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言情盛世绝宠:至尊妖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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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3章 谈好价钱

因着二皇子的婚礼,整个皇宫都忙乱了起来,敏贵妃身为宫中最得宠的妃子,非常重视这次的婚礼,皇帝也下令大肆操办,给足了敏家与蓝家面子。

此时,宫中可谓是嫣红一片,繁花似锦,到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红色的绸布、红色的灯笼、红色的剪纸……铺天盖地的红色包围着这座华丽的宫殿,像是蚕茧一样逼得人无处可逃。

明日就是婚礼了,皇上为了让皇室双喜临门,在今日便册封了二皇子为宁王,作为公众第二位封赏的皇子,敏贵妃非常高兴。

入夜时分,华灯初上,司衣局送来了艳红的喜服,喜服上用金线绣着吉祥的祥云蛟龙,看起来庄严又喜庆。

慕容燕的贴身宫女紫霞说道:“殿下,试试衣服吧,若是尺寸不对,奴婢让司衣局连夜改。”

慕容燕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无,他沉默地张开双手,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斑驳的红色灯笼、摇曳的花影。

紫霞为他脱下衣服,换上了层层叠叠的喜服,然后再系好带子。

慕容燕转头望向镜中的自己,在一身喜服的映衬下,显得更加芝兰玉树了,但是此刻,他的心中却是无比苍凉。

明天他就要成婚了,去娶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子,她会是怎样的呢?大抵便像是京城中其他的贵女一样了吧?惺惺作态、口蜜腹剑。

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田恬的脸,田恬是个真实而明媚的女孩,她来自民间,她跟这皇城中的任何贵女都不同。

明明最初只是不甘心,但是越想引起她的注意力,越是开始关注她,越是发现她的好,想她的次数越来越多,甚至只要一想到她,自己的脸上就会不自觉的露出一抹微笑。

他幼稚地以各种言行去试图引起她的注意,或是故作嚣张乖僻,或是在课堂上次次都要与太子争个第一,或是总要挑战她作为一个太傅的威严,想要惹她生气。

可是田恬几乎从不生气,这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此刻她在干什么呢?在月下挑灯夜读吗?他突然很想见她,很想明白对于他的婚事,她是怎么想的。

是自己一厢情愿吧?他苦笑,可是还是想知道她的想法。

慕容燕走出大殿,朝宫门外走去,紫霞赶紧跟了上来,疑惑地问道:“王爷,这么晚了您是要去哪儿啊?”

“出宫。”慕容燕面无表情地说道。

“可是明日就是您的大婚,您今夜应该早早入睡,养精蓄锐才是。”紫霞焦急地说道。

“别再跟着本王,本王做事自有分寸,回去!”

“王爷……”

“回去!”慕容燕不悦地呵斥道。

紫霞的表情有些弱弱地,只能站在原地不动,看着慕容燕的衣袂在夜风中翩飞着,像是一道泼洒的血液一般,无端的令人觉得有些悲凉。

慕容燕骑了一匹马,用鞭子狠狠地抽着马屁股,他迫切地想要见到她。

一炷香的时辰后,他拉住缰绳,一夹马肚子,马匹停了下来,他翻身下马。

田恬的宅子并没有关门,正对门的小院中,摆了一桌丰盛的晚宴,菜品繁多,做得精致玲珑。

此时,田恬正举着酒碗和对面的男子相视而笑,碰了碰碗沿,一干二净。

她明媚地笑容,在他看来却是那么的刺眼,刺得他心脏都有些隐隐作痛。

见到一身喜服的慕容燕,田恬有些惊讶,她放下酒碗,笑道:“怎么这么晚出宫了?”

“我来看看太傅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他没好气地说道。

“礼物?”她明显是忘了这回事,拍了拍脑袋,透着些可爱的迷糊,“我都忘了这茬,你等等,我好好想想自己有什么可以送给你的。”

想了半晌,她惊喜地一拍手掌说道:“有了!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田恬去房间找东西了,小院中只剩下了两个少年。

两人都感觉到了来自彼此身上的敌意,慕容燕率先开口道:“你是何人?跟她是什么关系?”

“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我只是暂时住在她这里而已。”墨卿一脸淡漠地说道。

“什么?”慕容燕大怒,想要伸手去抽腰间的剑,却发现身上穿的是喜服,根本没有佩剑。

于是他立刻变手为爪去抓他的肩,不料却被他轻松地避了开去。

两人快速地过了十几招,却在田恬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极有默契地齐齐收了手。

慕容燕心中十分痛苦,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简直被田恬伤透了心,她那般果断的拒绝了他,原来是因为她的心中有了别的男子,可是他到底哪里比不上他了?

