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一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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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大话王者

清晨的小风吹拂着子张的头发,撩乱了他的心绪。昨天夜里他第一次喝白酒搅稻花香一起喝的关系,害得他今早起来发觉自己头昏脑涨,喉咙有点干。子张知道这点头痛不碍事,相信不久就会过去。可是心中另有一些事儿,使他憋闷得发慌,而且一时没有方法去开脱。昨天夜里的事教他疑惑,羞愧,难过,并且觉着有点危险。

然而“命运”的大蒜头终归会栽倒在子张头上。昨晚他爸打电话回家,子张父母对话说了好久,唧唧喳喳,似乎在说他的事,完了后子张听一如说,“爸可能坐下午两点多钟的班车。”子张掐指一算,约莫大概晚上七八点就到家了,心中又有些难过。

大概到了晚上八点多了,他爸还没回来,一如就开始担心了。其实整个下午一如的心就一直揪着、裹着,自打他爸上车后,就打过一次电话回来说他坐车了。可到了晚上七点半,一如拨了自己丈夫的号码,里面传来一个女的声音说对方已关机。一如自我安慰说,可能信号不好,要不就是电话没电了。

怕什么有什么,此时子张心里的惭愧与气闷凝成一团,登时立住了脚,呆立在了那里。说不出话来,远远看着有个人影向他走来。

心中原本苦恼,又在极强的灯光下遇见这新异的新东西,子张已然没了反应。他既不肯动,心里倒希望他爸快快进屋去,或是命令他干点什么,简直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一种什么也不像而非常难过的折磨。

“嗨───”,他往前凑了一步,声音不高的说:“别楞着,去,进屋去,赶紧的,有话跟你说,屋里见。”

“爸,你终于回来啦,妈等你好久了。打电话你也不接。”子张赶紧叉开话题,“到底出了什么事,那么久才回来害我们担心死了。”

“嘿,能出什么事,想不到临近中秋居然遇上大塞车,碰巧手机那时又没电了。”

“妈,爸回来啦,”子张提高嗓门,尽量使屋企人知道父亲回来了,随仍然不忘关心道:“爸,你饿了吧,快去洗洗吃饭吧!来,我帮你拿行李进房!”

子张信手接过他爸的行李袋,前脚刚踏进房门,后脑勺就听到他爸一番话,顿时栽倒在地上。

“嗯,好,等我吃完饭再跟你好好说说你的事!”

这是发生在去年的事,那时子张从深圳跑回家,撒谎称自己有病,被公司开除了。所以一如很是担心。忙问他身体那里不舒服,要不去检查检查。

还好,在去年的临近中秋,子张他爸回来。所以发生了以下的事:

14号晚上,子张睡不好觉。先是跟他爸谈话心不在焉,不知该如何对答;回到床上睡觉居然察觉到床上有鸡虱,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原来是昨天早上子张亲眼看到一个母鸡窝在他被窝里生鸡蛋,气得他转身拿棍子倒头一阵就乱打───

没多久他爸的声音再次响了,“子张,该起来了喂?”

“有事?”他回应。

“昨晚不是说好了吗?今天去体检。”

子张一听这话,整个人立马从床头上跳了起来,发出“嘭嘭”几声,把外面正推电车的父亲吓着了,“子张,出了什么事,闹那么大的动静?”

子张双手抱膝盖,不停抚摸,嘴里呵气,眼出泪水,痛得要命,───“没事没事!”

今天15号,是子张他父子俩离开家里去梅菉体检的日子。

早在离家之前趁他爸推车出去的那会儿工夫───他又是冲凉,又是剪指甲,掏耳,刷牙。花时间尽可能使身体干净。他这个人,清洁比什么都重要,有点儿小洁癖。然后面对冲凉房的镜子,仔细审视自己的脸。好丑!眼睛小小、厚嘴唇再加上个大鼻子。然后他熄掉灯,走出冲凉房。

家里,他爸早已为准备好了早餐。只是没他的份。子张环顾四周,站住不动,深深地呼一口气。“唔,好香!爸爸做的饭菜!”这次跟他爸去梅菉人民医院检查,不知道得出什么结果。说实在的,真不希望自己身体有事。也罢,来个胸透也好。

“还愣着干嘛!快点穿好衣服出门,不然赶不及了,”他父亲叮嘱,“我也想知道你右胸出了什么毛病。”

“哦,我知道了。”子张回过神来转身,望着他爸笑。“马上就好!”

