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知府的差衙丁小山急急忙忙地来到府衙:“报告老爷,城门外有一人被杀,现在尚未断气。”
冯祥连忙跟着丁小山来到现场。只见一个商人打扮的人横卧在当街,胸前插着一把刀。虽未断气,但已奄奄一息,紧闭双眼,不能言语。在一边的背囊也是空空如也,明显是被洗劫过了。从上述情况来看,冯祥判定这个商人一定也是急着回家过中秋节的,不料被人打劫。尽管还未死亡,却也未留下任何有说服力的证据,冯祥眼瞅着躺在地下的被害人,不禁也有些束手无策。
这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差衙丁小山害怕妨碍知府大人判案,要将众人驱散,就在丁小山驱散人的时候,冯祥眼前一亮,计上心头,他忙制止丁小山,并说道:“让大家看好了,我还有事要向众人相求呢!”接着,他高声对围观的百姓说道:“这个商人还未断气,尚有救活的可能,谁能救活此人,本府定有重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有两个人先后来为商人诊治,但终因商人伤势太重,他们都无能为力,只好摇着头退出人群。接着,又来了几个人上前医治,也都是束手无策。
这时,冯祥便当众说了几句话,留下丁小山然后就离开了。待他刚走,一个中年人便来到了商人面前,只见他俯下身来察看着商人的病情,一会儿工夫,他趁人不备,突然将手掌轻轻地按住了商人的喉咙,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丁小山一把抓住了这个人的手腕,使他不能用力往下按,并大声说道:“你这个强盗,还不束束就擒!”
丁小山的话音刚落,冯祥便来到了这个人面前,手捻胡须地说道:“好你个图财害命的家伙,本府只略施小计,就将你抓了现形,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冯祥说了一句什么话。就让凶手立刻现形了呢?
冯祥当众告诉众人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看来,只好本府亲自来救治这个商人了,本府深明医理医道,丁小山你在这里好生守护,待我回家去取家传的祖传妙方。”说罢,他便向丁小山使了个眼色,然后自己就走出了人群。此时的凶手就在人群中,他以为知府真会医道,害怕知府取回了妙方治好了商人,于是,便趁知府离开之际,以医治为名向商人第二次下了毒手,可他没有想到,丁小山正在一旁紧紧地注视着他,等他一动手,便被丁小山抓了个正着。
招兵抗倭
明朝嘉靖年间的一天清晨,淮安知府范贾正在公堂上批阅公文,忽然听见门外的大鼓“咚咚”地直响,便命衙役出门去传击鼓之人。
告状者是一对老年夫妇,说他们的儿子大牛几天前外出置办彩礼时,突然失踪,生死不明,恳请府衙派人出外去寻找。
范贾向老夫妇问了一些情况,立即排除了几种可能,大牛与未婚妻秀英是乡邻,自小青梅竹马,是不会逃婚出走的,大牛力大如牛,更不会被人轻易劫走。很有可能是大牛路遇了强盗,而强盗见他携带购买彩礼的银子,便见钱眼开,将其杀死。所以当务之急,应该是找到大牛的尸体。
范贾从老夫妇的口中得知,从大牛的村子到府城,途中有一个大塘叫五里河。于是,他带着衙役来到这里,让衙役们下水打捞。果然如他所判断的那样,衙役们在水塘中捞出了一具年轻男尸,后背还有着一处刀伤。范贾让老夫妇辨认,认定死者就是他们的儿子大牛。
范贾查看了大牛的刀伤后得出结论,死者刚刚被杀,时间不会超过三天,他绕着大塘走了一个来回后,心中便有了破案的计策。
于是,他向在场的所有人说了一番话,大家也都纷纷认可他说的话。之后,他便在大塘边支起了几案,办起了公,当天下午,范贸让人贴出了一个告示:因近期倭寇时常骚扰本地,为了保卫地方,防止倭寇再来烧杀抢掠,现拟招乡勇100名,每名乡勇将得银元100两。因淮安周围此时不断地遭到倭寇的侵扰,所以告示贴出后,大塘边很快就聚集了大量的报名者。
范贾见来了这么多的应征者,十分高兴,禁不住地一个一个地招见,并亲加勉励。突然,范贾在一个反穿棉袄的汉子面前停住了脚步,两眼紧紧盯住他的眼睛。那汉子被范贾看得不知所措,马上局促不安地低下了头。范贾厉声问道:“你为什么反穿棉袄?”