“这套七彩琉璃杯是我西域带回来的,”田恬捧着一个檀木盒子走过来,笑盈盈地说道,她将盒子打开放在桌面上,拿出了盒中的两个酒杯放在月光底下,“这套杯子看着是透明的,当有月光或者日光穿透的时候,便会呈现出七彩的色泽,如同彩虹一般。”

“田太傅果然有心了。”他压抑着痛苦,冷声说道。

“这一双杯子,祝你和英国公家的蓝大小姐,一辈子举案齐眉。”

“果然好寓意。”他的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田恬敏感地察觉到了慕容燕的不对劲,不由得收好了杯子问道:“慕容燕,你怎么了?”

“没什么,”慕容燕绝望地闭了闭眼睛,摇了摇头,声音中透着一股苍凉,“只是,太傅,你真的希望我娶蓝家的大小姐吗?”

“蓝家大小姐挺好的,听说她学富五车、国色天香又温柔娴淑,这样的女子娶来做当家主母乃是再合适不过的。”田恬中肯地说道。

“是吗?”他睁开眼睛,似乎已经不抱任何的希望了,“难道你就从来没有希望过,我不要娶蓝家的大小姐吗?”

田恬彻底觉得慕容燕今夜十分奇怪了,她斟酌了一下说道:“我明白,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莫过于人世间最为圆满的事情了。可是身在皇室中,你能享受到普通百姓享受到的尊荣与富贵,便注定了你要牺牲寻常百姓家才能有的幸福。”

“难道两者不能兼得吗?”他悲凉地问道。

“或许能吧,”说起这话来,她自己的语气中都带着不确定,“谁言生离久,适意与君别,衣上芳犹在,握里书未灭。腰中双绮带,梦为同心结。常恐所思露,瑶华未忍折。九天之上的爱情,究竟能不能开出灿烂的花,谁也不知道。”

慕容燕沉默了,他突然觉得自己今日来问田恬这个问题真的很傻,不管真相如何,田恬始终是个犹豫逃避的人,她并不想卷入皇室的政治漩涡。

答案究竟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就让他自欺欺人地以为,其实她对他也是有感情的吧,她只是因为不想面对尔虞我诈而裹足不前了,就让他将这份珍贵的感情埋藏在心底吧。

他深深地看了墨卿一眼,抱起了桌上的檀香木盒子,深深地给田恬鞠了一个躬:“多谢田太傅的礼物,学生感激不尽。”

说罢,他便走出门外上了马,绝尘而去。

“墨卿,咱们继续喝酒吧,这顿饭乃是你的践行饭,你在我这儿也住了这么久了,当知我两袖清风、身无长物,鱼翅山珍是买不起了,这些鸡鸭鱼肉你且凑合着吃吧,”田恬微微一笑说道,“酒是自己酿的,你别嫌弃。”

论厨艺,田恬绝对是天下一绝,宫中的御厨都未必有她一半好,她这些年走南闯北,也算是吃遍了大江南北,鼻子和舌头都特别灵敏,在做菜方面的天赋真是得天独厚。

墨卿原是个只要能吃,从来不挑的人,住在她这儿的一个月,却被她养刁了胃口,估计现在让他再去吃那些杂面馒头,只怕难以下咽。

“等回到王爷身边后,就再也吃不到这样的美味佳肴了。”墨卿感慨地说道。

“闲来无事,你只管来我这儿吃饭便是,多一个人吃饭不过是添双筷子的事儿,更何况,自从师父走后,我也不太习惯一个人吃饭。”田恬叹了口气,有些怅然地说道。

墨卿没有说话,原本热闹的气氛此时便冷清了下来。

田恬端着一碗酒望着天边的一轮明月说道:“中庭月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今天是端午节,我孑然一身,连个念想和牵挂都没有。”

“田恬,至少今年的端午节,我在这里。”

她洒然一笑,朝他举了举酒碗,像是豁然开朗一般大气地说道:“对!至少今年你还在这里,今朝有酒今朝醉,咱们今晚不醉不休!”

