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齐!”六人惊呼。
“干嘛,我中彩票了?可以辞职去环游世界了吗?”
辰婧直接:“做梦。过来,看。”
“哇,好多字。关于四人自愿形婚合约,你们?还要去泰国人工受孕?”
“泰国该项技术目前世界排名第二。”秦子明认真解释。
齐齐看到后面,越来越忍不住笑意,拍桌狂笑。
众人面面相觑。
待齐齐抹去笑出的眼泪:“是不是要我也投票表决,三对三了吧?现在开始吧。”
众人一时有点被她突然在线的智商秒杀,点头。
“我同意,啊,不对,应该是赞成你们形婚。”
“过半数,表决通过。”Avan立刻宣布。
“齐齐,你是认真的?”言廷希纳闷。
“Joy你看,肖洋必须说服肖母接受言廷希的短发染发和各色美甲,还有生肖属羊。”
“家母所谓书香世家,对生肖尤其看中。”肖洋无奈。
“婚后尽全力送双方父母出游,减少见面和被发现机会。谁提的?”
“我爸是24孝女,必须尽快出境。”黎加举手。
“领证示意父母,取得孩子相关合法证件后,立即悄悄协议离婚。根据具体情况告知双方离婚真相或者保持所谓事实婚姻。”
秦子明举手,不解释。
齐齐还是大笑:“我不能再认真了,这么好玩的事,不赞成我傻,简直比电视剧还电视剧,Joy,求你实时转播给我,事无巨细,我绝不嫌烦。”
“看我不撕烂你这张嘴。”言廷希跳起。
“齐齐说得没错,我们身在其中,反而畏惧。”肖洋同意。
“形婚不易,且行且珍惜。”黎加道。
“你们能习惯彼此的肉体吗?”辰婧开口。
四人一楞。
“很好,我刚好定了个私人会所,择日不如撞日,一起去泡温泉吧。”
“不营业了?”难得店主还记挂正事。
“包场包场。”言廷希重复。
“混的?”齐齐关心。
“当然。”
他们的泡汤之旅没有改变投票结果。
合约签订后,那个月黎加的明信片如雪花飞来。
“第一次见家长,如临大敌,父母们相敬如宾,演技十分,我们只得五分。”
“婚礼的准备比想象中繁杂得多得多多多……Joy一天喊三百遍悔婚。PS:肖母喜欢她,秦母则相反。(愁)”
“生活,远远无法设想。Avan,我实在挫败。”
“我们这一代人,和上一代人要打的仗竟是如此之多。原谅我,并非不孝。”
……
Avan有心回复,下笔溃不成言。
反而齐齐在言廷希那边收到消息后,总被她三言两语吐槽解决。
婚姻从来不是爱情的归宿,黎加善于理想和过于期待,难免遭遇滑铁卢。
婚礼过后,再无优雅的明信片。竟连表达的欲望都没有了吗?
收起明信片,Avan忍不住叹了口气,他真的担心。
拿起手机,一条短信安静躺着。
打开:“对不起。昨晚的事我会处理。”
早知是他。
真是个落伍的人,微信号没有。
Avan再次查看伤口,觉得贵公子连个电话也没有,诚意实在不太够。
铃声响起,是言廷希,连忙接起,对方着急声音传来:“Avan,你能不能现在过来一下,黎加好像有点情况。”
“可以。”
“肖洋过去接你。”
Avan突然想起工读生说过他像算命的,暗自呸了几声。
如果都是这些不好的预言,他宁肯一辈子做哑巴。
交代工读生早点过来后,直接关了店门。
肖洋很快赶来,简单道:“我们从泰国回来之后,出了点情况……”
车速太快。
Avan及时制止:“到了再说。你专心开车。”
20分钟赶完35公里,目的地是他们的新房,选中公寓23层只有两间相邻的单位。
言廷希匆忙迎来,肖洋忙扶住她:“你别跑,姑奶奶。”
见状Avan心里多少知道:“什么情况?”
“手术我成功了,她没有。”
黎加才是渴望孩子的那一个。
“更糟糕的是,手术出了意外……”连言廷希都开不了口。
Avan的心咯噔了一下。
“Joy怀了我们两人的孩子。”
“你是说??”
“双胞胎。一个我的,一个秦的。”
噢,可怜的黎加。
“该死的医生……”言廷希忍不住用她所有词汇咒骂。
Avan急道:“黎加现在在哪?”
“知道情况后,就关在房里不肯出来,秦在门口守着。”肖洋指着内室。
“老人家知道吗?”
这才是更可怕的一环。
“早说好是明天的飞机。”
时间还如此紧迫。
秦在房门口哀求:“是我不好,不该逼你演戏,加加,出来好不好?”
“什么演戏?”
“秦说,让她假装成功,待双生儿落地,就……”肖洋也说不出口。
“胡闹。”形婚真是令人疯狂,Avan想不到四人之间年龄最大的秦子明在亲生的胚胎面前竟说出如此荒唐的话。
且不论主观意愿,单就可行性而言,十月怀胎如何瞒天过海,即使真成了,孩子落地那一刻,难道让他们立刻验DNA认亲。
噢,孤独无助的黎加。
“黎加,是我。”
“Avan?”门内黎加声音微弱。
Avan闻声示意准备好蜂蜜水或者巧克力:“是我。开门让我进去好吗?”
“就你一个?”
其余三人自动退去,Avan提高音量:“就我一个。”
门开了,灯光昏暗。
Avan进屋,带上房门,没有落锁。
“他们把你请来了。”声音干枯,却没有落泪。
“你好久没来,我想你,今天还翻了你以前寄来的明信片。”
黎加窝在塌上:“以前?你是不是笑我傻?是我一手促成的两对形婚,现在自食其果。我现在,简直就是个笑话。”
已经自责到自卑了。
“没有人笑你,至少我不会。”Avan慢慢靠近,蹲在她身前,拨开她额前的散发。
“Avan,现在怎么办,我应该怎么办?”黎加终于哭出了声。
“哭吧,最近你肯定累坏了。”Avan将蜂蜜水喂她喝了一口,坐在她身旁,将她揽在自己肩上,任由她哭泣。
他可怜的同类。无法用天生渠道传承自己的血脉,受到了科技的无情嘲弄。
即使如此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