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橙黄色的出租车缓缓地在一所临湖别墅前停了下来。付清车资,艾德琳姿态优雅地下了车。别墅内似乎有人看见了她的靠近,刚走到门口,大门便被从里面推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身材健硕,皮肤黝黑的光头男子,艾德琳冲他点了点头便进了客厅。光头男子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手关上大门,从后面跟了进去。
“你身上有血腥味!”见艾德琳准备径直上楼,光头男子忽然开口道。
“杀了一群不开眼的小混混而已......”艾德琳站住了身子,倚着楼梯扶手转过头来,
“咱们的事情好像有些消息流到了外面,或许是组织内出了叛徒,或许某些人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我觉得你有必要去把这件事情查清楚。”
“是本地的黑帮吗?”光头男子歪了歪脖子,眉头蹙的更紧,“你不该一个人出去的,要是有我跟着你,他们不敢乱动。”
“你在开玩笑吗?我是你的上级,可不是你的囚犯,你难道是想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么?”艾德琳挑了挑眉毛,语气变得有些不善起来。
“不,对不起,艾德琳小姐,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被艾德琳那冰冷的目光扫过,光头男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一低头,“我是怕您的身份......”
“我自有分寸,用不着你来操心。”艾德琳冷笑一声,也不再理会那有些尴尬的光头男子,自顾自地朝楼上走去,片刻,依旧冰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办好你自己的事情,墨托先生。另外,我的车还停在梅尔徳大街的地下停车场,你抽空帮我开回来吧......”
就在光头墨托有些狼狈地赶往组织的聚集地去清查叛徒时,南城区黑蝠党的总部,鼻青脸肿的杜拉格也正在接受老大的训斥。
“啪”的一记耳光在客厅中回荡,其余人都识趣地走开,一头红发的“赤犬”奈特蹬着面前的矮人咆哮道:
“给了你一百多人,居然还没能将那女人带回来!老子养头猪都比你有用,你知不知道,为了抓住她单身外出的机会,我花了多大的价钱,可你呢,你都干了些什么?!”
顿了一顿,感觉气不过的奈特又是一脚将杜拉格踹了个跟头,“还敢私自将试验体带出去,并且带不回来,你这个****为什么不干脆也死在外面算了!”
“对......对不起,老大。试验体的事情实在是我大意了,不过那个女人......”杜拉格诚惶诚恐地翻过身来,不过却不敢站起,就这么跪在奈特的脚边,
“我已经让埃迪他们追上了她,想来现在应该已经抓住了吧......”
“抓住了?应该?那现在他们的人呢?还不快叫他们把那女人带回来!”奈特怒火稍熄,走回自己的座位重重地坐了下去,端起茶几上的咖啡杯喝了一口。
“我......我这就联系,这就联系......”杜拉格揩掉嘴角溢出的鲜血,连滚带爬地扑向自己的皮包,手忙脚乱地去掏手机。
心中却是把埃迪那一行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因为在回来的一路上,他已经跟那伙人联系了好几次,然而却一直都是无人接听。
眼见他磨磨蹭蹭的样子,奈特不耐地起身,一把将那手机抢了过来,拨通号码。
十几秒钟之后,电话居然接通了。
“喂?呃……嗯……嗯……”
这通电话打了大约一分钟左右,只能听见奈特发出的零碎声音。打完之后,他将手机的翻板缓缓盖上,目光游离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呃,他们已经回来了吗?”心中想着要跟奈特缓解关系,过了一会儿,杜拉格带着讨好的语气开口问道。
没有立刻回答,奈特抬起头,神色复杂地吐出了一口气,随后将手机扔在茶几上,望着杜拉格的眼睛,沉声问道:“埃迪他们……一共多少人?”
“呃,巴克他们两个跟我被堵在半路,埃迪他们带着二十个人从小路路包抄,加他一起一共是二十三个。”杜拉格茫然地回答道。
“二十三个……二十个……你说他们已经追到了那个女人了?”
“是啊,最后一次通讯,他们说已经堵住了那女人……就在第六街那边有个死胡同……”
“她一个人?”
“当然是一个,那个多管闲事的小子被我们缠住,她又没带保镖出门......老大,难道有什么不对吗?”意识到事情好像与自己想象中的不同,有些不知所措地站了起来,下一刻,奈特猛地转身,挥手,更加响亮的一个耳光将他打飞出三米之外,奈特在房间里大声吼了起来:
“没错,她一个人,我们这边二十三个!你这个白痴蠢猪!中了敌人的埋伏知不知道?这通电话接到的是警察局!二十三个人,不多不少,他们全都死了!就在你所谓的抓住那女人之后,全都死在那巷子里了——”
......
安度大街的十字路口,此刻已经全部被警方戒严,长长的封锁线圈占了方圆数十米的范围,隐约可以看见在封锁区中央有一个焦黑的圆坑,有几个身穿白大褂的法医正蹲在那儿,仔细地收集着什么。
“要来一根么?”坐在一辆警车旁边,夏克朝忙完手里的事情正朝他走来的雷蒙递出了烟盒。相对于十几分钟前还意气风发、大杀四方的样子,夏克如今便显得狼狈许多。
魔动装甲已经褪去,外套上到处都是黑乎乎的焦痕,最糟糕的是他那一头亚麻色的披肩长发,如今竟是被烧焦了一大半,白净的脸上也好像刚从锅炉里爬出一样,全是黑灰。
当然,面前的雷蒙也好不到哪去,刚才要不是夏克及时发现端倪,抱着他跳进附近一间商铺,那该死的改造人最终的自爆说不定就得炸掉他半条小命。
可尽管是及时避开,但依旧是被爆炸的火焰燎了一下,两人都被搞得灰头土脸。
沉着脸接过香烟,点着深吸了一口,雷蒙靠在夏克旁边的车门上,语气淡然地说道:
“我六个弟兄,五个轻伤一个重伤,最好的一个也至少要在床上修养半个月......所以,一会儿跟我回警局,这件事你必须得给我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