其实田恬的酒量并不好,很快便醉倒了,醉倒后的她像是一只安静的小猫,呼吸均匀,微醺的肥嘟嘟的脸颊十分可爱。

墨卿忍不住摸上了她的肉肉的小脸,触感很滑、很嫩,轻轻一捏像是能掐出水来一般。

他忍不住一阵心境荡漾,只觉得她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女孩。

他将她打横抱起,朝房中走去,怀里的她绵软的就像是一团云雾一般,柔若无骨,那淡淡的酒香熏得他也有些微醺了。

将她放在床上,给她脱了鞋子盖上被子之后,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墨卿,该走了。”

“是,主子。”他将眼中所有的眷恋都收了起来,转身跟着清冷如月色刘御走出房间。

身后,传来她醉酒的低喃:“墨卿,古来圣贤皆寂寞,但愿长醉不愿醒,我们不醉不归,不醉不归……”

今夜,她醉了。

今夜,他却必须归了。

平王慕容燕大婚之后,宫中又恢复了平静。

而西域十六国和西庸国三年一度的交流会马上就要开始了,皇帝很看重这次的交流会,尤其是骑射一项,这些年西庸国总是在骑射一项败给西域各国,皇帝对田恬要求,这次务必要在骑射上下狠功夫,让皇子公主们在骑射上,胜过西域十六国的来使。

思来想去后,田恬带着他们去了京郊大营的演武场。

田恬坐在一匹枣红色的西南马上,马儿打着响鼻,显得有些不耐烦的样子,田恬说道:“诸位都知道,还有半个月便是三年一度和交流会了,皇上希望这次西庸国的皇子公主们能够大放异彩,故而要求本太傅一定要严格训练你们,你们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太子和慕容燕异口同声地说道。

说完之后,两人挑衅地相互看了一眼。

二公主慕容明月苦着脸说道:“田太傅,会不会很辛苦啊?”

“不仅辛苦,而且残酷,”田恬点点头,“这次训练的名字是——饥饿游戏!”

“饥饿游戏?”一听这个名字,所有人都感觉胃部一阵难受。

“没错,饥饿游戏!”田恬点点头,满意地看着他们的反应,“接下来我会发给你们每个人一些箭矢,这些箭矢的箭头用棉布包裹着一种迷药,一旦射到人身上,那些迷药就会弥散到空中,足以造成一个人昏迷。我会发给每个人一支箭矢,到时候你们便隐藏在演武场后山中,我会给你们半个时辰各自化妆隐蔽,尽量要隐蔽得跟周围的树木差不多,这样才不容易被敌人发觉。”

“太傅,一支箭矢怎么够用啊?”慕容明珠率先提出了不满。

“当然能用,比如说你和太子对上了,不是你射杀了太子,就是太子射杀了你,赢的一方,可以拿走输的一方的箭矢。我会派出我的苍鹰阿宝跟着你们的,阿宝对这种迷药的气味十分敏感,我会派人随时进山解救已经昏迷了的失败者。游戏的最后,只会有一个胜出者,胜出者将到达山顶拿到一天的口粮,失败者将饿上一天。一会儿我会将你们今天的口粮发给你们。”

“这只是第一天的训练,第二天的训练更加残酷。胜出者会得到第二天的口粮,而你们则可以去争夺胜出者背着的口粮,注意了,那些口粮只够一个人吃!而最后的胜出者会得到第三天的口粮,这就是个无限循环。不想吃口粮的人,也有解决的办法,自己挖野菜、捉兔子野鸡吃,钻木取火。”

“田太傅,这个饥饿游戏到底要搞多久啊?”三公主慕容明光哭丧着脸说道。

“十二天,最后的三天我会让你们修生养息!各位注意了,想吃饭的就去夺口粮,不想吃饭的自己挖野菜、捉野物。”

一连过了三天,田恬发现了一个问题,所有人都可以公平竞争,唯独是面对刘御的时候,他们不肯公平竞争。

第一天,刘御被陷阱暗算了。

第二天,刘御又被陷阱暗算了。

第三天,刘御还是被陷阱暗算了!

田恬察觉到了不对劲,在第三天的饥饿游戏结束的时候,对所有人说道:“既然你们所有人都喜欢给刘御挖陷阱,那很好,刘御不必参加饥饿游戏了,我会亲自指导刘御骑射。”

“田太傅,这不公平!”一身泥汗的慕容燕将弓箭扔了下来,率先说道,“我接连赢了三天的饥饿游戏,若要论亲自指导,你应该亲自指导我才对!”

“如果你能连续12天成为饥饿游戏的胜出者,那我也不介意给你亲自指导!”田恬冷声说道,“好了,扎营,露宿!”

