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凰临末世雪夜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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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悲情之歌(3)

叶霖儿醒来时太阳已经西沉。看着叶霖儿苍白的脸,虚弱的身体,冷怜熙不禁怜惜起来。这里有三个人,叶霖儿受到了很好的照顾。凝瀚凌单独站在一边,脸上还挂着怒意。宁奈奇看了凝瀚凌一眼,把注意力放在叶霖儿身上,她正在把脉。宁奈奇站了起来,向冷怜熙摇摇头,看来叶霖儿没有多大问题。不过叶霖儿身体虚弱,需要等她身体好些后才能返程回家。

“凝儿,你去林子里看看,也许可以找到一些草药。瀚凌,你陪凝儿一起去吧。”冷怜熙说。

“母亲,我……”凝瀚凌将手伸到口袋里那什么。

“你一个大男人还退却么?”冷怜熙看了一眼翎萧凝。

凝瀚凌恍然大悟。

“你也太小心眼了吧。”翎萧凝脸上挂着委屈。

“我?我干什么了?”凝瀚凌一脸疑惑。

“你还装傻!你一直在生我的气,是不是?”

“没有啊,萧凝,你误会了。”

“你还不承认!我不理你了,全世界不止你一个人会生气。”翎萧凝转身离开。

翎萧凝没走成,一只手,紧紧抓紧了翎萧凝的手腕。翎萧凝没有回头,使劲甩着手臂,想甩开这只手。

一只手,能留住这即将离开的身影吗?

必须挽留住,哪怕失去一切。凝瀚凌心想。

翎萧凝放弃了所有的动作,恼羞成怒地背对着凝瀚凌站着。凝瀚凌的手没有放开,还是紧紧地握着。

“萧凝,是我错了,我不该生你的气,事后不该不承认。萧凝你能原谅我吗?其实我和叶霖儿分手的原因,是我爱上了你。你是我唯一所爱的人,没有人可以替代。我看重的不是你的地位、财富和美貌,我想我也是对自己私心的一种满足吧,我希望找到一个拥有凤凰血统的人,才会想起你。开始,我自己认为这很荒唐,可当爱上你后,我就不会变心了,你是我唯一的选择。”

“我们的关系你是明白的,别做梦了。”翎萧凝说。

“我们不是亲兄妹,追溯道祖辈,我们也没有一点血缘关系。我看中了你,就不会改变选择。”

“你放弃吧,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何况我不喜欢你。”

“那你为什么见到我会脸红?”

“我不知道,我的年龄太小了。”翎萧凝又想甩开凝瀚凌的手。

“你的年龄太小了?你现在十五岁,只比我小四岁,才小四岁而已啊!这个差距并不大,萧凝,不管你愿不愿意,我要定你了。

“你可真是锲而不舍啊。“翎萧凝愤怒地看着凝瀚凌。

凝瀚凌不问三七二十一,将翎萧凝抱在怀里。这是第几次拥抱了?翎萧凝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便被凝瀚凌拥入怀中,根本就没有想起挣扎,翎萧凝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熟悉的温暖,似乎曾经在朦胧中感觉过。

为什么不反抗?还是真的喜欢上了?

“呵呵,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王后的眼光确实不假。“

翎萧凝一惊,一把推开凝瀚凌。

“你可是破坏了他们的好事。”冷怜熙笑着望着身边的老者。

“‘他们’?这事和我无关。”翎萧凝将脸转到一边去。

“怎么能与萧凝公主无关呢?瀚凌王子拥抱你时,你并无反抗的现象,说明你心已默许啊。你心里的事情,我也知道。”老者说。

“你竟然在背后用‘摄心术’,你也太卑鄙了吧。”翎萧凝的脸红成了苹果。

“小的学术不精,不料公主身上的灵气如此之胜,竟将法术击溃三分,看来公主可不是一般的人。”

“你也知道?”

冷怜熙插嘴道:“你出生那天他为你占过卜,并在你身上设下法术,你的行踪一直在他和我的掌握之中。为了你的安全,才将凤凰族名刀‘雪刃’交于你。他是我国最伟大的占卜师,焰哲绪的祖父。”

“愧不敢当。”老者将法杖插入土***手道。

“瀚凌可是真心对你。”冷怜熙说,“瀚凌是在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对你动了真心,只是不敢对你说。你知道你中毒的那段时间,他是怎样的担心你吗?日夜在你的床头守候。如果换成了我,我就会好好珍惜。”

