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三城区警察局长赵天恳的生日。
有一份很特别的礼物
从天而降!
还在凌晨2、3点的时候,还在地球度假的他就被顶头上司从被窝里叫起来,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直到天已经大亮了,他才明白上头要对他说什么。
在给他打电话之前,顶头上司刚刚被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骂了一个多小时,因为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之前刚被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骂了一刻钟。根据这个放大原则,他也就只能先被骂足几个小时,才能听对方好好的说话。
过去的一周里,在月球殖民地上,连续发生了3宗大案:洪议员被谋杀,屠(商业)部长被绑架,军方的一处重要研究基地被毁。
于是,军、政、商,这个星球上最有影响的三股势力,都被激怒了。
在做好信息封锁和必要的颜面功夫后,尽快抓捕凶手、摧毁其背后组织,便成了三大组织最迫切的愿望。
可还没等他们施展拳脚,在这三种案件里,最最关键的一条线索,丁四,却偏偏在他赵局长的辖区内断掉了。
恼羞成怒之余,对指定背黑锅的人的一番口水,自然也就不可避免。
口水越多,黑锅越大——多大的锅,装多少的水,这样才相称么。
从这个角度,赵局长倒真不介意被多骂几个小时,黑锅越大,他所能扛得起的几率也就越小,只要乖乖夹起尾巴做人将来自然就会相安无事。
所以,他一言不发,静静地等顶头上司把火降下来,心平气和地对他描述此黑锅的模样及整个“故事”的来龙去脉。
说实话,虽然早有心理准备。
上司的话,还是让赵局长着实吓了一跳,一大跳。
根据有关部门的权威人士的相关证据,昨天中午,他的手下先设计把执行“秘密”封锁的军队调走;然后,就在丁四回到家中,前后几分钟的时间内,用突然袭击的办法把埋伏在丁四家附近的所有便衣、密探全部抓了起来;最后,用警车,大摇大摆的,把丁四护送回了警察局。这种事当然不能瞒多久,这三方面的人很快发现事情不对,顺藤摸瓜地找到警察局去要人,谁想,一个言语不和,双方——其实是四方,照上司的话——就开了火。可是,等最后胜利的一方——国安局,去提嫌疑人丁四的时候,却是到处都找不到。
所以,这次赵局长失算了,不管最后扛起这个黑锅的是哪个级别的人,他都甭想逃脱干系——养了整整一个警察局的“乱党”,给他安什么罪名都不为过。
好好的一个假期眼看着半路夭折,就是因为这么一个漏洞百出的童话故事?!
他觉得,很委屈。
不过,赵天恳毕竟还算是一个人物——尽管他没资历也没运气。
他明白,现在自己还不是这盘棋中的一个弃子,有价值就还有翻身的希望。
所以,他既不申辩,也不反抗,只是稳稳的握着话筒。
等他的顶头上司对他面授机宜。
果然,又沉默了片刻后,话筒那边传来了最后一句话,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听起来就像是在自言自语:“六月飞雪,赏善罚恶!”
然后,大约又沉默了一秒钟,电话突然啪的一声挂段了——声音很响,还好赵天恳熟悉上司的习惯,已经提前把听筒从耳边拿开。
显然,这通电话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监听。赵天恳终于明白为什么上司会选择用这么古典的方式联络他,又为了么骂了几个小时依然中气十足了。
还有,更重要的是,他明白这八个字的含义。
既然事情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糟,他当然也就不着急了,把电话放好后,他伸了伸懒腰,又回到被窝里,继续睡觉。
三天后,赵天恳才起身,准备返回月球。
他得给相关部门腾出足够的时间,把几天前的烂摊子收拾好。
怎么说,他赵局长也需要一个办事的衙门啊。既然一定会有人出钱出力帮他修复,他何必早早回去操多余的闲心。
下了出租车,赵天恳既没付钱也没拿行李,只是冲着司机笑了笑,便转过身径直向候机大厅走去。
不多会儿,司机便扔下车,扛着赵天恳的大包小包,跟了上去,一脸的尴尬。
赵天恳的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不动声色。
等出租司机赶上来后,赵天恳问他:“小伙子,刚到国安局没几天吧?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识破你身份的?”
“唔,我是没什么经验”,司机犹豫了一下,压下嗓子,“不过,您也猜错了。我是商业调查署,不是国安局的。”
“哈哈……”赵天恳用力拍了拍司机的肩膀,没再说什么,大踏步向前走去。
和以往出门不同,这次是离家越近,心里越不踏实。
所以,当赵天恳坐在自己新的办公桌前时,听到了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该试探的,已经做完了,结论一点都不意外。
可是接下来的调查,该怎么去安排?!
整个警察局,就剩下他一个是原装的,其余的都是山寨货。
一个光杆司令,怎么能完成如此沉重的任务。
他需要做一个周密的计划!
还好,他并不像其他人那么在乎时间。
在大家都能承受的忍耐范围内,他应该还有机会改变局势。
而此时,就在赵局长所在的这座建筑物的地下,约300米深的地方。
真正的丁四正躺在床上听音乐
贝多芬的
命运交响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