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胭脂乱:飞凤翔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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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云飞飞恐惧疼痛得已经说不出话来,眼看着司马澄抽开自己衣带,一双魔手狠狠向下侵袭,沉重炽热的陌生气息扑在肌肤上,如被刀锋火辣辣刮过,真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可惜她现在连自尽都没有了气力,只觉得自己随时都快昏死过去。男女之事,不是应该互怜互爱么?为什么也能如此可怕?

“皇后娘娘驾到!”有人被甩耳光的清脆“吧嗒”声,接着是很慌乱的太监声音扬起,声线颤抖着,中气显然不足。

司马澄眼中跳动的戏谑和残忍,忽然似被冰水淋过,一时凝结,旋而变成另一种交织了惊喜和欲望的火焰,燃烧在墨蓝的眼底。

他终于放开了云飞飞,慢慢转过身,望向匆匆踏来的女子。

几名守护的内侍在宫门外张望一下,迅速又缩了回去,不敢多看一眼。

来的人,自然是李清容,似乎也是行得匆促,半偏云髻,尚未及簪花,连衣衫也只是家常天蓝色旧衣,光从衣着,朴素得再看不出来者居然北周最尊贵的李皇后;但她眉宇沉凝,天然的典雅气质,纠结了高贵和寂寞,遗世独立,仿佛这世间的纷扰污浊,都不能侵蚀到她分毫。

可惜,她始终处于世间最纷扰污浊之地,命中注定不能远离,无法摆脱。于是,悲悯的剪水双瞳,再也甩不去隐约的沉痛和忧愁。

或许,空谷幽兰被移植于闹市之中,本身就是一种悲哀,虽有栽花人赏花人的精心呵护,终究是逃不过那命定的凄楚无奈。

“清容姐姐!”云飞飞匆忙掩着自己的衣物,踉踉跄跄奔了过去,泪水已夺眶而出。

李清容扶住,略向后一带,已将她送入身后侍女怀中。

那侍女高高颧骨,眉眼粗犷,扶住云飞飞的手更是厚茧丛生,不类女子,显然亦是会武的高手了。而红姑却没有见到。

“清容,你出凝华宫,倒也少见。”司马澄慵懒地嘲笑着,扬起的嘴角,有抹得意和骄狂。

李清容清冷苦笑:“皇上,你又何必,一定要将与叶翔有关的人一一逼上绝路?”

司马澄笑道:“清容你错了。是叶翔不肯死心,他总是想动我的女人。比如你,比如云婉嫔。”

他瞥一眼在那侍女怀中瑟缩的云飞飞,道:“不然你问婉嫔,是我征她为贵人在前,还是叶翔想要她在前?”

云飞飞恨恨回头道:“你根本是疯子,疯子!”

“无趣啊无趣。”司马澄也不扣上半敞衣袍,徐徐坐于云飞飞午睡的软榻上,摇着折扇道:“为什么和叶翔相处久了的女子,都会变得很无趣?朕记得初见云婉嫔时,她可是个极有趣的人。”

李清容苦涩道:“皇上,不是她们变得无趣,而是皇上永远在做一些无趣的事。”

司马澄面色倏变,冷声道:“你在指责我不会做皇帝么?”

李清容泛出清冷笑意,有些悲伤怜悯地望着司马澄:“你本来可以做个好皇帝。你本来可以胜过白大哥和叶三弟。可惜现在,你无论怎么做,都是等而下之,绝对不如他们!”

司马澄已是一脸的恼羞成怒,原来的雍容优雅已把持不住,尖声道:“可惜,败的永远是他们。”

“可在我心中,败的却是你,司马澄。”李清容一改她素常的温文从容,抬高声音,针锋相对。如水的瞳孔,渐渐凝结成冰,光芒清寒,似鄙薄,似不屑,直穿人心。

司马澄缓缓站起,冷冷看着李清容,忽然扬起手,“啪”地一个耳光已甩在她腻白的面庞上,顿时腾起五道鲜红的指印。

云飞飞大惊,大叫一声,正要跳过去阻止时,只见司马澄忽然猛地一拽,已将与他冷然对视的李清容拉得一个趔趄,头已撞在一旁老槐上,顿时破了皮,血流如注。

而司马澄对李清容的伤显然视若未睹,一把揪过她的头发,扔在软榻之上,人已俯下身去,亲吻啮咬着她的面颊,连同额上不断流下的血液,一并吞入腹中,倒似吃着什么绝佳美食一般。

云飞飞浑身汗毛直竖,再分辨不出眼前这人是人还是禽兽。但冲上前去时,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拉住,回头一看,却是那手足粗大的侍女。

她食指竖于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了云飞飞便往外行。

云飞飞哪肯舍了李清容而去,正在挣扎惊叫时,那侍女手上一加劲,已将她挟在怀中,连嘴都一并掩了,半拽半抱向外跑去。

云飞飞扭头再看李清容时,已被司马澄锁紧双手,扯开衣衫,狠狠地咬着那丰满的胸部,串串血迹,迅速从那萦霜销雪的肌肤滑过,形成如蜘蛛网般道道的纵横血痕。李清容并没有像云飞飞那么惨叫,只是咬紧了唇,忍受那疯狂的啮咬揉捏,眸中不见有泪,反而异常地干涸,如不见底的枯井,只有深入到井的深处再深处,才能看到其中跳跃着的屈辱。

她本该是个受尽天下男子怜惜的绝代佳人。

可现在,她所承受的不尽屈辱,不尽悲恨,有谁来怜?有谁来惜?

云飞飞慢慢滚下泪来,心痛如绞。

这一次,却不是为她自己落泪,为她自己心痛。

只因她已知晓,天下最委屈、最痛楚的人,绝对不是她云飞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