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轻而易举的拿到了回家的火车票,让若男大开眼界,美女的优势就在于不用排长队等买票,而是摇曳生姿,撒娇抛媚眼,票票到手,若男呆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自己耸耸肩,开始还担心田甜会因为插队而被人指责,进来才发现,人们不但不会指责,反而会争相帮忙,她真是多虑了。
若男转身离开售票厅,黄洋还在等她。
“出来了啊?没事把?”黄洋叼着一根烟,流里流气的。
“没事的。”若男回头看见田甜也走出了售票厅,刚才田甜一直没有发现若男在。
“她买票挺快的嘛。”黄洋看着田甜远去的背影,他记得她才进去没二十分钟。
“嗯,美女嘛,买票也容易。”若男无奈的笑笑。
“美女?她?我真没发现,我觉得她比你还难看呢!”黄洋吐了一口烟。
“什么?”若男没反应过来,说:“比我难看?也就是说我已经很难看了呗。”
看着若男嘟着小嘴,黄洋忽然笑了,这丫头就是分不清玩笑和真心话。
“我的意思就是你比她漂亮。”
“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田甜真的很漂亮,那可是校花。”若男很有自知之明。
“真不是,我真的不觉得她好看,穆帆和安联都说你美。”黄洋举出例子。
“那是因为他们都和我很熟,好了,别再说了,我有自知之明的。”若男认为大家只是违心的说着,将事实忽略不计。
“好吧,走吧,回学校了。”
黄洋伸出手,若男习惯性的递过去,大手牵起小手,两个人又要一个月不见了,这份想念有增无减,不过,若男很安心,因为黄洋决定将她介绍给父母,虽然只是介绍,不是真正见面,但这也说明两个人的关系更进了一步了!
若男和黄洋分别坐上了回家的火车,开始了寒假生活,两个人还是老约定,提前一周返校。
若男回到家中,继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天机械简单的生活着,和母亲拉拉家常,赶赶集,绣绣十字绣,单调却不无聊,若男的家虽然一贫如洗,但是却是她最温暖的港湾。
“你说过牵了手就算约定……”若男电话响起,陌生号码,显示秦皇岛。
若男接起电话:“喂,您好。”
“我到火车站了,来接我!”对方语气很冲。
“对不起,您打错了。”若男礼貌的回答,这种打错的电话之前也接过,还有直接上来就要几箱啤酒的呢。
“啊?打错了啊?那对不起了。”对方挂了电话。
若男继续绣十字绣,今天母亲出门了,只有她和姐姐在家,姐姐在里屋睡觉,若男刚去看过,睡的很甜。
“嘟嘟——”短信。
“听你声音好好听,交个朋友好吗?”居然是刚才打错电话的那人的信息。
若男笑了笑,这种老套的搭讪方式,她记得她曾经告诉过程东,帮助程东追求窦莹,没想到自己也遇到了。若男没有回,用这种方式表示自己的拒绝。
“嘟嘟——”短信又来了。
若男看都没看,直接删除,回了,事情就会没完没了,这点若男还是知道的,忽然,里屋传来声响,若男马上放下十字绣,冲了出去,来到里屋,看见姐姐全身抽搐,口吐白沫的躺在地上,姐姐犯病了!
