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飞忙道:“秦枫,一路过来,叶子帮了我许多忙,你不许这样说他!”
叶子给秦枫损了几句,也不着恼,只向云飞飞道:“飞飞,我瞧着回京总是不安全。不如我们且在附近住下,等秦公子先回京去探探动静,如果风声不严,秦公子又能想法子把这事压下来,我们再回去也不迟。”
丁香点头道:“对啊,小姐,叶子这话有道理,我们不能冒失回京哪!”
秦枫有些烦燥地踢了踢道上黄尘,道:“这样也好。再往北五里路,有个镇子,我们先到那里去给你们觅间客栈住下,你们就安心在那里等着我的好消息!”
叶子又笑道:“客栈里人多嘴杂,也保不住没有云家和朝廷的人追到这里来,还是不安全。不如先到我家去避避吧,那里安静。”
云飞飞张大嘴巴,乌溜溜的眼珠子惊得几乎要掉下来。她问道:“你家?你家在哪里?”一直觉得叶子像是个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人,突然听他提到家字,连丁香都呛了口沙子,咳个不住。
叶子指着方才那条叉道说道:“从这里往东南三里,就是我家。秦公子,你去不去瞧瞧?”
秦枫笑道:“好啊,我一定得看看飞飞以后暂住的地方。”
几人遂一齐上马,直奔东南而去。眼见前方渐渐逼仄,两边树木葱茏,郁郁青青,间杂着鸟雀飞舞鸣唱,又有不知何处传来的小溪潺潺,虽是乡间,风景倒也不错。
再向右转过一条小道,长满了杂草,更是狭窄异常,马儿只能险险儿走过,好在不过百余步,便见前方并立着一排茅屋,围在木蓠之中。
那茅屋前种了好些花草,正从杂草中探出一星半丛的艳色来,居然开得甚欢。
叶子将那木蓠门儿只一推,便倒了下来,原来那门用铁丝扣着,因年久不用,已经腐蚀断了。茅屋的门却未锁,推开看时,陈设虽是粗陋,倒也桌几俱全,只是灰尘密布,叶子才走进去,便顶了一头蛛网出来。
丁香张口结舌,道:“叶子,你多久没回来住了?”
叶子的眸子突然变得如同头顶的蓝天般悠远绵邈,连声音也有些飘缈了:“哦,好久了吧。我十二岁之前,住的就是这里。”
丁香直翻白眼,而秦枫的随从却有了讥笑之色,看向叶子的眼神更是鄙薄。
云飞飞却笑道:“不错,这个地方好,这般隐蔽,只怕谁也不容易找来吧!便是脏些,打扫一下也就好了。无论如何比露宿野外强太多了!”
秦枫看向云飞飞,温柔道:“你真的决定住在这里?”
云飞飞笑道:“要不要进去考察一下,是否适合我们居住?”
秦枫瞥了一眼那旧屋子,道:“不用了,反正只是暂住着。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你先跟我到一边去,我再和你说些话儿。”
云飞飞只觉秦枫手掌将自己的手紧紧包围着,温暖厚实,说不出的舒服,又见他眸中含情,欲语还休,不由随着秦枫拉了,径往树林深处走去。
眼见前方树荫浓密,藤萝森森,早将众人掩了不见踪影,秦枫一把拉过云飞飞,已将她拥入怀中。云飞飞伏在他的胸前,隔了盔甲听他的砰砰心跳,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害羞,低了头问道:“枫,你一定会来带我走的,是不是?不管皇上会不会答应放过我,你都会来带我走的,是不是?”
秦枫垂着眼帘,眸中尽是柔情似水,缠缠绵绵滑落在云飞飞美丽的面庞上。而他的嘴唇在她的耳边吐着温热的气息,道:“你不相信我么?”柔软的舌头已经吻住她的耳垂,用他洁白的牙齿轻轻啮咬着,然后缓缓游移到她滚烫的面颊,含住她颤抖的樱唇。
云飞飞与秦枫交往虽久,但秦枫一直斯斯文文,守之以礼,竟从不曾如此亲密过,不觉心跳如鼓,待要张口拒绝时,秦枫的舌已滑入她的口中,软软与她纠缠,舌尖轻触带来的温存充实,竟是从未感觉过的,不由越来越沉醉,越来越痴迷,手足都软了下来,依依倒在秦枫怀中。
秦枫紧贴着她的面颊,喃喃说道:“我不仅要皇上放过你,也要皇上为我们指婚。除了我的飞飞,我谁也不娶?”
云飞飞娇羞道:“好,我也只嫁给你,枫。”
秦枫“唔”了一声,一双手越来越不规矩,云飞飞待要拒绝,又想着自己早晚俱是眼前这人的,何必扰了他的兴致?不觉也轻喘起来,由着秦枫紧抱着自己,恨不得将自己溶化到他的身子里去。
这时秦枫又道:“以后你们两个女孩子住在那个奴仆家中,自己万万要小心。我瞧着这穷鬼鬼鬼祟祟,刻意将你留在这么个荒凉的地方,说不准不怀好意,千万别让他占了便宜去。”
云飞飞想想叶子虽是来历不明,可一路辛苦照拂,冒险相救,极是尽心,猛听得秦枫说叶子不是,不由大觉刺耳,推开了秦枫,微怒道:“叶子一心为我着想,生恐我给人算计了去,你怎么可以这般说他?”
秦枫皱眉道:“我也是担心你啊。你一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千万别给人骗了!”
云飞飞理了理头发,道:“秦枫,天色不早啦,我去帮着他们打扫打扫屋子了,不然晚上只怕没得住了。”
秦枫一把搂住她,轻笑道:“飞飞,我舍不得你!”
云飞飞见他意态缠绵,软语呢喃,那丝怒气不觉风流云散,回身笑道:“你还带了你的随从们尽快上路吧,看看能不能在天黑前找着投宿的地儿吧。”
说着格格笑着,向林外跑去。秦枫忙赶上前去,携了手并排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