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许久,终于开口:“先看看那个平板电脑,能不能查到什么吧。”
夏菡周曼和高月亮闻言,知道我已有了松口的迹象,便是不好再劝,只得作罢。
第二天一早,我便是拨通了快递的号码,准备将平板寄出。
奇怪的是,快递比我想象的要来的快的多,我拨通完电话,洗漱完毕,便接到了快递的电话,说他已经到七栋楼下了。
我有些疑惑,刚才自己告诉过快递自己在七栋住吗?
或许是我最近遇到事情太多,记忆力似乎变差了吧。
我这样想着,便是急忙穿好了外套,将平板电脑重新用黑色塑料袋包好,来到七栋宿舍楼楼下。
“出去啊?”宿管科阮凤娇像没事人一般对我打了个招呼。
不过,宿管科阮凤娇的眼神,却是没有离开我手上装着平板电脑的黑色塑料袋。
“嗯,找朋友把资料查一查。”毕竟再怎么说,宿管科阮凤娇也与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所以我也不好隐瞒。
令我有些意外的是,宿管科阮凤娇点了点头:“好,那你注意安全,那东西如果没用了交给我。”
既然宿管科阮凤娇同意我先查平板的内容,我也不能再得寸进尺,再说人家是打虎专业户,所拥有的实力,不是我这样平凡的学生可以比拟的。
“这里!”我对宿管科阮凤娇点了点头,然后走出楼栋,正欲四下寻找快递员的身影,却见不远处的树下,一个皮肤很白,头戴鸭舌帽的青年对我笑着招手。
奇怪,他怎么知道是我要寄件?难道是因为我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
虽然心中疑惑,但我还是走了过去。
“寄件是吗?”带着鸭舌帽的青年问我。
我点了点头,把手上装着平板电脑的黑色塑料袋递给了青年,又把写着地址的纸条递给了他。
“嗯?”这个青年似乎有些面熟,身上写着“戒”的T恤也有些眼熟,在哪见过呢?我想不起来。
随即我又释然了,快递这个行业本来就是人员更迭极快的,何况是南京这样的大城市,或许这个青年以前是别的快递,我见过也不奇怪。
“好的,谢谢您的支持。”青年快递员对我礼貌的笑了笑。
我直到走到七栋宿舍楼门口,才是“哎呀”一声,拍了拍脑袋,引得周围行人的奇怪目光。
我一直在回忆在哪里见过这个快递员,却是忘记把快递费给他了,我回过头向之前青年快递员所站的位置望去,却哪里还有青年快递员的身影。
我连忙去摸口袋,却发现自己下来的太匆忙了,竟然忘记了带手机。
我得快点回到宿舍,给那个快递打个电话,别明明是自己找怪咖帮忙,还让怪咖给我垫快递费,那就太不合适了。我这样想。
“魏蓉蓉,你等一下。”我正要回宿舍,在楼梯口,却被宿管科阮凤娇叫住了。
我愣了愣,宿管科阮凤娇对我招了招手,我想了想,还是转过身来,进入了宿管科阮凤娇的办公室。
宿管科阮凤娇在我进来后,把门关上了。
“有计划吗?”宿管科阮凤娇开门见山的问。
经过了一晚上的思考,我对宿管科阮凤娇昨天那番有些体制内的话不再反感,于是也不再隐瞒,说道:“我想自己去查金吉民。”
“查?怎么查?就算你有办法证明那个平板电脑和那画面中的人物就是金吉民,又有什么用?”宿管科阮凤娇毫不留情的打击我:“你没有门路,或许还没荐举他,就被他的眼线发觉,到时候,你的下场可能比崔贞还要惨,明白吗?”
我没有反驳,因为我从宿管科阮凤娇的眼神中,读出了些许关切的意味。
“我不想什么都不做。”我低声说道。
“我知道。但更需要理智,不能为那种人白白牺牲。”宿管科阮凤娇把手放到我的肩膀上,语重心长的说。
“可是……”可是,能怎么办呢?下一句充满了无奈,只出现在了我的心里。
“这个给你。”宿管科阮凤娇似乎早就猜到了我的难处,从柜子中取出了一副厚厚的资料,递给了我。
“这是?”我有些疑惑。
“你看看就知道了。”宿管科阮凤娇笑了笑,说道。
我点了点头,接过了资料。
资料的第一页,是一张剪报。只见标题是黑体加粗的大字《惊天爆炸:大连输油管道爆炸事件全追踪!》内容是:“2007年10月16日晚6点20分左右,大连大孤山新港码头中石油所属的一处原油输油管道突然发生起火爆炸,爆炸迅速引起附近一个容量为10万立方米的原油储油罐的爆炸……”
“目前暂无人员伤亡?”我有些疑惑的看着报道的结尾。
“怎么可能。”宿管科阮凤娇说道:“作业人员三人死亡,一人重伤,一人失踪。消防人员,两人死亡,两人失踪,一人轻伤。”宿管科阮凤娇熟悉的把这起事件的最后结果说了出来。
“那为什么报纸上不写,新闻难道不该报道真相吗?”我问。
“人家说的是暂无,没有用肯定的语气,就算你追究结果,理也在媒体那。”宿管科阮凤娇颇为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说道。
“这是文字游戏!”我义愤填膺的说。
“不,这是权利者的游戏。”宿管科阮凤娇打断了我,
听到宿管科阮凤娇的话,我不由的身子一震:“权利者的游戏?这起事件和金吉民有关?”
“嗯。他当时是中石油的董事长。”宿管科阮凤娇毫不避讳的说道:“这起事件的一个主要负责人,跟他有亲戚关系。”
“既然如此,为什么那么放任他?”我像是在问宿管科阮凤娇,实际上是在问这个国家。
“没有办法,当时,国家最大的能力,是给予他严重警告,并剥夺了他在国家的一些权利。”宿管科阮凤娇颇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因为他有大靠山。”
“那这其他的资料,都和他有关?”我问。
宿管科阮凤娇点了点头:“都有关,但一来他势力太大,二来我们所掌握的证据不足,所以拿掉他是很困难的。”
“那你给我这些……”我似乎猜到了什么。
“他的靠山,已经被双规了。”宿管科阮凤娇的回答,应证了我内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