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初躺在床上,给宁尘打电话。
依旧是机械的女音,无人接听……之前她给自己打过电话,可是当时手机关机,转到了语音信箱。
“夫人,我有一些重要任务,过几天就回来!记得遇到坏人打不过就跑哦!”
宁尘说到最后竟开起玩笑,路初仿佛能看到她说这话时勾起妖艳红唇的样子。
她已经把宁尘当作了朋友,可她似乎对自己有些疏离,对她的称呼仍旧是夫人,顾门的夫人。
路初心尖涌上一股寒意,不管是顾旬还是顾门,都不适合她。
望着空旷的环境,路初苦笑。
宁尘去了哪里,是为了完成顾门安排的任务么。
这就是顾旬所谓的要寸步不离地保护她么,一旦顾门有事还不是丢下她不管不顾。
可是她逃不掉,至少现在还不能。
斗不过他还算计不了他么?
她闭眼沉思了一会,眼中划过一丝狡黠,嘴角哧着笑意。
顾旬站在木质大门的外面,激动转变为忐忑,他怕看见小女人淡漠的眼神。
只是他没想到刷卡开门后看到的竟是这样血液喷涨的场景。
路初穿着围裙,双手背着身后,对着他浅笑,整个人看起来像娇滴滴的女仆。
顾旬心头滑过一阵阵暖意,酥麻地让他忍不住微笑。
她此刻的样子,就像等待深爱的丈夫回家的妻子。
好想把她抱住,轻吻她小巧可爱的耳朵,像新婚夫妇丈夫对妻子做的那样。
他走向她,伸手想把她揽在怀里,却被她的小手抵住。
“我做了晚饭,要吃干净哦!”
说完路初眯着眼笑,把他拉到餐桌旁。
顾旬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笑着,像知道自己派人监视她三年后一样的笑。
朝餐桌看去,三菜一汤。
路初看见顾旬狐疑的眼神,心一惊,伸手主动给他盛了汤夹了菜。
顾旬抬眼看她,柔情似水,低下头把她给自己夹的菜全部吃完。
味道确实有进步。
他对自己这样信任。
路初脸上闪不安和愧疚,却又马上消散。
半夜听见顾旬反复的开门声,路初并没有之前的开心,心情反而有些复杂。
泄药?他的小女人真可爱。
顾旬坐在马桶上,捂着疼痛的肚子,好看的脸苍白带着病态。
第五次走出厕所,见小女人站在门口。
“对……对不起,这是解药。”
路初递给他一个瓶子,用委屈的眼神看着他。
“没关系,很晚了,快去睡吧。”
说完话顾旬迈开微酸的腿,揉了揉路初的头发。
路初滞愣着,他不怪自己?
“你不怪我?”
“不怪,是我不好,我没说清楚,他们不是杀人武器,而是把顾门当作自己的信仰,别不理我了,好吗。”
“……”
这个时候应该她向他道歉求饶,结果竟是他低声下气温柔地求自己不要不理他。
“我没有不理你,只是那个时候觉得太残酷,而且,在你喝下那碗汤后我已经不怪你了,反而觉得,应该是我对不起你……”
路初缓慢地说完话,见顾旬的眼神变得明朗。
“可以和我一起睡么?我不会侵犯你。”
路初点点头,她相信他说到做到,要是他不能控制自己,早就将她侵占了。
见路初率先走进房间躺着床上,顾旬轻笑。
她肯信任自己了。
“小初。”
顾旬喝完药卧在她身旁,温柔地唤她,路初一怔,无疑是因为想到了沈延莫。
“不要叫我小初。”
顾旬的眸子一沉,闪过一丝苍凉,却又很快消逝。
“那我叫你什么好。”
“路初,你叫我路初的时候声音很好听。”
路初主动抱住顾旬。
顾旬的僵硬柔顺了些,搂紧路初柔软的腰支,抿着的笑唇隐藏着路初看不到的悲凉。
因为只有他可以这样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