“你的少年时期会波折多难,但你的幸福比谁都美。”老者缓缓说道。

“我会为你们创造机会的。”冷怜熙化作白光和老者一起消失了。

翎萧凝低头发现,不经意间,两人的手紧紧相握。

“你在来之前在口袋里找什么?”翎萧凝倚在一棵粗大的梧桐树上。

“我随身携带有参片,算是一种习惯吧,冬天我还会多带一瓶红糖水,但是我把手放进口袋时才想起来,我把参片交给母亲了。”

凝瀚凌双手放在翎萧凝的肩上,欣赏着她的脸,翎萧凝羞涩地转过脸。

“你对我而言就像是琥珀一样珍贵。”凝瀚凌亲吻翎萧凝的额头。

“才只是琥珀啊?你的心里还有别人。”翎萧凝说。

“那你像我的心脏一样,无法丢弃。”

“你恶心死了。”翎萧凝将凝瀚凌推开。

“再恶心你也听了,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一点也不喜欢。”

“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你别太清高,不要自以为是。”翎萧凝的口气很绝情。

翎萧凝也觉得自己太绝情了,小心地观察凝瀚凌。凝瀚凌的眼光还是那么温和,只是多了一份失望与哀伤。

“你真的这样想?如果是真的话,我可以放手。”凝瀚凌失望地离开。

沉重的脚步,伴随着无奈的身影。

“不是的,我没有这样想。我怕我会伤害你,你知道我是谁,我怕我会连累你,我不想让你陪我死。”翎萧凝急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怕?”凝瀚凌转身向翎萧凝吼道,然后怔了了一下。

翎萧凝的眼里噙满了泪水。

“嗯,你,哭了?”

“我在为你好,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才……”翎萧凝的声音低了下去。

翎萧凝看到对面是一双充满惊喜的眼睛。

“这才是你的真心话,对不对?你绕那么大圈子干什么?只说就行了,到底是小孩子啊。”凝瀚凌伸手擦去翎萧凝眼角的泪水。

“那些事只和我自己家有关。”

“可,母亲……”凝瀚凌的话只说到一半,翎萧凝就捂上了他的嘴,并示意他不要说话。

翎萧凝挡在凝瀚凌前面,身体侧站,右手翻着不易发觉的白光,似乎对面的灌木丛里有什么东西藏着。翎萧凝抬起右手,向前一挥,雪刃破空而出,灌木里丛里有人叫了一声,然后有灌木折断的声音。虽然那人已经受伤,翎萧凝还是抽出魔杖,预防万一。翎萧凝看见一个人一瘸一拐地跑,雪刃伤了那个人的腿。

“你再跑,我就要了你的命。”翎萧凝用魔杖指着那个人。

那个人缓慢转身,举起了双手。

“又是你,褚源赋。”翎萧凝放下魔杖。

褚源赋冷笑一声,说:“怎么了?还不杀?”

翎萧凝怒道:“你想干什么?”

“找把柄,现在又有一个把柄了。”

翎萧凝眉头一皱,褚源赋一下子跪在地上。原来,雪刃又刺进一分,白光灿烂夺目。褚源赋一咬牙拔出雪刃,雪刃上没有一滴血。在雪刃的白光下,褚源赋的脸苍白得吓人。

“寒气已经攻入体内,不死也废了。”翎萧凝面无表情。

“你杀了我算了,干嘛要折磨我?”褚源赋的身体开始颤抖。

“我很少杀人,除非我忍无可忍。”

“你杀的不少了!”褚源赋勉强抬头,与翎萧凝对视。

冰冷的眼神之后,掩藏着同情,她的心真如冰一样寒冷。

“你走吧,我不想伤害你。”翎萧凝拿出一个小瓶。

褚源赋犹豫了。翎萧凝显得有些尴尬,渐生怒意,随后将瓶子塞进褚源赋的手里,并拿回了雪刃。

“如果我真的要杀你就不会用毒药这种低劣的手段,这瓶药可以解你身上的寒气,你放心的,我从来不会在这点上骗人。”翎萧凝头也不回地走了。

冷怜熙的身影就在眼前了。翎萧凝刚想叫冷怜熙,却被凝瀚凌拽到一边。

“你放了褚源赋的原因是什么?你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凝瀚凌问道。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在印象中他好像不是坏人。”

“你认为他会是谁?”

翎萧凝茫然地摇摇头。

“凝儿,你回来了,找到什么没有?”冷怜熙问道。

翎萧凝一惊,根本没有找,何况说找到。

“我们找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凝瀚凌答道。

冷怜熙扬了扬眉毛,明摆着不信。

“我们准备启程了。瀚凌,你要照顾好叶霖儿,她身体虚弱。”冷怜熙顿了一下,看见凝瀚凌脸色变得很难看,冷怜熙咳嗽了一声,“等她的身体有所好转,我们就幻影移形。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吗?”

