候,只是像小侍一样,伺候她的起居用食。
寿筵结束后,那个带着戾气的女子强行将他带出帝师府。
他连最后一眼,也没有见到他的父亲,更没有跟帝师相认,而是被无情的当作舞姬,被他的亲生母亲送进了皇宫,那个让万劫不复的地狱皇宫。
皇宫里,他见到了各种不堪的一幕,看到人命被当作草芥,当作蝼蚁,那个带着戾气的女子想杀他们就杀他们,想玩他们就玩他们。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那个女的,竟然是当朝的女皇陛下。
只比他大一两岁,却是流国最尊贵的女皇。
虽然他的清白没有被女皇夺了,可那残忍的一幕幕,他却见到了不少。
日日惶恐害怕,生怕跟他们一样,被残忍虐杀,怕清白被夺去,终日小心翼翼。
却没想到,他当时唯一的依靠,他的哥哥段鸿羽,竟然设计,让陛下夺了他的清白。
就在华清院的温泉池里,那个残忍的女皇,不顾他的意愿,强行跟他发生关系,一遍又一遍掠夺他的身体。
他哭喊,他求饶,他挣扎,可那一切,都无济于事,只能任由她为所欲为。
而他,因为舞姬身份,又是在温泉池里被破身,看不到处男血,加上不讨陛下喜欢,陛下办完事后,直接一句:不必记入了。
呵,不必记入,就代表他被宠幸后的名字,没有纳入,他只陛下一时兴致的玩物罢了。
从那天起,他的世界一片黑暗,没有光明,没有希望,活得像行尸走肉。
唯有他的父亲,撑着他活下去。
虽然在深宫,但他仍然一直期盼,从晨曦盼到黄昏,从黑夜盼到天明,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日日都在期盼帝师过来救他。
但是,每一天盼来的,都是失望,都是冷眼,都是无穷无尽的痛苦。
想到过往,楚逸心里又是一痛,紧紧攥着床单,眼角泪水不断。
“楚逸,楚逸,你怎么了,是不是朕弄疼你了。”顾轻寒无措的擦着他脸上的泪水,不敢再动。
她还没有开始,怎么哭得这么凶。
楚逸伸手,抱住顾轻寒的身子,哽咽道,“陛下,以后请怜惜楚逸好吗?”
摸了摸他的秀发,柔声道,“那是自然,过了今天,你就是朕的人了,只要是朕的人,朕都会尽最大的能力去保护你们,不让你们受到伤害的。”
“嗯。”楚逸搂着顾轻寒的腰,将头埋在她的怀里,低声哭泣。
一圈又一圈,紧紧搂着顾轻寒的腰,闻着她身上的味道,心里一阵安心。
没有母爱,没有哥哥,那又怎么样,他还有父亲,还有陛下。
“陛下,以后不要抛弃楚逸,更不要将楚逸送给别人,楚逸会难受的。”
拍了拍他的后背,语气坚定的道,“朕不会将你送人的,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
“嗯。”楚逸闷声应了一声。
顾轻寒随即推开的怀抱,将他放在床上。
他的身上越来越烫了,再不能等下去了,再等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倾身,将他眸子里的泪水吻干。
他的味道如同之前猜测的一般,清甜可口。
楚逸身子一震,颤抖起来,身子骤然一软,触电般的感觉萦绕在他的心头。
黑暗中,看不清顾轻寒的神色,但他就是知道,顾轻寒肯定很温柔的看着他。
“别怕,朕不会伤害你的,乖,闭上眼睛。”
顾轻寒的话有一股魔力,让楚逸听到这句,心头微甜,听话的将眼下闭上,享受着。
顾轻寒看着楚逸,微微一笑,眼里闪过怜惜,倾身靠了过去。
楚逸攥紧床单,生怕像第一次一般痛苦。
“楚逸,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朕明天让人做给你吃。”
“臣侍没有特别想吃的。”他现在只想赶紧解决了这痛苦,他什么也吃不下。
“是吗,那楚逸家里还有什么人,应该很多年没见了吧,想不想回家看一看。”
楚逸一怔,回家……他真的可以回家吗?他都还没跟陛下说情回家,陛下就开口了?
那是不是他跟陛下说一声,他就可以回家了?
