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会科学性与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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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性角色(4)

在现代社会,伴随着社会生产力的发展,社会分工模式的变化,尤其是高科技的应用,使男人的体力优势渐渐趋弱,人类男女两性的社会职能日趋接近。如今,女性的独立性和事业成就感成为受人推崇的角色目标,许多女性走出家庭去寻求自身的价值。她们在工作中雄心勃勃,坚毅果敢,表现出强悍、冷峻的男性气质,缩小了男女之间的“性格沟”。具体来说,原先泾渭分明的两性角色的界线日渐模糊,并出现了“男性女性化”和“女性男性化”的两性角色的“互化”和趋同现象。①因为,在现代社会“职场无性别”,个人的工作能力、业绩,决定其身份、职位和工薪。女人要想在男性仍占主导的文化环境中赢得一席之地,必须理智、精明、强悍、冷峻,依靠自己的实力和勇气跟男性展开竞争。与此同时,男子汉也不再一味追求至尊、强者的地位,他们越来越寻求解脱、放松、消闲、自在,在家庭中求得那份惬意、温情与宁静。因而相应的男女两性间的性别角色差异和心理上的“异质性”也必将日趋缩小。于是,一种新的、适合两性的颇为理想的男女双性化模式就应运而生了。不论男人还是女人,首先是人,然后才能谈到“男性气质”和“女性气质”。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理想状态的“男性人格”与“女性人格”应该是同大于异,并且这种“男性气质”和“女性气质”仅仅具有调节两性关系的功能。③惟有如此,女性才不会陷入有史①周晓虹:《现代社会心理学》,第393页,上海人民出版社1997年版。

罗北雁:《人类两极的对话》,第67页,宁夏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

③孙绍先:《谁把女娲嫁出去了》,第116页,中国社会出版社1992年版。

以来性别刻板印象的文化框架之中,一味追求以美丽为资本赢得男性的青睐与宠爱,不知不觉迷失个人本身的发展和进步;男性再也不用硬逼着自己去成就一番大事业,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也不用体验做不成“伟人”的那份压力、焦虑和尴尬。因为,男人和女人本性上是相似的,他们之间生存条件、生活环境的接近,必然导致他们之间精神面貌、人格气质的接近。①况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最主要的是要弄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在此基础上,还生活一份真实,作一个最真的自己。所以,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海派男人的活法是一种本真状态,它立足于人的本性,以男女两性的平等对话、相互尊重为目标,代表着人类文明又一历史性的进步。理想的社会应是:凡是人类美好的品性,无论男女都应具有;凡是影响我们自由、快乐、健康生存的品性,无论男女都应该警惕。性与女性角色人类发展几千年来,女性几乎是处于从属地位,成为依附于男子的“第二性”存在。她们在传统封建礼教的束缚下,按照男性的标准塑造自己的形象,扮演着社会预先给定的角色。虽然,当今时代,社会的发展和进步给了女性追逐自我的机会,她们能够走出家庭这个狭小的天地到社会大舞台中展现自我、寻求自身价值。但是,总的来说,女性仍没有走向独立,传统的软弱、依附思想使得妇女解放的道路仍然曲折而又漫长。

一、相夫教子:传统女性的价值取向

一般来说,女性心地善良、温柔娴静、待人宽厚、富有同情①孙绍先:《谁把女娲嫁出去了》,第120页,中国社会出版社1992年版。

方刚:《性别的革命》,第13页,花城出版社2001年版。

心、端正斯文、举止优雅、飘逸。她们说话轻声细语,娓娓动听,声音甜美悦耳。此外,女性心思细腻、忠于爱情、体恤丈夫、照顾孩子、管理家务、尽职尽责地营造家庭的温馨气氛。所以,从某种角度上看,女性可以说是温柔、平和、挚爱的象征。

