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推门。开灯。
幽直冲洗手间。胃里一阵翻滚,一股恶心涌上心头。幽以洗手台支撑着自己欲倒的身躯,一阵猛吐,伴着无声的泪。苍白修长的手指拧开水龙头,任水冲刷昏沉的头,冲掉那心酸的泪水。
冰凉的水,让幽清醒不少。抬头望着镜中憔悴娇艳的自己,一个凄凉的苦笑还残留在嘴角。想不起从何时开始,自己竟过着这样的生活。白天是一个工作狂,一个从小小职员做到现在的总经理,付出多少无所谓,只要充实;夜里却是一个酒鬼,一个在酒吧里又唱又跳,喝酒到凌晨一二点才回家的单身女郎,疲倦也无所谓,只要不让自己清醒,不让心再莫名的痛就行。
白天是人,晚上是鬼,厌倦了。二十八岁了,眼角呼之欲出的鱼尾纹自己最清楚。又一阵恶心传来,就像要把心掏空似的。幽无声的泪慢慢变成了哭泣,像要宣泄这些年来的孤寂。幽疲倦地跌坐在地上,靠着墙,环抱着双膝,蒙头大哭。多少回这样的夜晚,这样一个人,多希望能有个人来安抚呀,有一个强壮的臂弯可以依靠,多少年了身边没有一个男人,……
不,不要男人,为何“男人”这两个字一出现在脑海,就想起那张该死的脸,那张一辈子也忘不掉的脸。不,这是多么的残忍呀,八年了,以为已忘了那个人,却在这时想起。
幽痛苦的摇头,传来阵阵的头痛。天啊,到底要怎样才放了我?
幽走进浴缸,把自己埋进水里,淹没一切,包括思想。
一个小时后,幽裹着条浴巾从浴室出来,吹干头发。不能再这样折磨自己了。吃了片安眠药。拔好闹钟。关掉床灯。
一切又处于黑暗中。
(二)
昱日。
幽一身优雅的走进公司,步入办公室,一张微笑的脸却掩饰不住忧郁的眼神,掩不掉那黑眼圈。不过工作总是让人忙得没有空闲,喝着秘书递上来的一杯咖啡,幽开始了新的一天的工作。一个上午就在整理文件,接听电话,签单,联系客户,开会中渡过。
接近午餐时间,幽匆匆地吃过午饭。休息片刻就为下午的工作做准备,因为下午有一个谈判,这是一个很重要的谈判,幽不敢马虎。幽再次把对方的资料重新看了一遍,调整好自己,决定就此上阵。
一场紧张的谈判以幽的胜利告终。又漂亮的打了一仗,幽一阵舒心。回到公司已是下班时间——17:30分,幽拿起提包,一脸高兴的走出公司大楼。
幽走在街上,走进形形色色的行人中。看着每个匆匆的行人,也许他们想快点回到他们温暖的家吧。幽一阵伤神。然,不想再把自己沉迷于夜夜笙歌中。幽决定叫好友琼出来好好聊聊,已好久没有和琼一起了。
琼,是幽现在唯一能说知心话的朋友。三年前,琼和强结婚了,有一个两岁的小男孩——聪聪。可这并不影响幽和琼的友情。聪聪很喜欢幽,每次见到幽就叫:“抱抱,我要抱抱。”幽也很喜欢他,幽总是叫他,宝宝。
幽从包里拿出手机,拔通琼的电话。
琼:“喂,幽呀!想起我了。”琼愉悦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幽笑了一下:“谁想你呀?我是想宝宝了,宝宝好吗?”
琼:“算了,你这没心没肝的,别把我的聪聪给骗走了。”
幽:“哈哈,你吃醋了?”
琼:“吃你个大头鬼。最近怎样?还在鬼混呀?”
幽:“去你的!本小姐今天心情好不和你计较。”
琼:“难得你这么开心,我就不陪你了。我们今天过二人世界,就这样了,拜拜!”
幽还没有反应过来,一阵盲音传来,幽苦笑地摇了摇头。
又一个无聊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