那汉子一时无以答对,怔了一下说道:“我因要赶来应征,不经意地就穿反了棉袄!”
范贾让衙役将汉子棉袄脱下,发现棉袄的正面沾有不少的血迹,便问道:“你这血迹是怎么留下的呀?”
汉子闪烁其词地回答道:“我也遇到了倭寇,与他们拼杀,便留下了血迹。”
“胡说!”范贾揭穿说:“倭寇三个月前曾来到我们淮安地区滋事,已被官府肃清,近日根本就没有倭寇犯境,你身上的血迹,明明是新沾上的。”
汉子狡辩道:“听说老爷曾宣称塘中捞出的尸体是被倭寇杀害的,怎么又说没有倭寇犯境呢?”
范贾说道:“这就是我设下的计策,我故意布下迷阵,使得你这个杀人凶手放下心来,我再用重金作为诱饵,引你上钩,你还有何话说?
汉子知道自己已无可反驳,只得承认了是自己杀害了大牛。
那么,范贾在查看了大牛的尸体后,当众说了什么话,使得大家都纷纷认同,并传到了凶手的耳朵里呢?
范贾看了大牛的尸体,马上联想到本地区是倭寇曾经出没的地方,便想到了一个计策,故意说大牛是被倭寇杀死的,好让听到此话的人再传出去,这样凶手就一定会听到,误以为杀人之事不可能再追究到自己身上。当招乡勇布告贴出之后,在重金的赏赐的引诱下,凶手就自己主动地送上了门,尽管为了掩盖血迹,反穿棉袄,还是被范贾认出。
午夜的偷听者
王宗是明朝刑部的一名普通官员,一向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一天傍晚,王宗正在衙门里值班,忽然,他的家中仆人来到衙门,颤颤巍巍报告说:“大人,大人,不好了,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杀死在卧室里了!”王宗不禁大惊,随着仆人飞速赶回家中。待他走进卧室一瞧,顿时如五雷轰顶,只见夫人浑身是血,早已气绝身亡。
王宗定了定神,告诉家人保护好现场,然后便跌跌撞撞地来到刑部,向上级报案,刑部的最高官员周用当即决定亲自审理此案。
周用率人调查了数日,没有查到一点线索,便开始怀疑是王宗杀了自己的夫人之后,又假惺惺地报了案,于是,他将王宗抓了起来,严刑拷打,可无论周用用什么刑具,王宗就是不从,辩解道:“大人,我那天正在当值,是家人来告诉我的,这是衙门里所有人都看见的,我怎么又能回去杀人呢?再说,我有什么理由杀害我的夫人呢?”
周用见王宗硬是不从,便将手下的一位御使杨逢春找来,让他接手此案。
杨逢春断案是出了名的,只要他接手的案子,没有审不了的,从周用手里接下案子后,杨逢春对王宗的家里以及此前审案的经过进行了详详细细的查访,最后,他便叫来了一位心腹衙役,对其交代了一番之后,就让衙役走了。
当天,杨逢春让另一个衙役在刑部门口贴出告示,说定于今日晚上在刑部门房正式审理王宗一案,如有愿听案者,可来门房旁听。
到了晚上半夜时分杨逢春打开正堂,一拍惊堂木:“带王宗!”
王宗被带上堂来,杨逢春按照公式刚问了几句之后,就见他派出去的那个心腹衙役急匆匆地来到杨逢春身边,悄悄地耳语几句之后,杨逢春突然大声叫道:“来人,速速去门外,将两位偷听之人给我抓进来。”
衙役们很快就抓进来一高一矮两个人。
杨逢春喝道:“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偷听是何原因?快快从实招来。”
“我们没有偷听啊?”高个子回答。
“没有偷听?衙役,你来说!”杨逢春招呼心腹衙役。
“是,大人,我装作来听案的人在外面看了多时,发现这两个人偷偷摸摸的直往里瞧。”心腹衙役说道。
杨逢春微微一笑,“将这两个人抓起来,这两个人就是杀人凶手!”
