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夏妈来过,夏彩衣明确的表示过态度,但夏妈一点也不动摇的回去后,夏彩衣就觉得不对了,找了半天原因,原来是石道明——自从那天后,他
就整天的忙着,无论上班下班的时间,彩衣想找他谈谈,但是他都在忙,不就是个还在试用期的业务员吗,有什么好忙的?她想,又想,会不会是老妈给
了他压力?又或者是自己在吃饭的时候没给他的目光有所回应,又或者——等等,越想越多越烦。
彩衣只好失失然的自己回去。晚上上去,等到快十二点也不见回来,这让她不禁想,他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让她逮到——但是,就算逮到了又怎么
样,他们是夫妻吗是情侣关系吗。真是后悔没早点表明态度。
又一天下班,夏彩衣正要叫住他,他说了声:“明天见。”人已经不见了。她跟出去,他已经在走廊的那边了。
彩衣来到荷花池边看花,想起那日的情景,不禁想起“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的名句。
童先生在不远处吧叹声也说了两句:“‘身知身在情常在,怅望江头江水声。’”
彩衣看去,是个老头子,在那里不知道做什么或干什么,真是有点可厌。
“等人啊?他不会来了。”
“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从他说的一句话里可以想出一点。”
“什么话?”
“中国话啊。”
“你,老伯,你告诉我吧,我正急着呢?”
“我说了你不要怪罪那个人,他现在也很着急呢。”
“知道了,我会看着办的,你就告诉我吧。”
“他说,每个让人如意的**背后为什么都站着一个让人不如意的老女人?我觉得,这是一个很有深度的普遍存在的问题,你说呢?”
“深个屁,哪个人,年青人背后没有老人啊,孙悟空背后还有个菩提老祖呢。”平时还挺多歪理,怎么到这就变孙子了?
“要是菩提老祖倒好了,要是唐僧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这死老头,彩衣想,但又不是他的错,错就错在石道明,为什么跟别人说这么些却不跟自己说,还没开始呢就退缩了吗?
老人似乎看出她的想法,说:“他没有要退缩,只是还没有准备好。”
“这关我什么事,我们,只是同事。”夏彩衣丢下一句蹭蹭蹭的走了。
而这时,夜市一角,孔小芬与石道明破个正着,石道明本不想搭理她,她先开了口:“石大哥,这么巧啊?”
“哦。”石道明应了声,似乎有事。
“这几天没和彩衣见面吗,看她好像心情挺不好的,你们吵架了?”
“是吗,没有的事,我上课快迟到了,先走了。”
“上课?上什么课?”小芬好奇的尾随在他身后,直到看到他进了一个什么培训中心的地方才停住,脸上露出了微笑,然后转身走了几步,进了一个
快餐店,她在这里兼职。
孔小芬九点多就出来,走到培训中心问,说石道明还没有出来就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石道明出来,见小芬在这,感到有些惊讶,不会是那么巧的。
“石大哥,你原来是到这里来了,难怪回去那么晚。”
“哦,我想学点东西,你呢,听说过你在这一带做兼职,原来是真的。”
“嗯,就在那边的香姑快餐店。”
“我要到那边吃个宵夜再回去,你呢,要回去了吗?”
“没有,我也正想去吃点东西,我能和你一起走吗?”
“走吧,我为了记忆力好,在学东西前都没吃多少,现在饿着呢。”
他们于是一起走去。
“石大哥,你想吃什么呀?”
“随便。”
“随便可不怎么好吃,而且,这里的——不说这个,以免影响胃口,我知道有个比较卫生而且好吃的地方,不如就去那里吧。”
“好。”
石道明这时感到这个女孩子不像从前那么让人不自然,而小芬也感到了气氛正如她曾经多次想过的那样,他们真的一起,只有他们两个人,像是情侣
的面对面和气的,在一起吃东西,说话,话虽不多,却足以温暖她一个人的心。
再说,夏彩衣傍晚听了老人的话后,实在担心,生怕石道明因此就打了退堂鼓,但又找不到人,手机又关机。所以这晚,她穿多了件衣服上来,准备
在上面等上个黎明十分。
“尽管来好了,不就是看星星到天亮嘛,你就算打游戏不回来也不要紧,跑得了和尚你还跑得了庙?”
但又后悔,不能用和尚比他,他做了和尚,岂不是一个大罪过,不,是三个,不仅让一个家庭的父母少了一个儿子伤心难过,而且现在的人家都是独
生子女,这岂不有伤人伦?还让一个女人少了一个可以嫁的从中得到幸福的男人和他们未来的子孙们不能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机会,这绝对有伤天理——违
反自然法则。第三,第三——她想不出来了,但是,光是这两个已经让她觉得自己忽然变得英明了。
而在她还要把英明扩大的时候,见到下面,石道明的身影,而他的身边,竟然还有一个女孩子的身影,这真是个晴天雷似的打击,她咬着手指,却感
觉不到痛,她就一直咬着,在石道明上来的那一小会儿,她想了许多,但当石道明走到上面的一瞬间,她前面后有的想法都一下子消失了,心里感到高兴
——终于回来了。
“回来了。”想问的很多,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嗯。”他轻描淡写的应声,去开门。
“你和小芬一起回来的吗?”
