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曾国藩:中兴第一名臣成就大事的42种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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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处世之智(6)

6 人以机巧,我以诚愚

曾国藩在与人交往中推崇“去伪而崇拙”,他认为用天下至诚的方法,可以破除天下取巧的方法。他常训诫曾国荃说:“左待弟极关切,弟亦宜以真心相向,不可常怀智术以相迎拒。凡人以‘伪’来,我以‘诚’往,久之则伪者亦共趋于诚矣。”

人只有诚,并且通过诚,才能认识自己的真实本性,也才能认识其他人的本性以及整个世界的本性。不能做到诚,即不能认识自己,也不能认识他人,更谈不上认识整个世界。人做不到诚,也就只是一个凡人,当然做不了曾国藩所说的“第一人物”。

曾国藩要求自己待人以致敬为主,但他并非端着个理学臭架子,让人望而生畏。

李世忠,原是太平军的一员将领,作战失败后投降清军。他投降后对清军并不忠心耿耿,常常带领自己的兵卒抢夺周边老百姓的财物,扰乱老百姓的生活。李世忠认为当初跟随太平军时生活异常清苦,现在投降清军当然应该享受一番,因此他对部下越发不加以约束,任他们胡作非为。李世忠的言行在湘军中造成极为恶劣的影响,他的上司对他严加训斥,他却不当一回事。

李世忠最初在李鸿章部任职。后来转到曾国藩之弟曾国荃部下。因为曾国藩对此人早有耳闻,所以去信一封告诉弟弟:“对待李世忠这种人方法有三种,一个方面对他要宽松,不要约束太死;另一个方面,他有战功时切不可与他争功,打了胜仗,功劳全都归他;如果他偶然犯下错误,应以好处笼络他,不要举报他。对他宽松,是说在金银方面要慷慨大方,千万不要在金钱方面与他斤斤计较,自己宽裕时,再多的金钱都要掷之如粪土,当自己贫困时,也要慷慨解囊,宁愿自己受苦也要分些利润给他。这两个方法都是要对他宽松;对他严格的地方也有两个,一个方面对他有礼有节、交往要淡,来往不要密切,书信来往要简单,话不要多说,情感上不要与他有何牵扯;另一个方面要明晰是非曲直,如遇到他部下的兵勇与百姓发生纠葛,且又在我们管辖的范围,百姓来告状一定要当面弄清是非缘由,一旦查明,不要有任何包庇,必须严加惩治。对李世忠要做到:在金钱、名利方面待他宽松,不与他计较,在礼节、道义方面待他严格,不要有丝毫放松。这四个方面做好了,自己手下又有强大的军队,那么与李世忠这样的悍将相处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曾国藩对李世忠这员威猛难以驯服的大将,以宽“名利”、严“礼义”的原则待之,收到了很好的效果。据说,曾国藩有一次到军中视察,命李世忠前来相见,曾国藩知道此人骄傲,不可一世,因此想挫挫他的威风。李世忠进到帐中,来不及说话,眼见曾国藩表情冷漠、严肃,心里顿时有点紧张,曾国藩开口便列举李世忠做太平军时的种种劣迹,“贪恋美色,喜好酒肉,不受管束,爱财如命……”李世忠见曾国藩一来便掀他老底,心下一片慌乱,顿时乱了阵脚,锐气先去一半,这时曾国藩话锋一转,赞扬其作战勇敢,不怕牺牲,是可造之材。李世忠听到此话,顿时精神一振。一番交谈之后,李世忠对曾国藩是又怕又敬,此后做事收敛了许多,后终被曾国藩所用,成为得力干将。

宽“名利”、严“礼义”,是曾国藩对“悍将”的一种手段,也是他对一般朋友的处世哲学。曾国藩认为,朋友有远近之分,族亲有密疏之分,在交往过程中应时时把自己放在主动地位,对至亲好友以诚恕待之,对远亲一般的朋友以礼义待之,这样才能做到与人交往不伤情谊,才能长久立于不败之地。

