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男的耳边响着各种赌博的声响,家里俨然成为了一个小型赌场,奶奶一把年纪还拿着麻将,用指腹摸牌,一双精明的眼睛,算计着牌章和对面孩子的糊章,若男总算找到了父亲偏爱赌博的源头了!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若男收拾好一切,回到了母亲的屋子,母亲哄着姐姐在玩“猴拉车”,又是扑克牌,若男拍了拍脑门,天啊,全家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是不会玩牌的!
忙过了中午饭,这个年基本上就算过完了,对于若男来说,接下来的事情都与她无关了,父亲置办年货走亲访友,若男只落得清闲,在家洗衣做饭,不过不得不说的是,若男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也跟着母亲学了不少东西。
“若男,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这个男人的胃。”母亲边在旁边指导若男包饺子,边说。
若男从小就会擀皮,她擀的皮,三个大人一起包就没问题,这会在学习包饺子,不知道怎么的,若男包饺子的技术一直不是很好。
“若男,饺子包的不好看,将来的老公就长得不好哦。”母亲笑着,又包好了一个花边饺子。
若男急了,她明明看着母亲就是双手大拇指和食指一捏就好了的,可是看似很简单的动作,她照猫画虎都报包不上。
“来,这样。”母亲又做了一次示范。
“太难了,看着很简单,包起来太费劲了!”若男的手上,鼻尖上,额头上,甚至头发上都是面,模样滑稽极了。
“别急,你就是脾气太急,以前你擀皮不也是一点点来的,现在才能这样高速旋转吗?”
母亲循循善诱,点出若男的不足。
若男将皮平摊在手心,开始放了一点点馅,将圆形的皮上下对折,放到双手的虎口处,一挤,一个样子难看的饺子就出炉了,她担心自己挤的不牢固,煮的时候会破,又挨着边捏了捏。
“好了,在捏,没下锅,就让你捏爆了。”母亲看着若男,笑嘻嘻的,这孩子学习能力很强,这么一会就学会了。
母亲和若男包了两盖帘饺子,快要接近尾声的时候,喊来了父亲生火煮水,话说煮饺子要三起三落,母亲耐心的教着若男,她有她的私心,女儿大了,是要掌握一门技能,不管是以后照顾婆婆,还是照顾自己,都能应付的来。
下午吃饭午饭,母亲趁姐姐午睡的时间偷偷跑到了若男的房间。
“若男,走,快点,咱们出去一趟。”母亲小声的,和做贼的似的。
“去哪啊?”若男也压低了声音。
“去大楼,把我的项链卖了,这项链还是结婚的时候买的呢,样子老套不说,我也不喜欢戴,卖了买条新的。”母亲边说边看向姐姐睡觉的方向,这种事情带着姐姐肯定办不成,她看见母亲买什么,没有给她买,一定又会发疯的,正好父亲在家,将姐姐留在家里还是比较放心的。
“好,我马上!”若男说着开始换衣服,在家全是穿亲戚给的旧衣服,只有出门的时候才换成平时的衣服。
母女俩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家门,两个人走的很快,还不时回头看看家门口的方向,要是姐姐发现她俩不见了,一定会追出来的!她们可不想发生上次追车的事情。
若男所在的村子还没有开通公交车,想要做公交,要走4公里的土路,到高度公路对面的村子,母女俩有有说有笑的走着,脚下的路也瞬间变得平坦了,时间似乎过的很快,一会就到了站点。
“你说过牵了手就算约定……”若男的手机响起,母女俩一愣,不会是姐姐醒了吧?
若男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哦,原来是黄洋。
“洋洋,怎么了?”若男接听电话。
“没有啊,最近拜年太忙了,都忽略了你了,给你打个电话。”黄洋从大年初一一直拜年,没有停歇,就连晚上也是出门应酬,忙的团团转。
“没事的,我知道你忙嘛,怎么样,过个年,有没有长几斤肉肉啊?”若男开始调侃黄洋。
“快别提了,我还没祭奠我逝去的腹肌呢,现在是啤酒肚,公鸭嗓。”黄洋这几天的酒局应付的有点吃不消。
“少喝酒,注意身体,年纪轻轻就有啤酒肚,结婚了可怎么好?”若男记得母亲说过,男人一结婚就会变得很胖。
“我胖了还不是因为你照顾的好嘛。”黄洋开始奉承,忽然间想起了这通电话的目的,说:“别忘了买票,要旅行咱俩的约定哦。”
“恩,只要你履行了那个约定,我就一定会让你满意的。”若男放低了声音,不想让母亲听到。
“放心吧,我已经和我父母介绍了你了,还看了你的照片,我老妈很喜欢,还特别买了一件衣服给你呢!”黄洋得意洋洋的汇报他的行动。
“真的吗?”这应该算是未来的婆婆很喜欢自己了吧,都买了礼物了呢!