楚逸突然大叫一声,身上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
“没事了,没事了,忍一下就过去了,乖,别哭,朕在你身边。”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她快受不了了,天啊,下次穿越能不能穿到男尊的世界啊,她实在受不了了。
虽然心里抱怨着,可她却不忍楚逸受到痛楚,只能停下动作,极力的哄着楚逸。
门外,一个戴着面具,身穿蓝衣的男子听到里面的声哼,气得脸都绿了,恶狠狠的瞪着楚梦居。
拳手攥得死紧,骨节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暗白持着鞭子,站在楚梦居的大门口,既然隔得老远,心里还是颤栗了一下。
这个男子好强大的气场,一点儿也不比主子差上多少,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个男的,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三番两次进皇宫,而且无迹要循,根本不知道他从哪里进来的。
莫名的,暗白有些害怕,这个蓝衣男子会突然发飙。
她跟他交手两次,深深明白他的恐怖,想要制住他,只怕要主子亲自来了,她们能够拦得住就不错了。
蓝玉棠确实很气,那个臭女人就这么希望与她的宠君恩爱吗?发出这么大的暧昧声响,这是叫给谁听呢。
卧槽,他生哪门子气,靠,人家跟她的后宫贵君恩爱,关他什么事,他那么着急着进宫做什么。
看了看紧绷着身体,密切注视他的暗白,还有手持拂尘的古公公,以及周围的数十个暗卫。
脸色再次一沉,这个臭女人,又叫这些活死人来对付他,她当他就没有活死人吗。
哪天把他惹火了,他把他的活死人,都召出来,看谁的活死人更加厉害。
古公公没有以往的卑躬屈膝,奴颜讨好,此时的古公公挺直胸膛,死人般苍白的脸上,冷冷一哼,“杂家不管你是什么人,但这皇宫,可不是你一个外人想闯就能闯的,哪来的,打哪回去……”
“啪。”饶是古公公身手高超,脸上仍然挨了一掌,身形一个踉跄,差点栽倒。
暗白一惊,他看到了蓝玉棠鬼魅的身形一闪,闪到古公公身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扇子扇了古公公一巴掌,她们想施救都来不及。
快,这事速度太快了。
忍不住疑惑,刚刚打了那么久,难道是他手下留情了?
突然,一阵磅礴的威严袭来,别说离得近的暗白以及古公公,就连远在一边将楚梦居围成一个保护状的众多暗卫,都忍不住双腿一软,想要匍匐下去。
额头渗出滴滴冷汗,心中巨惊,好强大的威压,这个人是谁,好恐怖,比主子还要恐怖。
蓝玉棠冷声道,“一个小小的狗奴才,也敢对本少如此放肆。”
古公公气极,整个皇宫,谁敢动手打他,他算什么东西,当他皇宫是菜市场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怒瞪蓝玉棠,“杂家……”
“啪。”
古公公脸上又挨了一掌。其实也不叫一掌,而是一扇,因为从头到脚,蓝玉棠就没用手打过他。
这一扇打得极为用力,打得他牙齿掉了一颗,和着血水流出。
古公公看着手中和着血水的牙齿,脸色一沉。
蓝玉棠嫌恶的看着手中的扇子,好像这把扇子打古公公,脏他的扇子一般。
脸上的不屑,不由得让古公公越加不满,拂尘一扬,身形一闪,一个龙爪,冲着他的天枢穴直袭而去。蓝玉棠身子一凛,一道寒光闪过,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动作的,扇子‘刷’的一下,直袭古公公而去。
这个扇子带着磅礴的威压,气势汹汹,如闪电般瞬间就到古公公面前。
古公公一惊,连忙侧身躲过,好恐怖的力量,这个人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如果不是他身法迅速,只怕这一扇子过来,不定也要残了吧。
这一招,堪堪躲过,差点就要了他的性命,虽然躲过了,古公公却惊出一层冷汗。
“啪”
扇子重新回到蓝玉棠手中,‘刷’的一下打开,慵懒的摇着。
古公公不敢再贸然前进了,凭他根本就对付不了蓝玉棠,只有挨揍的份,心里盘算着,蓝玉棠究竟是什么样人,来这里有什么目地,为何三番两次潜入宫中,又为何,只是逛逛皇宫,玩乐玩乐便又离开。
他真的是来皇宫玩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