曾国藩常说,对那种对自己不友善的人不要用鄙视,瞧不起的态度令对方难堪,而是应该从自己做起,使不友好的人深受自己的感染从而转变过来。他写道:“一个省的风气全靠督抚、同道及首府几个人来影响,其他的小官员和士绅都会被他们几个人的言行所影响。”曾国藩为官期间,每天很早起床,天刚亮就和幕僚一起吃饭。一次李鸿章推说头痛不肯起来,让大家先吃,但曾国藩坚持等他,李鸿章毫无办法,也被老师的诚信感动,终于起来,同老师共同用餐。曾国藩说:“吃完饭后,大家围坐在一起谈经论史,兴致盎然,这些都是对学问、经济有实际用处的话,吃一顿饭,胜过上一次课。”

曾国藩在与人交往中推崇“去伪而崇拙”,他认为用天下至诚的方法,可以破除天下取巧的方法。他常训诫曾国荃说:“左待弟极关切,弟亦宜以真心相向,不可常怀智术以相迎拒。凡人以‘伪’来,我以‘诚’往,久之则伪者亦共趋于诚矣。”

人们在相互交往中,最恨虚伪狡诈,可是世间偏有许多人在言行中又重新与它为伍。咸丰八年正月初四,曾国藩的信中这样写道:

“弟在信中觉得自己是个老实人,我也自信是个老实人,只是因为阅历世上种种事情,饱经沧桑,学会了一些机谋权变之术,使自己学坏了。其实这些方面远远比不上别人,只是惹人笑语,让人怀恨,有什么好处呢?近日我突然醒悟,一味向平淡真实地方向努力,将自己老实的本质还本来面目,恢复固有。弟弟你在外面,也应该恢复自己老实的本质,千万不要走投机取巧的道路,日子长了自己的品性会愈来愈低下。别人用奸诈之心来对我,我仍以诚信回应他;日子长了,他也会改变态度的。如果勾心斗角,表面上看来很近,其实内心却有许多隔阂,那么相互之间的报复,将是无止无休的。

“至于强毅之气,决不可无,但强毅与刚不同,古人说:自胜谓强。曰强制,曰强恕,曰强为善,皆自胜之意。如不习惯早起,而强制自己天未亮就起来;不习惯庄重尊敬,而强制参与祭扫仪式,不习惯劳苦,而强制与士兵同甘共苦,勤劳不倦,这就是强。不习惯有恒而强制自己坚定地持之有恒,这就是毅。二者相似,其实天壤之别,不可不察,不可不谨。”李鸿章有才气,曾国藩很欣赏他,但李鸿章身上本身固有的江淮虚伪之气,曾国藩却不能接受。“笃实”这种品德是被世人所推崇的。咸丰九年七月十六日,曾国藩在写给胡林翼的信中说:“惟忘机可以消众机。”在日记又写道:“它似颇有意义,而愧未能自体行之。”

《庄子·天地》说:“机心存在于胸中,则纯白不备。”惟有“忘机”,才能复于笃实至诚;惟有笃实至诚,才能“消众机”。在与人的交往中,如果人人以它为准则,为官者大力提倡它,社会风气总会淳朴起来。

“忘机”,是用于自身的修养。对付社会上虚伪奸诈的小人,则是绝不能忘的。曾国藩在这个问题上有他过人的地方。一般人总认为“待我以伪,则回之以伪;待我以诚,则还之以诚”。更有甚者,以牙还牙,乃至十倍“牙”相还;将心比心,乃至十倍“心”回敬。曾国藩不同,对于以奸诈之心对他的人,他回报的是诚信,他说:“惟柔可以制刚狠之事,惟诚可以化顽梗之民。”他曾告诫其弟说:“见一善者则痛誉之,见一不善者则浑藏而不露一字。久之,善者劝,而不善者亦潜移而默转矣。”

历史发展到今天,我们再看曾国藩的处世之道,待人之法,似乎也应从中学点什么。只有去掉本性中虚伪的成分,用真诚去对待世人,才能在心与心的间隙中找到自己的立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