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熠煜见路初只是笑,也放松地笑了一声,继续说。
“开始他是没有心思,那个时候年轻,他也想把顾门做大,隔几天枪林弹雨隔几天躲避捕查。后来就是完全没有时间了,顾门的事就快把他压跨。我只是医生,只能尽力维持他的健康状况,对其他事一窍不通。压力过大真的可以致人精神崩溃。还好那个时候你出现。”
路初不知道接什么话,她看向病床上的顾旬,有些心痛。
“你先出去吧,我想和他独处。”
“好的,嫂子,那我出去了,大哥有两天没清洗身体了,他不让除了嫂子外的人碰哦。”
这是在暗示她等下要给顾旬洗澡。
林熠煜站起,顿了顿然后走向房门。
他害怕了,害怕见到她会心酸。
下定决心地后打开门,宁尘的侧面闯进他眼里,这张他日日夜夜牵挂的脸,现在就在他眼前,可是他却不能像从前一样捧着她的脸热吻。
她不爱你,别自欺欺人了。
林熠煜苦涩地一笑,转身走向药室。
宁尘瞥见他的背影,只觉得落寞了许多。
愧疚地叹了口气,这是她欠他的,可惜她只能一直这样欠下去,她不可能假装爱他。
于他于自己都不是好的结局。
要给他洗澡么?
路初走到洗手间,调好水温,放一盆水端到床前。
她解开顾旬的衬衫纽扣,包扎伤口的纱布印进她眼里,看不见伤口的深度。
脱下他的衣服,他的小腹有几处刀伤,已经结痂。
会留疤吧。
她想起那天看见的他如同模特般完美的身材,惋惜地叹气。
路初抚上他伤口上方的纱布,停留了一会被自己的行为吓到,她这是在干什么。
擦完他的上身,她的手愣在他的小腹处,还要往下么?让林熠煜来吧……
路初脸一红。
“大哥有两天没清洗身体了,他不让嫂子以外的人碰。”
林熠煜的话环绕在她脑海。
那好吧,闭上眼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闭眼脱下他的长裤、内裤,从盆子里拧起毛巾,拿毛巾的手颤抖着,一慌竟从手里脱落。
下意识睁开眼,看到的是修长的腿,黑色的一块“丛林”,她捡起掉在床檐的毛巾,捂住眼胡乱抹了一把,替他穿上裤子。
给顾旬穿好衣服盖上被子,路初把水端进卫生间。她现在真像一个贤妻良母。
自嘲地笑笑,她走到窗边,像是在看景色,却又像在想着什么。
拿起衣兜里的手机,按上一串号码。
“喂,程芜吗?”
她抿了抿唇,有些不安。
“怎么了?”
已经是外勤特工的程芜坐在诀锦为她准备的房间的阳台沙发上,有些诧异路初竟会打电话给她。但想到她是她在诀锦时要好的朋友,了然一笑。
路初将从任务起在顾旬身边发生的事都和她说了一遍,从没有杀她到发现他爱了自己三年再到自己知道他受伤后的急迫,担忧平缓地倾诉。
“程芜,我好像有点喜欢顾旬了。”
“啊?”
程芜有些不解,但这种情况是不能产生的,她的老板是不愿看到这种情况发生的。
“他出事后我控制不住自己地担心他,你说……“
程芜反应有些大。
“肯定不是这样……他是不是对你很好?像路北一样?”
程芜大声替她否定这个想法,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她冷静下来,对路初发起一连串的询问。
“好像是……”
想到他的温柔,宠溺,是和哥哥很像。
“你是把他当哥哥了。”
程芜见电话那边没有声响,又说。
“因为他没有杀你,让你待在他公寓,对你无微不至,也不碰你。所以你在心里觉得他对你好,像亲人一样担心他,路初,你太善良。”
多少人说过她善良。
路初皱眉,沉思了一会,好像确实是这样。
“阿芜你是知音姐姐。”
“呵呵……你看清楚就好。他可是敌人,就算暗恋你三年也还是敌人,你忘了老大么?”
“当然没有。”
路初脑中闪过沈延莫温柔的脸庞。
心柔了下来,一切都仿佛变得美好。
是啊,她爱的是沈延莫。
对顾旬可能真的是因为他对自己太好,所以把他当哥哥一样的角色了吧。
路初释然地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