对女人来说,在某种程度上爱情差不多是她的整个世界。由于自身所处的文化氛围的熏陶,从少女时代开始,每一件事都让她沉湎于投入男人怀抱的白日梦中,以便被超度到光荣的天国。她很清楚,要得到幸福,她必须被爱;而要被爱,她必须等待爱的降临。女人是睡美人、灰姑娘、白雪公主,她在接受,她在服从。①女性从小就被看成是软弱的,值得同情的。她们被置于受保护者的地位,也往往被给予更多的宽容和得到更多的宠爱。在这种社会环境的影响下,女性表现出一定的被动性,爱情是她生命中的太阳,是她追求事业道路上的精神动力,无论是雨雪风霜、风和日丽,她都渴望与她爱和爱她的这个男人肩并肩地站在一起。婚姻在女人的生活中是一个不可或缺的部分,在一些女性的眼里,婚姻是她们重要的精神支柱,是她们人生的归宿。甚至有为数不少的女性把经营家庭作为自己毕生的事业。找一个深爱自己,自己也爱他的男人厮守一生,差不多是每个女人的梦想。因为在她们看来,结婚不仅是一种光荣的事业,而且也不像其他事业那样令人厌倦:惟有它才既允许女人完整保持自己的社会尊严,又允许她作为爱人和母亲获得性的实现。③在爱与被爱的光环中,女人编织着自己的未来。她们把丈夫视为社会的重心,把自己的整个身心都投入到家庭中,所做的一切都是围绕家庭转。她们尽职尽责,为丈夫①[法]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二性》,第336页,中国书籍出版社1998年版。

年版。

王红旗:《中国女性在对话》,第50页,中国时代经济出版社2003③[法]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二性》,第379页,中国书籍出版社1998年版。

排忧解难,一心一意辅佐丈夫,把丈夫事业上的成功看成是自己最大的成就。因为,历来的传统给予妇女的角色是帮助她们的男人在工作上取得成功。社会需要妇女鼓励她们的丈夫并以任何可能的方式去帮助他们。传统的妻子通常要照料丈夫的日常生活并协助其做好如招待商业伙伴等其他事情,如果需要,她还可能担任丈夫的秘书或者办事员。①此外,她还必须倾注自己的心血来抚育孩子。除了关心孩子的身体的成长发育之外,还要特别关注孩子心理的健康。她们不仅是孩子的母亲,而且是孩子的老师、朋友、玩伴。孩子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深深地牵动母亲的心,影响她们的情绪。在母亲的眼里,孩子永远都是长不大的,需要人的呵护与关心。不管是近在身边,还是远在他乡,母亲每时每刻都惦记着她的孩子,一怕他(或她)不注意饮食,二怕他(或她)不小心着凉了。

所以说一个好女人能够成就一桩好婚姻,成功的男人背后必定有一个甘于奉献的女人,成大器的孩子的光环之下也少不了母亲无私的付出。女性凭着对爱情坚贞的信念,用她的温柔体贴,用她的无私爱心,用她的果敢坚忍来滋润、维系着整个家庭,即使历经千辛万苦,她们仍然义无反顾,无怨无悔。一个真正的妻子无论走到哪里,这个家都会随其而至。她头顶上也许惟有星星在闪烁,她脚边也许仅有冰凉夜晚中草丛里的萤火虫在闪亮,但是,只要她在就有家。对于一个高尚的妇女来说,家在她身边延伸开去,覆盖着雪松顶篷的场所或漆着朱红的屋宇也无法与它相比。它静静地透出光亮,洒向远方,为那些无家可归的人照亮前面的路程。二、第二性:附属性的女性在人类最初的母系氏族社会阶段,女性是人类的“始祖母”,①[美]爱莲弗·H·雷泽:《女人与性角色》,第198页,天津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

