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欧阳睿的院子里,曾智哲带了架瑶琴过来,他想要和欧阳蕊来场合奏。
往日里万晴儿也会和欧阳蕊弹几首金典合奏曲子,而经过昨晚的“丢脸”行为,欧阳蕊现在胆子也大了些,得知曾智哲的来意当即让人拿她的瑶琴过来,和曾智哲一起弹奏。
万晴儿听到琴声便停了下来,对白英说,“蕊儿应付的过来,我们等她弹完再进去。”
万晴儿听着琴音,心情也不免高兴欧阳蕊现在已然能够应对些事了,这样在后宫中总能增加生存的可能。
琴音结束,万晴儿便带着白英进入大少爷的院子。
“奴婢晴儿/白英,拜见大少爷/二小姐/曾世子。”万晴儿和白英一起行礼之后,便站到欧阳蕊身后。
“欧阳小姐,昨晚是这婢女和你一起弹奏吧,我听闻她琴艺高超,能让她演奏一曲吗?”曾智哲看清万晴儿的样子,耳边响起齐麟对她的夸赞,他知道齐麟看人向来准确,第二天便迫不及待的来验证了。
“晴儿,你给弹奏首吧。”欧阳睿命令万晴儿,接着笑着对曾智哲说,“你这般来我欧阳府是寻琴韵来了,就不怕宋大小姐吃醋?”
“昨晚她可是和我说,让我给欧阳小姐把下关,夏日狩猎,她想和欧阳小姐编排一曲,到时好助兴。”曾智哲听着万晴儿弹奏,悄声回答欧阳睿,这时万晴儿却弹错了音,而之后更是频频出错。
“看来齐麟也有走眼的时候。”曾智哲听完万晴儿的琴音,摇头叹惜。
“晴儿的琴还是蕊儿教的,你怕不是以为我欧阳府里人人善琴?”欧阳睿不由失笑道。
“你笑吧笑吧,反正我也就这点兴趣,现在我有些期待欧阳小姐和静涵的合奏了。”曾智哲间接肯定了欧阳蕊,接着欧阳蕊便带着万晴儿告退。
欧阳蕊有些小雀跃,她略有感悟道,“晴儿,我感觉我好像开悟了,要是我在猎场一曲成名,只怕以后来找我的人会多不胜数,如果因为这个入了那个贵人的眼,我就可以凭此让欧阳家成为四大家那样的世家,我记得晴儿说过,以前有个朝代,有个出身府姬的女人,她凭借着自己的本事,让同为奴仆的兄弟成为当朝重臣。虽然自身也要有本事,可是没有机会,哪怕再有才华也没法出人头地。尤其是现在四大家族重权在握。”
“我昨晚就是一个机会,晴儿,可是平常你也告诉我,机遇与危险并存。昨晚是机遇,今天曾世子来我这,还告诉我宋静涵会与我在猎场合奏,猎场上有更多王公贵族,这也是一个机会,然而昨晚的姜家姐妹,我听旁人说姜三小姐和宋静涵其实还是好友,但后来宋静涵让三小姐出糗了,两人才会决裂。现在如果我和宋静涵合作,那么我就不能抢她的风头。”
“蕊儿分析的很好,确实不能抢她的风头,还得让着她。”万晴儿夸奖欧阳蕊,“现在看到蕊儿愿意分析这些,晴儿很是欣慰,我想宋大小姐会邀请蕊儿去宋国公府,不如让蕊儿带着白英彩菊去见见世面?”
“这可不行,我现在遇到事情还会紧张,必须要晴儿陪我去,大概等猎场之后,我就会不再紧张吧。”
欧阳蕊摇头叹惜,接着要到院子,她想起万晴儿离开前布置的棋盘。
“晴儿,如果你还按之前的想法下棋,那我已经找到拖延下去的关键位置。”欧阳蕊拉着万晴儿回到棋盘前,她执子落下。
万晴儿看了下,当即落下白子,五步之后,欧阳蕊发现了生机,继而最后赢了万晴儿。
“晴儿,你是故意让我的吧?”欧阳蕊有些不相信她赢了万晴儿。
“蕊儿,我可没让你,按照我之前的想法,让你找的那五步棋是你扭转的棋,那五步之后,便会有生机,我就肯定输。”万晴儿笑了笑,接着严肃道,“但是如果我后面改变,蕊儿还是会输。”
“蕊儿,一定要记住,还没到绝境,但感受到绝路,就一定还有生机,找到生机后,趁着对方还没意识到你改变了,就要根据形势选择隐藏缓缓图之,或许出其不意最终一战。”
欧阳蕊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总得来说就是不要放弃生的希望。”
“嗯,确实。”万晴儿收棋子的手不免停顿了下。
“蕊儿,你昨晚嗜睡极大可能是不胜酒力,我和夫人商量了下,打算训练你的酒量。”万晴儿边收拾棋盘边说,“晚膳的时候,我们一起喝酒吧。”
“这…好吧…”欧阳蕊吐舌同意了。
距离皇宫不远的建筑群,大部分都是王公贵族达官贵人的府邸,安置北欧皇子的齐府,齐麟正在练习射箭,不一会他的侍卫李展拿了图纸过来。
“殿下,你要的欧阳府地图。”
齐麟将弓箭放置一旁,接着打开图纸看了起来,很快他就从靠近河道旁的欧阳后院,找到了注明万晴儿居所的位置。
“晴儿,你说,争权斗势的有什么好,我有时候真的觉得后悔救了你。”几杯酒之后,欧阳蕊面色红润,对万晴儿笑着说,“不过我现在非常庆幸救了晴儿,如果我真能飞黄腾达了,那一定是晴儿的功劳!”
“白英,彩菊,你们照顾好小姐,她喝醉了,尽量依着她别说话。”万晴儿满脸通红的站起来吩咐,接着在两名粗实丫鬟搀扶下摇摇晃晃的回自己院子了。
“你们走吧,我能照顾好自己,让白英彩菊看好小姐。”万晴儿进了屋便让两个粗实丫头离开,而她则是将门关上。
听到脚步声远去,万晴儿再也忍不住哭起来,接着又笑,苦笑的样子很是令人心痛。
“万晴儿,你说的,不能哭不是吗?”万晴儿自言自语着,抬头环视四周,见到角落里的瑶琴,她抹去眼泪,走了过去。
万晴儿挑拨了琴弦,理智稍稍回拢,当即随心弹奏起来。
琴音蕴含着深深的思念,对中川城那段时光,那段有父母的时光。最终醒悟,现实总是残酷,曲折晦涩的音调让现实显得真实,最后欢悦的曲调,强调人要活着,高兴快乐的度过每一天才是重要的事。
才到欧阳府院墙外的齐麟听到了琴音,站在墙边聆听,等到琴音结束,便翻墙而过,侵入万晴儿呢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