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头就看到段鸿羽穿着一件软烟罗走了进来,脸上还画着精致的浓容。
衣服还是大红色的,只不过款式比以前更加好看,更加夺目。软烟罗,固名思义,布料既滑又软,穿起来极为舒服,也极为高贵奢华。
通身的艳红,在前襟及各个袖口上镀上颗颗宝石,其它地方,则绣上成片的大红色的曼陀罗花。
走起路来,轻纱摇摆,仿如神仙坠凡。既缥缈,又神秘,既奢华,又华美。
他本来就美到极致,美到让人自卑,再加上这件缥缈若仙的软烟罗,以及刻意打扮的面容,更加美到让人窒息。
只是此刻的顾轻寒,没有心思欣赏他有多美,她只知道,自段鸿羽出来,浓厚的香味就不断的袭来,压抑得她喘不过气。
“陛下,您看,臣侍这件衣服好看吗?”段鸿羽朝着顾轻寒抛了一个媚眼,旋转一圈,将身下的衣摆拉了起来,走近顾轻寒身边。
顾轻寒连连后退,喷嚏一个接着一个,打得她眼泪都忍不住溢了出来。
“停下,停下,马上给朕停下,你身上哪来的味道。”顾轻寒捏着鼻子,忍着刺鼻的气息耐心道。
“自然是陛下送给臣侍的香水味道,不过这味道好浓,臣侍喜欢浓香的人,都觉得浓了。”
岂止是浓,简直就是熏死人了。
“你喷了多少?”
“臣侍本来想喷半瓶的,但是臣侍又怕香味不够,所以臣侍把您送来的香水全喷了。陛下,您送臣侍的香水,实在太小瓶了,臣侍可不可以拿酿酒的大酒坛去装,臣侍不要精致的小瓶子也是可以的。”
尼妹的,还大洒坛,你以为香水是水做的啊,靠,一整瓶都喷了,不熏死人才怪。
连忙越过段鸿羽,急步跑了出去,临了,还丢下一句话,“御河有很多‘香水’,你明天自己扛着大酒坛去装吧,要装多少有多少。”
段鸿羽怔愣,御河有很多香水?御河什么时候有香水了,御河的水不是死水,不是臭的吗?难道陛下将御河的水也整成香水了。陛下真厉害。
还想跟顾轻寒说些贴心话,再一看,连个人影都没有。失望的低头,转身,冲着一步步捂着鼻子,远离他的小侍们大声喊道,“来人啊,去给本贵君扛酒坛来,明天跟着本贵君去御河装香水。”
……
从落羽院出来后,顾轻寒闻了闻香上的味道,喷嚏又是一个接着一个,打得她眼泪哗哗直掉,心里抱怨着。妹的,还帮她推广香水,还帮她办得漂漂亮亮呢,就他今天这个味道,不把人吓死都奇了怪了,谁还敢买她的香水。
还好,没有直接让他邀请诰命夫郎及其她众臣的正夫,不然,她这个脸可真丢大了。
啊啾……
又打了一个喷嚏,连忙回宫,沐浴更衣。
泡在硕大的浴泉里,看着吞吐的云雾,以及四周龙头上不断喷洒滑落的新鲜温液,顾轻寒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总算将身上的味道都洗干净了,真是呛死人了。
那个傻货,有时候看他挺精明的,有时候怎么比凌清晨那个二货还二。
忍不住怀疑,他明天不会真的二到扛着酒坛去御河装‘香水’吧?
越想,越有这个可能。如果他真的去装了,可千万别说是她的贵君,不然她的脸都让他给丢光了。
起身,随便擦了下身子,套上衣服,喊道,“古公公,将朕的奏折都拿到寝宫吧。”
“陛下,古公公被您发配到浣衣局了,奴才是林公公,奴才这就给陛下搬过来。”一旁的林公公弯躬陪笑着。
叹了一口气,古公公都被她发配到浣衣局几日了,怎么老是叫他的名字,拍拍头,“算了,不必了,更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