而后的九天,刘御的骑射便是田恬亲自教导的,不得不说,刘御机智而深沉,他能将自己的实力隐藏的很好,在田恬的教导下,他的进步非常快,快到了一种可怕的程度。

不过田恬却是深知他的努力的,即使在深夜里,在所有的皇子公主们都睡着之后,他还是独自一人在演武场练习射箭。

一天又一天过去,饥饿游戏已经进行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了,慕容燕不再是唯一的胜出者,太子、慕容明珠、慕容安纷纷胜出,却又很快退败。

这座山中的野菜本来就少,加之很多人钻木取火根本取不出火,总是在生吃干巴巴的野菜,而由于他们体力透支,那些野物也经常抓不到,所有人对于口粮的渴望都更加强烈了。

狩猎场后山的饥饿游戏,逐渐由一场游戏变成了一场残酷的厮杀,为了口粮,大家豁出去了。

于是,深夜里在演武场上练习射箭的不再只是刘御一人,渐渐地,几乎所有人晚上只睡一两个时辰,便爬起来练习射箭了,因为没有人想丢掉今天的口粮。

12天之后,成果显著,所有人的骑射水平都得到了质的飞跃。

田恬满意地看着瘦了一圈,却一个个凶狠的像是桀骜不驯的狼一样的学生们,大声问道:“这次三年一度的交流会,我们要做什么?”

“我们要赢!我们要赢!我们要赢!”所有学生异口同声地说道。

“之前你们的团队协作能力,我已经训练的很好了,想必蹴鞠大赛你们都能很好的应对,骑射大赛你们也有了必赢的决心,这样很好,接下来的三天,我们还是练习骑射,不过不再是饥饿游戏,而是在演武场高强度的练习射箭。你们可有异议?”

“没有!”所有学生异口同声地说道。

“没有就好,这么些日子大家辛苦了,今晚这顿饭菜会很丰盛。”田恬点点头,欣慰地说道。

众位学生都以为今晚能吃山珍海味了,没想到当晚膳端上来之后,他们才发现,居然是清一色的干牛肉、馒头、白菜。

“田太傅,这就是你说的丰盛的晚餐啊?”慕容明珠哭丧着脸说道。

“比那些士兵吃的好多了,至少有牛肉干不是吗?”田恬不以为意地说道。

此时此刻,大家对于桌上的食物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了,对于他们而言,只要是能吃的熟食,他们就已经满足了。

又是三天的魔鬼训练,所有人实力都得到了再一次的飞跃。

当晚下学之后,所有人回到住处,狼吞虎咽一顿后便躺在床上睡着了。

次日一早,天色微亮,各国使者便乘坐着马车来到了西庸国的玄武门前。

下了马车,便看到了门内整齐站立的西庸国的文武百官,礼部的官员率先迎了上来,将各国的使者请进了皇宫。

皇帝站在白玉阶的顶端,看了一眼所有的使者后问道:“车禾国的使者为何还未到来?”

大食国的使者上前一步说道:“车禾国的使者认为,三年前的骑射大赛上,西庸国派出的选手输了,所以他们拒绝这么早来朝拜西庸国皇帝。”

皇帝压抑着心中的怒气,面色有些不好看:“那便请先来的使者先去御花园赏花吧。”

御花园赏花乃是极为关键的一件事,往年的第一天,御花园中都要进行各种文斗,斗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以彰显各国的实力。

作为那些皇子公主们的学生,田太傅自然也是要上场的,不过这一场只是观战罢了,还轮不到皇子公主们出手。

一天的比试下来,胜负各占一半,西庸国以一国之力战各国,倒也不算太丢脸。

第二天的比试便是蹴鞠,不过田恬对这帮皇子们还是很放心的,果然,三场过后,西庸国大获全胜。

第三天的比试就是投壶和骑射,传闻车禾国王子乃是车禾国第一勇士,这比试的选手,他自然是当仁不让了。

皇帝看了一眼场上的皇子,问道:“哪位皇儿愿意应战?”

太子当仁不让地说道:“回禀父皇,儿臣愿与车禾国王子一战!”

“好,果然有担当!”皇帝欣慰地点了点头。

太子退下去,换了一身骑马装手走了出来,从随从手里拿过一把弓箭,扬了扬下巴:“说吧,怎么比?”

车禾国王子看向慕容明珠,露出了一抹不怀好意地笑容:“西庸国皇上,本王子有个不情之请。”

“王子直说便是,来者是客,我岂有不满足之理?”

“西庸国皇上果然爽快,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我想让长公主殿下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长公主走出自己的座位问道。

“一个很简单的小忙,”他指了指她旁边的一根廊柱,“请长公主殿下贴着廊柱站好,再放一颗樱桃在头顶。”

慕容明珠害怕得颤抖了一下,不过她的性子向来桀骜,攥紧了拳头之后,便紧张地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