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环境下,我只能选择去相信它,相信一只狡猾的神猫。
我换好了衣服,发现衣服下竟然放着那本《猫城记》,虽然我不知道这本《猫城记》是怎么长腿跑过来的,但我仍是把它拿在了手上。
本来我还试图在这个手术室里寻找我的行李以及手机,但当我看到周围生锈的架子上摆满了各种装着人体器官的容器后,几欲作呕,跌跌撞撞的跑出了手术室。
跑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候,我又差点被什么东西绊倒,我下意识的扭头望去,却见是“和尚”的尸体,她的死相和院长没什么区别,都是自己的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但大概因为生前的和尚比较漂亮的缘故,她此时的死相显得要更加狰狞可怖。
“喵。”神猫再次回头,看了我一眼,叫了一声,它的眼神和叫声都充满着不耐,似乎是在提醒我,不要磨磨蹭蹭了。
我跟着神猫沿着走廊往外走,这才发现这里的环境极其陌生,似乎这里是一个废弃的医院,而我,似乎也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跟着神猫七拐八拐的终于走到了走廊的尽头,是一个绿色的,已经掉了不少漆的木门,神猫蹲在木门的旁边,用后爪挠了挠头,然后等着我。
似乎是在等我把门打开。
门没有任何的上锁,我轻轻一推,门便被推开了,神猫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又喵了一声。
我不知道何时有了听得懂它叫声的能力,明白了它似乎是在向我告别,说它的使命完成了。
神猫似乎早就猜到我会听懂它的叫声,又是“喵”了一声,便率先从木门钻溜了出去。
就这样走了?不需要我付出什么酬劳吗?我觉得这根本不像是神猫的作风。
等我打开木门走出,已经没有了神猫的踪迹,而当我看到眼前的景象时,也不禁是为之一愣,心中蹦出了一个疑惑“这里,是哪啊?”
眼前,是一片的荒山野岭,晚风阵阵,吹得人有些发寒,让我猜测此时应该是凌晨几点。
我向前走了两步,回头张望出来的大楼。
大楼是一座看起来起码有五十年历史的老式三层楼,我出来的小门旁边有着一个白色的牌子,上面字迹模糊,只能看见部分的字,应该是写着“什么山”疗养院。
人总会对陌生的环境感到紧张,我也不例外,我此时除了一身的病号服以外,别无他物。
而神猫也已经离开,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哦,我还有《猫城记》,只是我不知道,韦强,他还在不在。
我害怕这个不知名疗养院里,还有其他的疯子,毕竟在保税精神病收养中心的时候,我可记得工作人员至少有十几个。
我不敢回头,似乎总是害怕身后幽黑的走廊中伸出一只黑暗的大手把我抓回去,神猫不在,我一点安全感也没有。
我抱着《猫城记》加紧了步伐,走出了这个不知名的疗养院,又不知走了多久,走到了稍微空旷一些,并能在月光的照映下光亮不少的空地,这才停下了步伐。
我翻开了《猫城记》的书皮,动作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空白无比的扉页。
就在我正想试探的呼唤韦强的时候,扉页上出现了一行极其熟悉的字体:“魏蓉蓉,好久不见。”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韦强,真的还在。
“我……”我欲言又止,心中有太多问题要问,却不知道该先问哪个。
扉页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似乎是想问我究竟是想说什么。
我咬了咬牙,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不在了呢。”
韦强自然是明白我说这句话其实是在问在“和尚”的卧室里,我向他求助,他为什么不理我。
韦强给我做了极其合理的解释:“那天,那个光头女人,走的时候,好像偷偷的开了监视器,我想,她是想试试你吃了会影响人思维的药物,效果怎么样吧。你对着书自言自语可能真的骗过了他们,但我没料到后面事情会发展成那样,实在很对不起。”
“没关系啦,我没有生气的意思。”我连忙说道,似乎是又捕捉到了什么,问道:“那天?什么意思,过去多久了?”
“过去三天了。”韦强回答。
“什么?三天?”我不由的吃惊,因为我偷听“和尚”和院长对话的时候,他们谈论的不是说,要尽快开始解决第四百四十四个祭品的问题吗?我还以为仅仅过了几个小时而已。
“大概是中途出了什么变故吧,我也不太清楚。”韦强解释。
韦强的灵魂似乎不能离开这本《猫城记》太远。
“那你知不知道,我的手机哪去了?”我怀着一丝的希望,又问。
“不知道。”韦强回答。
我叹了口气,我来到大连已经那么多天了,却是一直处在失联的情况,五天或许不长,但却有发生许多事情的可能性,此时的我必须尽快与外界取得联系,必须知道这五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在哪里,有没有办法,与外界取得联系?”我又问。
“大概在城外吧,但我觉得,如果你没有搞清这五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是不要贸然出去的好。”韦强给我提出了他的建议。
我想了想,的确,如果计划进行的顺利还好说,但如果我们的计划已经暴露了,我现在出去无疑自投罗网,而且,因为我的贸然,计划败露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毕竟我与韦家接触、韦东升连夜送我来大连以及我的手机上的信息,这些都可能是导致整个计划流产的原因。
“那我该怎么办?”我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似乎想到什么似得,我又问:“对了,神猫为什么今天要救我,是你与它做交易了,还是我什么时候又中了它的圈套。”
“都不是。”韦强说出了一个令我意外无比的答案:“大概它这次救你,只是出于它自愿的行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