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郊游般的生活结束。今天与昨日不同,开始快速赶路了。
之前的一天为了慎重起见,不被一路的回鹿城设下的哨站探子发觉。所有人都放慢脚步,装作是一个商旅团。现在已经脱离了回鹿城的势力范围。虽说越来越接近浑沌国也不算是安全,但起码浑沌国并没有特别要抓三个少年与十几个大汉、一个少女这样的团体。所以众人只是弃马不乘、弃钱不赌、弃喧哗不起,保持在最低限度的不引人注意,脚下大步赶路。
毕竟《何物神功》事关重大。这样的赶路速度也是情理之中。
剑三桐知道要快速赶路,满心的赞成。他自从开始躲在船上,除了跟岳森过招以后甚少锻炼。抓住这么一个机会他差点要到最前面去领跑了。
王二虎身材高大,步伐迈的远,虽然体力不如,勉强也跟得上。
这可苦了肆之卿了。
他比第一天看望天书的时候还要东倒西歪。
肆之卿练过内功后,手脚灵便,气力也变大。可体力跟以前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也不知道是哪方面有差异,剑三桐的体力却好像强了几倍。跟岳森练完功还可以挥剑——虽说其实是拐杖——整整挥了一千下!!根本是怪物。
但肆之卿一看所有人都异口同声答应赶路,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他跑了不到二百步就开始忍耐胃部上涌的呕吐感。
忍耐。
忍耐。
忍耐。
“暂停!!呕!!休息!!”
这是一个时辰后肆之卿晕倒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然后洛仙将肆之卿负在背上,背着他赶路。虽然招来了许多羡慕的眼光,可是确实加快了赶路的速度。因为之前的一个时辰,虽然肆之卿在拼命忍耐,其实他后半个时辰的速度已经跟在爬差不多了。
肆之卿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种非常奇怪的氛围里。
他睁开眼睛,觉得没有处于移动状态。可又不是处于休息状态,因为四周分明没有人说话。
太阳仍然好好地挂在天空,也就是说现在仍然是白天。看位置应该是午后,我居然睡了这么久啊。
“我们在干什么?”
“肆公子,你终于醒了!”
“快来,这里有问题等你解决。”
“还不快从洛四座背上下来。”
“你们还没成婚呢!别这么亲密!”
“肆大哥,你可算醒来了。”
“肆之卿,你干嘛睡觉啊?”
“呱啦呱啦呱啦呱啦呱啦······”(省略以下十余句。)
他一开口,岳森、剑三桐、王二虎、众战士七嘴八舌地跟他说话。由于大家说话的时间太过接近,所以进入肆之卿耳朵的时候,只听得到:
“你终你肆快肆们之大卿还来不快从于醒这了里有········”
差点听得肆之卿又睡过去。他从洛仙背上跳了下来,先对洛仙说。
“刚才多谢你了。睡得真舒服。”
洛仙俏脸微微发红。
“没神么,不必客气。”
岳森看了他们的互动,无奈道。
“肆公子,有件事要问你的意见。”
“什么?”
“当日我率众偷袭左夫人一行人,后来为一个灰衣僧人所阻。这个僧人你们说过是寒山寺的和尚,叫做正因。”
“不错,是有这个人。”
“那么说他不曾为难过两位?”
“是啊,他还教了我们一套拳法。就是我还不大会用所以没什么实用性就是了。”
岳森面色凝重,沉吟道。
“可这个人从二十里路前就一直跟着我们。”
肆之卿一听这话,睡意登时全消。忙问。
“岳副旗看到他了?”
岳森反而惊讶于他的反应。
“肆公子好像很紧张这个人?”
肆之卿咬牙切齿道。
“邱元晟就是因为这个家伙才把左府封锁的。要是能抓到这死和尚去邱元晟面前对质,一定让邱元晟哑口无言当场放人。”
“原来如此。这个和尚不知在打什么主意。刚才赶路时一直遥遥缀着我们的尾巴,我反过头去找他,他立刻施展轻功走远。可过一会又再跟着我们。”
一个战士骂道。
“真没见过这么无赖的和尚。”
岳森头痛道。
“他既然不曾为难过二位。或许是来找我们风火旗的麻烦。这僧人武艺高强,轻功高妙。如果我们群殴他倒还算了,这人偷袭我们却是个顾虑。”
群殴倒还算了?岳森这个说法肆之卿感到很欣慰。那么说自己的所作所为其实还蛮正常的。
岳森继续说。
“我有一个主意,要跟肆公子商量。”
“不妨。”
“既然正因和尚要避开与我们见面。就由本人回头去追他,让他越走越远。然后各位留在这里挖二十来个陷阱,就是他轻功比飞鸟还好,脚一落地也要他万劫不复。”
肆之卿感到自己越来越喜欢岳森这种光明正大的无赖精神。其实风火旗专研策略,岳森身为副旗主当然责无旁贷要谋定而后动。可肆之卿哪管这些差别,不管怎么看,岳森都是无赖界的一把好手。
当下一竖大拇指。
“岳副旗耍的一手好无赖!”
岳森哈哈还礼。
“不敢不敢,要向肆公子多多请教。”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众战士包括洛仙、剑三桐和王二虎都鄙夷地看着这惺惺相惜的两个大小无赖。两人怡然自得,丝毫没有把这刺人的目光放进眼里。自顾自的握起手来。
岳森这时把话头引回主题道。
“这件事本来也不用商量。只是不清楚两位对这和尚的态度,万一是两位的朋友,得罪了可不太好。刚才剑三桐也说等你醒了再作商量。”
肆之卿心道原来如此,剑三桐感恩正因和尚教授拳法,所以不想抓他。但这是剑三桐的想法,肆之卿可从来不是剑三桐,连一刻都不是。
“对这和尚的态度,我是能抓就抓,能绑就绑。岳副旗放心去吧。我亲自指挥设三十五个陷阱,就是他轻功比蚂蚱还好,脚一落地也要他变成只屎壳郎。”
洛仙好奇道。
“神么是肆可郎?”
“······你这外国人,不要把这个词说的好像是我的兄弟一样!”
洛仙不明所以,这个词她从来没听过,就是不知道肆之卿为什么不肯为她解释。
肆之卿又考虑了一下布置陷阱的事。
“可是岳副旗轻功不如正因和尚,万一也踩到陷阱就不好了。”
“说的是。”
肆之卿略一思考。
“不要紧。我在陷阱处标下标记,一定不会误踩。”
众人连声称好。
“肆之卿。”
剑三桐皱起眉头,摇了摇头,示意不要这样对待正因和尚。
这个举动看的肆之卿窝火起来。
靠!
他娘的好帅!
其实不止肆之卿,连天武战士们也有想一拥而上把剑三桐掐死的冲动。所有在场的男性忽然异口同声地喊道。
“我们全都同意副旗的意见,祝您一路顺风。”
“好,我去也!”
岳森马上呼应众人的号召,转身去了。
剑三桐完全不懂为什么这些人忽然间如此的同仇敌忾,脑袋上全是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