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婷从经理办公室蔫蔫的走了出来,又因为账没对上还收了假钱,挨批了。而这几天上班就一直是晃晃忽忽心神不宁的。
按说她的老朋友早该来了,但还是迟迟未到,往常也不是很规律,但迟出这么多天还从未有过。
昨晚就梦见好像是去医院流产了,环境很模糊,医生端着不知是什么东西在她眼前走过,似乎是她生的,类似于血肉模糊那种。一下子被吓醒后,后背汗津津的,满脑子乱糟糟的竟一晚再没睡着。
真的有了吗?
这几天她时不时的半开玩笑的给孙士学提起,从他的话中听去他的立场是坚决的,她的立场好像也很坚决,也觉得即使有了也不能要。从哪方面讲都不是要孩子时候。但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在她的朋友里就数笨笨有主见了,但想到了她和孙士学一直就不被笨笨看好,再遭上一顿抢白,还真是有点犯不着。她现在需要的好像只是一个可以听她说话的人,太苦闷了。她决定去找芷菲。反正也是无心上班了,这几天扣的比挣的还多,上班对于她来说可以说是高消费了,想想班上不上吧,于是她请了假出来。
到了芷菲的宿舍,门半掩着,从窗里看去,芷菲穿着一个白色大衬衣,脚上挂着一双拖鞋,正转着圈儿找东西。她把门推开,然后躲到了一边,准备吓她一跳,谁知芷菲走了过来把门关上了,她再一看,一个人还是继续是翻箱倒柜的找,她又一次把门推开,芷菲又一次把门关上,继续找东西。陆婷又把门推开,芷菲还是如此,如此再三,陆婷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儿来!
芷菲看到陆婷高兴的迎了出来:“婷儿!是你呀?”“不是我是鬼呀!一个人干嘛了?门我开一回,你关一回的,不想让我来呀?”陆婷佯装生气的坐到了柜子上。芷菲挠着头说:“尺子找不见了,刚用过的,真邪气了!”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看着芷菲一边说着话还在找,陆婷笑的差点从柜子上掉下来。芷菲发现尺子也在手里,也笑的两脸绯红。
陆婷看着画架上还没开工的画说:“看你心情不错嘛!又要有什么大作了?”
芷菲叠起被子,拾缀出一片能坐的地方,坐了下来:“你看你屁股底下那首诗好不好?”
“字儿不错!就是有点不认得。”陆婷在柜子上坐着,两只脚摇来摇去。
“是笨笨的一个老乡写的,觉得不错,就扫描了一下,我觉得意思也不错,一个人挺寂寞的,又回到了伤心的地方,看见月光涟漪,又添不少感伤,有画意吧?我就想着把它画下来,再添上点荷花荷叶的,我要逆光的那种,一幅‘荷塘月色’就有了!呵!”芷菲兴奋的解释着词的意思和自己的想法。
“荷塘月色?”
“怎么了?”芷菲问
“听上去有点俗吧?”
“你想过没有?什么是俗,就是众所周知的。能被称上‘俗’的东西曾都是精典,想‘俗’也是要资格的,我就是要在平常中弄出不平常来,比如像……”,
陆婷有点不耐烦了,说:“好了,又引出你的话夹子了,今天就不听你的大论了,人家烦着呢!”芷菲说的正来了兴致时被陆婷截断了。
陆婷两手撑着桌子边上,柜子也许是受潮了,门关不住,脚后跟把它摁回去,门又开了,她就再摁回去,脚后跟就如此反复的在柜子的门上敲打着。
芷菲看到陆婷懒懒的,没了平时的样子,脸上还露出不悦之色。于是问:“婷儿!怎么啦?”陆婷说:“今天找你想说点事儿!”“什么事儿?”芷菲放下手中的事物问。陆婷低着头,喃喃的说:“陪我去趟医院吧,我一个人不敢去。”芷菲问:“怎么?不是弄出人命了吧!”陆婷说:“不清楚,估计是!例假迟了半个月了,试纸试了,两杠儿,现在真是没主意了。”芷菲有点惊讶,但随后心情又恢复了平静,这样的事情在她的周围发生的太多了。芷菲想了想说:“孙士学是什么意思?”陆婷说:“他还不知道!”陆婷的脚还在跟柜子的门过不去。芷菲想了想说:“先应该确定一下是不是真的有了,真有了也得先和孙士学商量商量。”陆婷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你下午有时间就陪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