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南宫辰从后面走了出来。十五,立即退了下去。
“舞儿看到我的眼神,总是躲躲闪闪……”南宫辰坐在了人儿身旁,轻声问到。
那方耸了耸肩:“对不起,对于妖孽,我始终无法直视。”
这一夜,有人欢喜有人愁。
“爹,岳父,那孩子若是恢复了记忆,还能认咱们吗?”舞辛海惆怅的坐在椅子上,神情沮丧。
舞梓尧定了定神:“我们是她至亲之人,这段时间的相处,她知道我们对她的好,是发自内心的。”嘴上虽是说的轻松,可是,这手却紧张的一直握着太师椅的抚手。可见担心程度……
玉隐山委屈的撅着嘴,呢喃的说道:“哎,老头子我对那丫头好的掏心掏肺的,那丫头要是无情无义,老头子我一定心碎。”
“你们还记得在祖宗祠堂的时候,那筱萌怎么说的么?”舞之轩的话,让几个回忆起了两个多月前。
祖宗祠堂,舞筱萌跪在祖宗的牌位前。舞筱萌说道:“列祖列宗在上,舞筱萌身为舞家、玉家的后人,定会同家族有福同享……”而后,小声嘀咕:“不敢奢望”。接着,又高声说道:“有难同当……”继续嘀咕:“不太划算!”
想起她那认祖归宗时,乱七八糟的话,几个人真是无语。
“我担心,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对这个家抱太大希望。”
“……”
这方难过、担心、忧愁,各种负面情绪,南宫辰那边,焦急的等待着,时时刻刻期盼这一夜赶快过去。
而舞筱萌,优哉游哉的抱着玉石头骨,躺在榻上,哼着小曲儿,由内而外散发出安之若素、人淡如菊、岁月静好的质感。什么叫没心没肺?也不过如此吧?
睡梦中,是谁执子之手,许下与子偕老的誓言?是谁百般疼爱,千般呵护?是谁,让她能够毫不犹豫的挥霍着他手中的权利,让她可以肆意人生,笑看红尘?是谁……是谁……
相公……相公……
那个悬崖……
“啊……”
当天色灰蓝,泛起一线肚白,榻上的人儿一声尖叫,划破了寂静。
“舞儿!”听到她的尖叫,一直守在门外的南宫辰,一脚踢开了门,冲了进去。
一进门便看到,舞筱萌抱着头,在榻上,痛苦的哭叫:“啊……”
南宫辰抱住舞筱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紧张的安慰着:“舞儿,相公在这里,别哭,相公在这里……”
颤抖地放下手,似是渐渐恢复了理智,一把抓住南宫辰的手臂:“相公,你没事……你没事……”
擦去人儿脸颊上的泪痕,南宫辰高高提起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我没事,让舞儿如此难过,为夫该罚……”
“相公……我以为你真的……真的……呜呜……”
听着人儿的哭声,赶来的亲人们,刚想进来,又退了出去。这个时候,他们觉得,应该把时间留给他们两个。
哭也哭够了,舞筱萌撅着嘴撒娇的说道:“相公,府里那么多美人,我这一走……”那表情,明显是不放心那群“穷凶极恶”觊觎她男人的女人们。不过,也仅仅是演出来的担心。
南宫辰自然知道这丫头心里在想什么,幽幽的说:“是啊,谁知道你会不会出来给为夫招蜂引蝶……”
舞筱萌抱着他的腰,在胸膛上一边蹭着,一边叫屈:“南宫辰你怎么这样,你这是要气死我,然后可以另娶是不是?可怜我对你一往情深,你居然如此狠心……”
不等他说完,南宫辰已经用自己的嘴,堵住了那喋喋不休的小嘴儿。
待温柔的吻结束后,舞筱萌食指戳了戳他的胸膛,小声的说道:“爷爷他们还在外面,相公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南宫辰心情大好,放开了怀抱,站了起身:“都进来吧!”
玉隐山首先蹦了进来,舞家子孙三人跟在后面也走了进来。
只见玉隐山一脸哭丧的模样,似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依赖就扑了过来,紧握着舞筱萌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筱萌啊,你不认谁,都不能不认外公啊,外公对你可以掏心掏肺的啊。你若是不认外公,外公多可怜啊……”
舞梓尧额头上的青筋直跳:“玉隐山,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认谁都不能不认你?照你这话,不认我们舞家也是可以的?你可不要忘记了,筱萌是我们舞家的孩子。归根结底,是因为你女儿,我们舞家才会有家不能回,有恨不能平。留下这个一个大烂摊子给我们,还害得我们家筱萌不认我们……”
“是你们善做主张,留下筱萌在辰王府,害得筱萌没有家。”玉隐山耍着无赖。
气的舞梓尧指着玉隐山的手都在颤抖:“你……”
眼看两个从来没有吵过架的老人,今日如此脸红脖子粗的,舞辛海想要开口劝,却又不知道从何劝起。
这是,南宫辰终于开口了:“这两个多月以来,多谢你们将舞儿照顾的无微不至。无论如何,这里是筱萌的娘家,过去的事就过去吧。如今,你们人也已经见到了,可以回了,让舞儿好好休息。”
舞梓尧还想跟舞筱萌说些什么的,看到舞筱萌那迷茫的眼神,最终还是放弃了。有些事情,或许真的要到她想通了吧……
“哎,南宫辰,虽说你们上官家世代都是我玉家的主子。可你现在也是我外孙女婿,你不能不让我见我外孙女吧。我那女儿命苦,就给我留下筱萌和之轩这两个命根子。还都对你死心塌地的,你就不能还给我一个,让我跟筱萌亲近亲近?”
舞之轩常年扮作玉无情,在昭陵跟随南宫辰,也极少回来。舞筱萌就更不用说了,好不容易回来两个月,这人就又来抢人。他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既然如此,就把轩还给外公吧。轩今后会留在家中,一直替外嫁的筱萌,给爷爷、外公、爹尽孝的。”
“那怎么可以……等等,你叫我们什么?”后知后觉的玉隐山,惊悚的看着南宫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