时针划过八点三刻。子张顺手抓起手提电话放进裤袋里,坐上他爸的电车。来到村口候车牌,两个人傻乎乎的吃灰尘。───爸和我。

还真别说,9月初秋早晨的天气还是蛮热的,汗水把前胸和后背的衣服都粘在一起了,这鬼天气!真热。

子张回过头来,看到站立在自己右侧边的父亲。那时候,他已经把电车寄放在修单车的店铺里───子张以为是去镇上的卫生院体检,要不骑电车干吗?───所料赶不上意料!直到现在子张才认真地打量着自己父亲看,以往是没时间,───昨晚又不敢───爸真的老了,他发出感叹。

自从2008年他去吴川县城里念书,他爸就有白发了,但不是很多,满头黑发间隙看到几根白发鹤立鸡群,甚是扎眼。

天气越来越热,树叶呆呆地垂着,一丝风都没有。他爸的衣衫也湿透了。额上的汗珠一滴一滴往下,刚落到沥青路上,好比孙悟空偷摘人生果,那人生果一遇土就不见,汗珠也有这神奇,霎时就蒸发掉了。

“爸,要不你自己回去吧!我自己去就行了,天气热。”

“没事儿,昨晚说好了呢,很快车就来了,再等等!”他爸笑道,“再说了,一个人去多无聊啊,有人陪你岂不更好!”

子张很焦急,脚踏出几步路,扭头向右边望了望,路上烟尘滚滚,什么人影都没?何况车?

结果9点10分才到第一客运站,众人等疲乏地出车站,他们就往人民医院方向走去。坐车的苦算是吃完了,等下还有体检的苦向他招手呢?

对于体检子张有说不出的畏缩,能延宕一天是一天。乡下人检查身体,───向来保守,没一个不害羞的。曾几何时,社会风气激变,自己也加入到这行列中去:回想起他在2012年屁股生痔疮时在护士面前脱裤子,羞得把脸卖在枕头里,好比沙漠里被人追赶的鸵鸟把头埋在泥土里一般,只剩个大椤柚露在外面扭开扭去,以为没人看见。

说外面开放没有?这是一个大变革的时代,也是一个礼崩乐坏的时代,旧的道德正在破碎,新的道德还没有成型,可以说,这根本就是一个无道德的时代。或者说这也是一个真正回归动物本性的美好与灾难并重的时代;每一个人都无时无刻不在经受各种诱惑,有人随波逐流,有人洁身自好。───以前哪有人敢去医院割包,皮,隆胸,尤其是现代社会,各种疾病多的数不胜数,其中以女性妇科疾病为之最;总得来说,女性在被压抑了几千年后,终于换得可以跟男性一争高下的地位——在人前抛头露肉了。

来到医院门口,他爸叫子张拨打一个电话,“嘟嘟”几声后,子张递给他听。没多久,关掉电话,带着我上五楼。

一路上楼梯我就问,“爸,刚才是谁的电话?”

“荔枝───”,他爸点了一支烟,吐出烟雾,“她在这儿上班。”

很早以前子张就知道,家里有个亲戚在这里上班。想不到居然是她。看样子,爸想走后门。该死的走后门!

跟父亲打过招呼后子张就无精打采地走进楼道寻找卫生间。空旷的楼道死一般寂静,如同心情。当走过一间办公室时,隐隐约约听见仿佛什么人在压抑地急促喘息。我轻轻推开一条门缝。

“呃───”

他不由得呆住了。只见一名身穿白马褂的女人上身伏在宽大的老板桌上,双手紧紧扒住桌沿,丰腴白皙的屁股高高撅起,灰色的套裙,白色的**和肉色透明的裤袜被褪到膝下。

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立在女人身后,裤子胡乱地堆落在脚上,裸露的结实的臀部奋力扭动,撞击着女人成熟的身体。

“子张,你跑去哪干嘛,走错房了!”

意想不到那些所谓的潜规则正发生在我眼前,或者说,网络都市小说的yy竟会真实出现?!正兴致雅然忽然听到有人叫我,赶紧缓缓把门关上,连撒尿也忘了便奔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