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初睡到正午才起来,睡久了果然会腰酸背痛,撑了撑懒腰,走下床。
观察了下公寓,顾旬已经出门。
她顿时觉得很孤独,这么大的公寓,就只有她一个人。
拨打宁尘的电话依旧转到语音信箱。
洗漱换衣,她走到公寓门口,想到了什么又退回去。
“你好。”
门卫显然很惊讶路初主动和他说话,手指着自己,嘴大到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嗯,就是你,你叫什么名字?”
“余果,夫人!”
叫余果的门卫站起。
很可爱的男人。
“雨果?是法国作家那个雨果吗?”
“余是多余的余,夫人!”
“哦!余果,你能告诉我顾旬的车钥匙在哪吗?”
聊得差不多了,她直入主题。
“当然,夫人是要出去吗?稍等一会。”
没错,她只是懒得走,而她的车不知道忘在哪里了。
反正顾旬多的是车。
她想着,余果已经把一辆银色迈巴赫开来。
这不是她渲染的那辆车吗?
路初尴尬地站在原地。
“夫人,夫人?不喜欢这辆吗?”
“啊。没有,谢谢了。”
路初接过钥匙,坐上驾驶位,启动车子时眼睛瞥过副驾驶位。
果然还有华丽丽的红。
咬唇收回视线,开出公寓。
路初在经受半小时的堵车后把车开到了顾氏。
等到了顾旬的办公室,才知道他在开会。
从未见过的男秘书把她领到顾旬的私人休息室,贴心地给她倒了杯柠檬茶。
“夫人请稍等,我已经通知顾总,他马上会赶过来。”
路初正想让秘书告诉顾旬让他继续开会,熟悉的黑色西装已经闯进她眼里。
秘书恭敬地离开,顾旬伸手拉她入怀。
“怎么不把会开完?”
“你第一次主动见我。”
顾旬紧紧搂着她。
路初无奈地拔拔他的碎发。
“以后不管怎样都要把该做的事做完,好吗?”
“好。”
顾旬轻柔地应声,把头埋进她的发间。
“对了,宁尘在哪?”
她有很多天没见宁尘了。
“费拉。”
希腊?路初疑惑地与顾旬对视。
“她去希腊干什么?”
顾旬不回答她的话,眼中飘过一丝异样光芒。
“你想她。”
“当然。”
宁尘可是她的内定好友,她第一眼就喜欢的女人,这么多天不见她当然想。
“只能想我。”
连女人的醋都吃!
“我今天才知道你这么小气。”
路初好笑地眨眨眼。
顾旬沉默着不应声,她仿佛看见他眼中有悲伤徜徉。
心也跟着沉寂,她不知所措,只好握紧他的手。
顾旬感觉到她的主动,脸色缓和了些。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从未碰过女人?”
“对女人不感兴趣。”
她确实好奇过,一个正常男人怎么可能没有性生活。
“熠煜的话你也信。”
路初哑然,他不用问就知道是林熠煜,看来那小子不止一次故意在外面散播谣言,让爱慕顾旬的女人们知难而退了。
“我之所以对女人退避是因为我父亲的死与他滥情结识的情妇逃不开关系。”
顾旬说话时微笑里掺杂着苦涩,眸子闪过一丝悲哀。路初有些心疼他难过的样子,搂紧他的腰。
顾旬低头轻吻她抵在自己胸膛的额头,目光由悲哀转变为宠溺,语调变得轻松。
“我怕结果和他一样,那多可悲。可后来遇到你,我便没想那么多,原来我也是可以动心的。”只要你想了结我,我的命可以随时给你。
顾旬没有说完,尽管这句话他酝酿很久。
因为她是唯一的,所以不容窥探吗?
她不知道他过去过得这样小心翼翼,不是没有情/欲,只是不敢触碰吗……
“你的父亲……”
“在我眼前被截肢碎骨,被乞丐煮着吃掉。”
顾旬缓慢开口,小心翼翼观察路初的神情。
“和我在一起,你会怕吗。”
不是疑问句,他在陈述。
“现在不会。”
见顾旬抿唇,路初捧起他的脸。
原来他年少时经历过这么恐怖的事情,亲生父亲在他眼前被杀,下场还是入人腹中,她不敢想象那种场景,换作自己肯定已经疯掉了。
要是早些知道他发生的事情,她不会害怕地逃跑。
有些罪恶,是被迫的,所以可以被原谅。
“顾旬,我已经做好了陪伴你的准备,如果你早些告诉我,我就不会逃跑了。”
路初下定决心似地说完话。
他要的不是她的怜悯,从来不是。
顾旬没有应声,只是静静地搂着她。
只要她不是出于被迫,陪在自己身边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