“所以啦,你就洗干净了等着我吧。”黄洋这次一定会把这只小绵羊拿下,在她的身体上打下专属于他的印记,宣告所有权。
“呵呵……”若男只顾得傻笑,她已经沉浸在惊喜之中,真的没有想到黄洋的父母能够接受这样一个草根的她,看来她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车来了,若男挂断了电话,跟随着母亲来到了市中心,今年的金价还行,尤其是回收价,285一克,母亲对比了几家,最后选择了一家,对方拿过项链,检验看是不是24K纯金,上天平称了一下,足足有十五克那么多,母亲心算了一下,最后将项链坠拿了出来,一起变卖了,娘俩最后得到了不到五千元。
“走,妈,咱们去买项链吧。”若男看出了母亲的不舍,尤其是看见那条项链在高温下化成一坨的时候。
“今天不买了,很累了,你姐姐还在家里,怪不放心的。”母亲归心似箭。
“老爸在呢,没事的。”若男很是放心,有父亲的照顾,姐姐应该不会有事的。
“你爸可不靠谱,你还是不要太相信他。”母亲太了解父亲了,所以她有点担心姐姐了。
“那好吧,我们回去吧。”
若男和母亲在路上买了一大盘香蕉,回家的时候,还能哄哄姐姐开心。两个人到家后,发现家里就姐姐一个人,撅着嘴,在生闷气。
“姐,我们回来了!”若男笑嘻嘻的。
姐姐“哼”了一声。
“看,妈给你买了最爱吃的香蕉哦。”若男将香蕉放到桌子上,讨好似的说。
姐姐背过脸去,不为香蕉所动。
“来,可甜呢!”若男拿来一个香蕉,递给姐姐。
姐姐看了若男一眼,接过香蕉,终于说话了:“你们去哪了?”
“我们出去买香蕉了,因为你睡觉了嘛,就没叫你。”若男暗自祷告,原谅她善意的谎言吧。
“你爸呢?”母亲忽然间问。
“爸说找你们去了,你们没看见吗?”姐姐眨眨眼睛,父亲就是这么说的。
“若男,我说什么来着,他肯定又去赌钱了,我就不行了!”母亲拿起家里的木棍就出了门,若男担忧的跟在后面。
母亲走到那家人门口,在门口大叫父亲的名字,想让他自己出来,给他留最后的面子,课时叫了一会,院子里没有反应,母亲干脆走了进去!一进屋,就看见父亲坐在床上押宝,母亲恼羞成怒,周围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母亲拿着木棍就往父亲的身上打去,若男连忙阻止。
“妈,别激动,别激动!”若男护着父亲,示意父亲快回家。
“二嫂子,别冲动,别冲动。”牌友开始劝架,都知道母亲是出了名的善良贤惠,真没想到兔子急了还会咬人。
“你怎么和我说的?啊?你自己说!你不玩能死了不?”母亲指着父亲,破口大骂,她顾不得这么多了。
“走走走,咱们回家,回家。”父亲的面子挂不住,拉着母亲就想走。
“别碰我!你说你,一点脸不要!你把孩子的学费都输了!我为了给孩子凑学费,把结婚的项链都卖了,你个不要脸的,你居然还玩!”母亲转向屋子里的人,说:“我告诉你们,我看你们谁还敢跟他玩!”
母亲心里明白是父亲自己没有哪有那个定力,怪不得别人,但是想要断了父亲的这个念想,也只能从和他赌博的这些人下手。
“放心吧,以后就算我二哥来,我们谁也不带他玩了,你快消消气,消消气……”牌友们一致表示不会再和父亲玩了。
母亲带着父亲回到了家,父亲坐在沙发上抽着烟,一言不发,母亲坐在床上,开始数落父亲。
“就这么一会你就出去了!你不是发毒誓了吗?你到底有没有脸啊!”
“这回肯定不去了!我也没脸去了!人家也不能和我玩了!”父亲低着头,被母亲这么一闹,看来要有很长一段时间去不了了。
“人家也不会叫你了!你把钱已经都输光了,还能让你赢回来吗?”母亲生气在父亲到现在都没有明白错误在哪。
“妈。”若男从刚才就一直满怀心事。
“妈,那项链是你故意卖的,给我做学费的吗?”若男还以为母亲是真的不喜欢了,想换新的。
“你好好学习就行了,这事不用操心。”母亲淡淡的说。
若男的眼泪下来了,母亲还不打算告诉她,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母亲默默的承受着,那可是结婚时候的项链啊,母亲为了她,居然给变卖了!若男觉得自己很没用,很对不起母亲。
“乖了,别哭,你好好学习,我为你做啥都值了。”母亲将若男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背。
“恩,妈,您放心,我一定把那条项链买回来!”若男暗暗下定决心,她一定会好好学习,一定不会辜负母亲的希望,用自己毕生来回报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