“对。”
“你这几天都在忙什么啊,这么晚?”
“没什么,只是去看看书,你饿不饿,我带了点吃的回来。”
“什么啊?”
“虾饺。”
“是买给我的?”她坐下就开吃,“你也吃点。”
“好,小芬说你这两天晚上等我等到很晚,其实,我也知道你在这里等我。”
“知道还不早点回来,你找抽啊?”她用筷子比划,说。
“那么,你在这里等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可以在这里等你了。”
“是吗?”他要去洗澡了。
“没错,我是有话问你。”她端着饺子在浴室门外,“我的答案你知道了吗?”
“什么?”
“字典里的那个,你不会笨到要让我告诉你吧?”
“那你就当我笨好了,而且你也不必告诉我。”他要关门,她伸一只脚卡住不让关。
“什么意思?”
“这些天,我明白了一件事,以前我只明白要想得到必须先付出,现在才明白,要想给予自己必须先拥有足够才能给予。”
“你是指哪方面?”
“所以,我想先拥有足够多。”
“包括情感吗?”
“哦。”
“那你决定怎么做了吗?”
“还没太确定。”
“那你想知道我要怎么做吗?”她把汤一口气喝完,“下次多放点辣椒。”
彩衣推门进去,从里面关上门,打开了水。
“在你知道怎么做前,就先看我怎么做吧。”
小白天使飞到外面,看到欲金天使经过,但是,只经过并没有放火。
“唉,那个,色情狂,你不进里面放火吗?”小白奇怪的问。
“我接收到信号来的,但信号消失了,我也白跑一趟。”
“这是什么意思,你多放两把火不就行了?就像上次在那个客店。”
“这次不一样,他们的信号不够强烈。”
“这是说,什么意思?”
“我很忙的,你自己去看吧。”金天使飞走了。
正在这时候,里面彩衣大叫:“啊,你个,你是不是在外面用完了才回来?”
“没,没有。”
“那这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我前些日子出现了意外事故,你看。”
“可是,在那个店不是还好好的?”
“在那之后。”
“是怎么弄的。别告诉我是被女人剪的。”
“哦。”
“你个王八蛋,怎么没全剪下来啊?!”
彩衣气恼的甩门而出,坐在床上。石道明走出来,浑身滴着水。
“对不起。”
“你不用说对不起,我们又不是什么,那种关系。”
“哦。”
“你这是,难怪这些天你说话那么没有力,该不会是——去看过医生没有啊?”
“这两天才拆线,还不知道。”
彩衣拿浴巾给他擦身上的水,边说:“哪,我不管你今天以前和谁有过接触,但是,从今天以后,不许再和别的女人有接触,不然,我也知道剪刀怎
么用。”
石道明应了声,拿了张毡就往地上铺。
“干什么?”
“睡觉啊。”
“睡什么睡,上来,这是你的床!”
关灯,许久,开灯。
“它怎么这样?”彩衣气愤的一掌拍去,石道明痛得滚下床去.
“啊呀,痛啊!”
“啊,对不起啊,还好吧——我,我不玩了,睡觉,睡觉,明天再说。”
此夜,两人第一次共枕,却难以入眠。
“那个**为什么那样对你,是不是人家不肯你强来,还是……”
石道明略说了有关腰带和拉链卡在一起的事,却省略了人名。
彩衣只是略略的做了简评:“这算是经不住**的后果,你以后长记性了吧。”
又沉默了几分钟,彩衣说:“虽然不想问,但是我却很想知道,你对我妈妈是什么看法?”
“没什么看法啊?”
“我还以为她给你的印象不好你才躲着我的呢。”
“我没躲着你,就是——”
“就是因为我身后站着一个让人不如意的老女人?”声音渐大。
石道明不语。
“这话是不是你说的?”
石道明依然不语。
“所以说,你对我妈的看法真是这样的吗,只有这样吗,这是很诚恳的评价啊,有什么不敢说的呢,谁的身后不都站着一两个让人不乐的老人家?”
“你也有顺风耳?”
“什么顺风耳?”
“那天,在我上厕所时,我在厕所里面听到你们的谈话,非常清楚。”
“你没发烧吧,说什么鬼话?”
“没有,我从小就能听到有些怪声音,但听到你们谈话这类还是第一次,你妈说如果你和我这类人谈恋爱是可以的,但结婚就不行,你当时的回答是
,妈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太失望的。”
“去,这是你在后面偷听,要么就是小芬说给你听的。”
“但是,还有一句,‘我就要和他在一起,恋爱结婚生,先到这里——’这半句,我想是心里想的。”
“你真是有顺风耳?”
“……”
“那你还听到别的什么没有?”
“只有在我小便的过程听到,小便完就没有了。”
“啊,这么恶心。”
“我也不清楚,但是后来,我想再试试,声音没有了。”
“那样啊。”
“但是,你真的想和我结婚吗,还是只是气话?”
“谁——还是先把它治好,它好像站起来了呢——唉,你又不是沙子做的一碰就倒,信不信真把你剪掉。”
“也许它以为自己是含羞草呢。”
两人一笑而结束了此夜春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