若男吃力的抱起姐姐,感受着姐姐的抽搐,忙掐姐姐的人中,过了十几秒,姐姐才缓过来,开始眼神涣散,起来就准备跑,若男抱住了姐姐。
“姐,姐,躺好,在床上躺好,乖啊。”
可是姐姐根本听不进若男的话,她的大脑刚刚抽搐过,还没有完全恢复,她只是潜意识的想要跑,想要离开这里,姐姐的蛮力惊人,若男实在抱不住姐姐,跟随着姐姐跑出了里屋,姐姐摇晃着走进了若男的房间,关上门,倚着门坐在了地上。
若男的眼泪涌了上来,小时候姐姐闯祸,奶奶添油加醋,母亲打她的时候,她都是跑到房间里将门关起来,不让任何人进去,生怕母亲再打她,若男看着上天,她失声痛哭,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要惩罚姐姐!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让她经历这些折磨!为什么!为什么!如果可以,若男宁愿替姐姐承受所有的痛苦,哪怕让她折寿,也在所不惜。
过了大约十分钟的样子,姐姐开门走了出来,浑浊的眼里有了点点亮光。
“姐,还难受吗?来,床上躺一会。”
若男将姐姐扶到了床上,将被子盖好,姐姐闭着眼睛,眼珠不停的在转,二十多年了,如果说这是上天的惩罚,也应该够了把,她们全家都是存好心,办好事的,难道说老天爷也是欺软怕硬的吗?若男实在找不出任何理由,她迷茫,她无助,她恨不能自己会魔法,让她的姐姐马上好起来,当然,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这就是现实,怎么逃避都存在的客观事实,她必须面对,她忽然觉得很无力,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好,她只能看着,什么也做不了,她开始自责,她一定更要治好姐姐的病,不管要花多少钱!
母亲回来的时候若男已经将晚饭做好了,姐姐睡起来后还帮忙摘菜,若男的拿手菜摆了一桌子,就等着父亲回家就可以开饭了。若男家开饭时间都很晚,因为大家坚持缺一不可,等到大家到齐,才一起开饭,一家子人坐在一起,粗茶淡饭也会变得很香甜。
“咱们先吃把,不用等你爸了。”母亲看若男和姐姐都饿了。
“不,等爸回来吃。”姐姐很坚持。
“先吃把,给他留出来就行了。”母亲招呼着盛饭。
“不行!”姐姐将饭勺抢过来,看样子,谁敢吃,她就要把饭勺砸过去。
“妈。”若男叫住想要发飙的母亲,说:“再等等,没事的。”
姐姐的性子不能来强迫的,必须顺着,要不这一桌子菜都会成为牺牲品。
“妈,爸最近怎么都这么晚回来啊,是不是活比较多?”若男发现父亲这几天都比平时回来的要晚,有时候不在家里吃。
“谁知道呢!说不定有去了人家了!”提起这件事母亲就生气,但是不想让若男知道。
“人家?谁家?”若男不明白。
“我知道,是‘包子’家,我还知道在哪!”姐姐一听来了兴致,作势就要去找。
“不用找他!咱们吃饭,他一定会回家的,人家留他吃饭也不会留他过夜。”母亲明显在赌气。
“不吃!爸不回来不吃!”姐姐很坚持。
“妈,这样吧,我打个电话问问。”若男说着进了里屋,她记得“包子”是村里的人,在村委会发的村联络簿上能够找到的。
“打什么电话啊,不打,饿死他得了。”一提起父亲,母亲就气的牙痒痒,那个扶不起的阿斗,一点事都不想,家里的事情一点也不上心。
“喂,我是萧若男,我爸在那吗?”电话接通,没想到,父亲还真的在。
“喂,我不回家吃了,你们吃把。”父亲的声音从电话里响起。
“爸,我做了好多菜,我们娘三就等你回家吃饭呢,你不回来了?”为了姐姐能够吃饭,若男做着努力。
“不吃了,我这边都喝上了。”父亲也很坚持,电话那头隐约传来叫父亲的声音。
“那好把,下次记得打个电话回来,要不我们都等你吃饭,别喝太多酒。”若男不忘嘱咐父亲,父亲不喝酒正好,一喝酒就多,母亲因为这个没少和父亲吵,但是父亲就是屡教不改。
“怎么样?不回来了吧?”见若男出来,母亲已经猜到了结果。
“嗯,我们先吃把。”
若男从姐姐手里拿过饭勺,开始给母亲,姐姐盛饭,她心里隐隐不安,似乎要发生什么大事情一样,真希望是她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