[美]凯特·米利特:《性政治》,第124页,江苏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

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在政治、经济各方面都起决策作用,人们往往“只知其母而不知其父”。在那时妇女地位高贵并在氏族中受尊敬的根本原因在于,其创造的财富远远超过了男子。妇女从事采集、纺织、畜养和原始农业,创造了大部分的生活用品,提供了大量的食物。①所以,女性在经济生活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男子则由于从事狩猎活动收获很不稳定,他们那时在经济上对女性产生依赖关系,地位相对低下。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农业和牧业成为社会主要的生产方式,尤其是在犁耕得到普遍采用的情况下,男子在生产中发挥了主力作用,逐渐在社会上占据支配、主导地位,女子则相应地丧失了其生产中的主导作用,在经济上依附于男子,开始了几千年来“第二性”的存在状态。所以,恩格斯认为“母权制的被推翻,乃是女性的具有世界历史意义的失败。丈夫在家中也掌握了权柄,而妻子则被贬低,被奴役,变成丈夫淫欲的奴隶,变成单纯的生孩子的工具了”。男性占据主导地位以后,把经济上依附于他们的女性完全“物化”,制定出一系列的清规戒律对女性实行统治和管制。这主要表现在对女性进行思想压迫和人身控制两个方面,他们利用思想的压迫来实现对女性实行人身控制的目的。男性为了强化自己的统治,首先想方设法从思想上强化他们的至尊地位。董仲舒根据他的神学“阳尊阴卑”的理论制定的“三纲五常”(其中“三纲”即夫为妻纲、父为子纲、君为臣纲,“妻、子、臣”完全依附于“夫、父、君”),强调“阳为夫而生之,阴为妇而助之”,妻子要惟夫命是从。如果“妻不奉夫之命,则绝”,这是因为“不奉,不顺天者,其罪如此”。③汉朝班昭在《女诫》中提出了规劝女性的“三从四德”①年版。

邓伟志、徐榕:《家庭社会学》,第91页,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第54页,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

③转引自闵家胤《阳刚与阴柔的变奏---两性关系和社会模式》,第175页,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5年版。

(“三从”即指妇女未婚从父、婚后从夫、夫死从子,“四德”即妇德、妇言、妇容、妇功)。至此,中国传统女教第一次达到完整系统化,形成一把牢固的枷锁,套在妇女的脖子之上。①从那时候开始,中国女性软弱、卑下等思想得到巩固和强化,并由此逐步形成逆来顺受、忍辱负重等传统性格。

在人类漫长的原始社会和农业社会发展阶段,女性完全处于从属地位,未出嫁以前从属于父亲,出嫁之后从属于丈夫和儿子。她们几乎没有自己的权利,只是作为一件私人的所有物,被男性赏玩于股掌之间。这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通过选美束缚女性,一是对女性贞洁近乎残酷的控制。

在中国封建时代以男性为中心文化的社会结构中,女性的价值,除了在生育方面表现为工具之外,主要在于满足男性性心理的复杂要求。因而,美貌以及与激发满足男子性意识有关的文化特征(例如歌舞、诗赋、书画等),就成了女性等级的主要标志。不同时期的男性统治者依据自身的喜好制定出一系列评论女子“美貌”的标准,并通过在民间的选美活动有意无意地形成示范效应,使这些标准弥漫于社会各个阶层。正如尼采所言:“男性为自己创造了女性的形象,而女性则模仿这个形象创造了自己。”女性在失去了审美的主体地位和审视男性的自主权和主动权后,她们便按照男性权势者的审美标准,把审美情趣集中到自我包装、自我美化上来。③那些位高权重的男性若以丰腴肉感为美,天下女子纷纷想方设法增肥;若以苗条骨感为美,她们纷纷节食减肥;若以小脚为美,她们更是忍痛用布裹脚以求得“三寸金莲”天下女子为美①闵家胤:《阳刚与阴柔的变奏---两性关系和社会模式》,第181页,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5年版。

孙绍先:《谁把女娲嫁出去了》,第46页,中国社会出版社1992年版。

③王红旗:《中国女性在演说》,第234页,中国时代经济出版社2003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