所有人异口同声作出肯定。

从墨湮山回到幽宁明勒没有花费太长时间,那只七叉灵鹿也跟着回来了。在每个人的好心劝说后,硬是不走,没辙,只能让它跟着了。宁奈奇一家作出决定,不准备离开幽宁明勒了。叶霖儿没有去处,只好留在幽堡里。冷怜熙和翎畅颜似乎认为,幽堡里人越多,他们就越高兴。

。。。。。。。。。。。。

幽堡里荡漾着无聊的气氛。因为幽宁明勒的人大举搬迁,留下的人也没有工作可作,每张没有精神的脸上都写着两个字:无聊。

“凝儿,唱首歌吧,就唱我教你的那首歌。”冷怜熙听完翎萧凝的钢琴曲特别兴奋。

“没想到,小凝凝还是钢琴天才。”翎凇夙说道。

“那全是母亲的功劳,不过,母亲,你也太偏心了吧,怎么能只教萧凝一个人呢?家里的孩子很多呢。”翎淑雪不乐意了。

“一定教,一定教。凝儿,你唱吧。”

留下唱的是一首很古老的曲子,词不怎么好,但曲调异常优美。翎萧凝的歌声很美,大提精神。

歌声凄美的回荡,仿佛,歌词也萦绕在上空:

淡淡的夜

柔软如湖

平静似水

却看你

惹得涟漪四起

心已破碎

再静的夜

也挡不住你逝去的踪迹

夜色朦胧

惊鸟破天而起

却看你

身影惨白如霜

谁冰冷了你?

当黎明前

谁又在默默地叹息?

每个人都在凝神地听着,恨不得不要呼吸,不要任何声音打断这歌声。

歌声听了,所有的人都在沉默着。

“切,不怎么样,有些跑调了。”蓝晶雪不屑一顾。

“的确有些跑调,还需多加练习。这首歌如果用凤凰语唱也许会更好,筱雪唱得就不错。当然,筱洁唱得最好。”翎畅颜转脸微笑着望着冷怜熙。

“你就这点最行,喜欢说人家好话,凝儿唱得多好好。”冷怜熙笑道,“好了,大家都撤了吧。伊雪,你跟我来一下。”

蓝伊雪应声走过去,大家三三两两散开了。

翎萧凝沉默在钢琴前,手缓缓从琴盖上滑过,似乎还在会议先前的音乐。从前,也有一个人爱唱这首歌。

“唱得真好听,凝。”原来翎剑明还未离去。

“谢谢你,哥。”翎萧凝嫣然一笑,“你为何还未走?其他人都已经走了呢。”

“嗯,我知道。我想说,你能原谅我以前的所作所为吗?”

“什么?指哪些?”

“听了你唱的歌,我想了很多东西,觉得自己真是太卑鄙了,只是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竟然……你能原谅我的过错吗?”

“哎呀,过去的老账你还翻出来干什么?我不是斤斤计较的人,过去的事,就让它们尘封吧。”

“你真善良,凝。”翎剑明似乎很无力。

翎萧凝目送翎剑明行走彳亍、无精打采地离开。

“他说了些什么?”凝瀚凌表情严肃地问。

“他向我道歉,他说以前做的事太过分。”

“他竟然还懂这些。萧凝,他现在变了,完全不是原来的他,你不要理他,不要搭理!如果他真的被蓝晶雪控制了,对你没有好处。”

“我明白,你为什么专门告诉我这个?”

“我也是你哥,虽然不是亲的,何况你将来是我的人。”

“我是你的人?太荒谬了吧。”翎萧凝轻蔑地说。

“你对我毫无感情,这点我知道。”

“我一直把你当作我的哥哥,一直没有超过这个界限,你要我把你当成恋人,让我去爱你,这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难了。说实话,我对你动过心,我也想好好的去爱你,但是,你知道我的身份,我不想因为我而害了你。我一个人要承受的东西很多,我自己还能承受,我不要让别人分担,我一个人痛苦就行了,不想让别人干涉。”

“我不会放弃你,永远不会。”凝瀚凌坚定地说。

“你还是放弃吧,就算是为了我。”

“我的心已经被你俘虏,回不来了,就算你释放了它,它也不愿意回来。你不愿意属于我,那就让我属于你,不管你去哪里,我都要追随你而去。如果你死了,我也会去死。不管怎样,我都要和你一起。如果你无法属于我,那个将拥有你的人必须人让你幸福,而我不会去找其他人,哪怕孤独一生。”

翎萧凝的脸上闪过一丝欣慰,随后被失望所取代。

“你很失望呢,我不会按照你的心意去做的,永远不会。”凝瀚凌吻了翎萧凝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