一高一矮的两个人知道不能再隐瞒了,就如实说出了他们溜进王宗家盗窃,被夫人撞见而杀人灭口的犯罪事实。
杨逢春命人将二人打入死牢,同时放了王宗。
杨逢春为了洗清王宗的冤情,设下了一个午夜审案的计策,他断定只有与凶杀案有关的人,才能在午夜来偷听审案经过,而这个偷听的人一定是杀人凶手。
假犯人
明成祖朱棣的时候,御史周新由于不畏强权,敢于揭发皇亲国威的贪污行为,被朱棣派到了浙江做按察使,负责全省的司法工作。
朱棣刚一上任,就遇到了一个非常蹊跷的案子:杭州府监狱一个关了好几年的老囚犯,一天突然向主管官员告起状来,说是有个叫范典的乡民曾同他一起做过强盗,杀人越货,强抢民女,罪恶十分深重。主管官员得到老囚犯的状纸后,立刻就呈报给了杭州知府,可杭州知府一调查,发现那个叫范典的人一向规规矩矩,不可能是老囚犯所说的那样的罪犯,因此,杭州知府感到此案十分棘手,正好周新上任,杭州知府就将此案呈给了周新。
周新听完知府的呈报,马上调来了老囚犯的案卷,仔细审查,随后,他让差役把范典带到了衙门询问。
还未等周新问话,范典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台阶下,大声申辩道:“青天大老爷呀,我同那个强盗素昧平生,怎么会有合伙杀人抢劫之事呢?”
周新仔细观察范典的言语神情,心中断定,范典一定是清白无辜的。于是他便和颜悦色的对范典说道:“你别着急,一切由本官做主!”
周新马上布置一番,然后将老囚犯押到了大堂。
老囚犯刚一跪在地上,周新突然对站在一旁的范典喝道:“范典,你的同案犯已到,你还不跪下!”范典便“扑通”一声跪在老囚犯的身旁。
周新对着老囚犯指着范典说道:“你告他是同伙,他却不认账,你看是不是他?”
老囚犯望了望范典,很坚定地说:“周大人,千真万确是他,他跟我一起抢劫,烧成灰我也认得。”
范典见老囚犯指认他,并没有急,反倒问老囚犯:“你真的认识我?”
“没错,就是你,你就是范典!”老囚犯肯定地说道。
周新见老囚犯确认跪在身旁的人就是范典,不仅哈哈大笑地说道:“你认错人啦,他根本不是范典,你还是赶快说实话吧,是谁指使你诬告范典,快快从实招来,免得皮肉受苦!”
老囚犯见事情败露,便一股脑地把实情说了出来,原来是一个小吏与范典有仇,用重金买通了他陷害范典。
周新让自己的一个衙役装扮成范典与老囚犯对证,老囚犯误以为衙役就是范典,故而原形毕露。
字迹的证明
明朝正德年间的清江县,有一个生意人名叫朱铠。一天,人们发现朱铠被杀死在文庙之中,县衙得知情况后,马上立案调查,开始寻找凶手,可是,调查了一个多月却没有发现一丝线索。
就在人们苦无良策之时,一天,清江县令殷云霁突然收到了一封匿名信,揭发县衙里的一个名叫王信的差人杀死了朱铠,殷云霁便问身旁的几位差人:“我收到了一封匿名信,说朱铠是被王信所杀,你们认为这可能吗?”
“可能,非常可能。”几个差人回答道。
殷云霁想了想说道:“我看不一定,仇人未必就是杀人者,这难道就不能是真凶嫁祸于人的一种手段?好让我们转移视线,从而放松追查真凶吗?”
殷云霁看着手中的匿名信,突然问道:“县衙里都有哪些人平常与朱铠非常要好呢?”
一个差人回答道:“有个姓姚的小吏,同朱铠交往甚多。”
“好了,我可以找到凶手了。”段云霁高兴地说道。
他马上让差人把全衙门所有的当差者都叫到大堂,然后,让他们做了一件事,立刻殷云霁便指着一个人说道:“姚明,你还不从实招来!”
叫姚明的人见自己被县令所识破,马上跪地求饶:“小人愿招,小人与朱铠确是好朋友,一个多月前,朱铠准备了一大笔钱准备去苏州做生意,让我去送他,我看他手里拿那么多钱,就起了贪心,便在文庙里把他给杀了。”
案件在殷云霁的巧妙布置下,终于破了,可殷云霁是让所有当差者做了一件什么事?就让凶手姚明露了馅呢?
殷云霁让所有衙门里的当差者全都来到他的大堂,对他们说道:“本县令因公务忙不过来,想让你们帮助抄写文章,现在你们每个人都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一张纸上呈上来,我好看看谁的字写得好,同时,我又记住了你的名字。”当每人写了字呈上来后,殷云霁拿着匿名信一一核对。发现姚明写的字与匿名信上的字相同,便认定姚明就是杀人凶手。
数茄子
一天早晨,一位菜农挑着两只空筐往菜地走去。茄子长大要以上市了,他要摘一挑子到集上去卖。想到自己精心种植的茄子开始收获了,心里美滋滋的。
走着走,他突然看到一个青年挑着满满两筐茄子,从他的菜地里走出来,向集市匆匆赶去。
菜农急忙赶到自己的菜地,一看,大个的茄子都被摘走了。他拼命跑着去追赶偷茄子的青年。追上后,伸手抓住吊筐的绳子,质问道:
“你怎么偷我的茄子?”
那个青年却说:“这是我自家的茄子,你怎么说是我偷的?你怎么诬赖好人?”
“我亲眼看到你从我的菜地里出来,我的茄子没了好多!”菜农气愤地说。
“你看到我,怎么不在你的菜地里抓住我?”那个青年用无赖的腔调说。
菜农见青年拒不认账,便拉着他来到了县衙。
县令李亨是个善于断案子的人。他先叫两个人各自说了事情的经过,然后满有把握地说:“这茄子是谁的,一看便知。”
他命令衙役把筐里的茄子倒在大堂上,粗粗一看,就指着那个青年说:“这茄子分明是你偷的,还敢耍赖!”
大堂上几乎所有的人都感到困惑不解。
那个青年仍然坚持说:“县老爷,这茄子确实不是偷的,是我自己的。”
县令李亨笑笑说:“如果这茄子真是你自家种出来的,你怎么舍得在茄子刚刚熟的时候,就把小嫩茄子也摘下来去卖?有几个茄子,还是连嫩枝子一块劈下来的。可见不是你自家流汗出力种出来的。”
这时,大堂上的人才注意到那堆茄子透出的秘密。
青年开始露出心虚胆怯的神色,但仍狡辩道:“那是因为天黑,看不清,才把小茄子也捋了下来。”
见年轻人还不认罪,李亨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便说道:“你把这堆茄子分成大、中、小三等,数数看各有多少。不许数错!数错了,重打四十大板。”
青年人不知道县令是什么用意,便壮着胆子把茄子按要求分开,数清,然后报告给县令:“大人,大茄子87,中茄子63,小茄子24,一共是174个。”
李亨马上把一个衙役叫到跟前耳语了一番,衙役便走了出去,不大一会儿,衙役回来又在李亨的耳边嘀咕了一阵,然后,便指出了青年人就是偷茄子的窃贼。青年人见证据充分,便乖乖地认了罪。县令李亨是怎样让青年人认罪的呢?
当青年人查完茄子数后,李亨便叫衙役到菜农的地里去数摘掉茄子后留下的蒂把,结果,摘掉茄子留下的蒂把与青年人数的茄子数正相符。证明青年人是偷了菜农的茄子。
同案犯的罪证
明朝的一天,被通缉多日的盗窃头目王和尚让追踪他的捕快给抓住了,捕快在初审他的时候,王和尚又供出了他的同伙李强、李福兄弟俩,于是,捕快又把李家兄弟抓捕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