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兄,发生了何事?”
林冲仰天大吼起来,将手中的书信再看了好几遍,转头看向了陆谦:“陆兄,我丈人道我那娘子已死,这可是真的?”
“什么?你说什么?我不知道啊!素日里,我也想过去看望林娘子,可是毕竟男女授受不亲,林兄被冤枉来到了沧州,家中只剩个美貌娘子,我等去也不甚方便,只能平时去看望一下你的丈人,顺便打探一下林兄娘子的情况,这书信却如何说的?”
林冲泣不成声了,他断断续续地说,丈人信上写道,他这一走,高太尉家的高衙内,似乎早就与林冲的娘子私通,林冲娘子锦娘意识到自己已经被逼走了丈夫,对方的目的就是为了赶走林冲,从而能与锦娘长相厮守,便坚决不允,这日高衙内派了人来林冲家中,逼迫锦娘要住到自己的东京饭店去,锦娘坚决不从,没想到被那高衙内失手给打死了。
“此深仇大恨,叫我怎能不报?”
陆谦半晌都没出声儿,很久才说:“林兄,你们都是兄弟,这等大事,我却不敢多言,如此,我先告辞了,你自己好好想想,该如何对待此事?按理说,好汉何愁无妻?而且若真是锦娘与那高衙内有染,杀了也不辱没林教头的威名。”
林冲被他如此一说,更加激起了愤怒之情,他狠狠地一拍柱子,大声说:“那高衙内明明知道我是高俅那厮帐下的将士,还如此对我,骑到我头上来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陆谦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说自己这就离开了,该怎么做,林冲一定要冷静下来。
陆谦快速地离开了。
林冲在小屋里,只觉得天苍苍地茫茫的,自己都不知该往何处去了。
他喝着闷酒,不知不觉地,居然睡着了。
过了会儿,就听到墙根下有人在说话:“林冲那厮确定就在此屋中吗?”
“没错,刚才我看那陆谦离开了。这会儿赶紧烧死了林冲,也好回去向太尉大人交差。”
林冲大怒,在屋中大吼一声:“好贼!却来受死!”他一脚踹开了门,转到屋后,只见一把火烧着了屋子,有两个人飞快地逃了出去,林冲竟然没有追得上。
草场一场熊熊大火,林冲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大火,胸中无限愤懑,终于下定了决心!
这就投了山贼而去吧。
记得他曾经听参加军事会议的人说起过,童贯正在着手准备安排兵力,清剿山东郓城附近的水泊梁山贼寇,听说这帮贼寇有三员头领,凭借着水泊为屏障,占山为王,附近官府拿他们束手无策。
梁山,好,从今天起,我就投梁山而去了,日后但凡遇见了高俅那厮,抑或是高俅的一家,我林冲必手刃高升,也不会给高俅留任何颜面。
他借着酒意,一腔的愤怒,大踏步走进了暴风雪中——
呆在山神庙中的燕青,只觉得无聊之至,刚准备跑出去,就听到轻微的脚步声踏着雪地而来,一个、两个、三个,一共三个人,他们的脚步轻盈,如同雪地里的狼一般矫捷,随着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这三个人先后窜进了山神庙中,一个人大声说道:“成了,那林冲扛着长枪走了。”
“他会去哪里?”
“他已经无路可去了,除了投靠山贼,没有别的去处,我等只需——”
他马上被身边的人阻止继续说话,随着那人的眼光,他们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睡觉的燕青。
三个人左右顾盼,确定并无第二个人,便靠近过去。
好家伙,绝对是配合到位的动作。燕青暗暗想,这三个人一个正在自己的正面,另外两个分别从左右两侧过来,他们距离自己大约2米,这是发动进攻最佳的距离,一旦动手,只要自己起身,他们两侧便能抬腿攻击,正好以最强的力道打击自己,如果他要躲避这一波进攻,只有向前闪避,又正好落入正对面此人的兵刃之下。
“喂,小子,醒醒!”
燕青做出了被惊醒的样子,伸了个懒腰,看到三个人围着自己,顿时吓了一跳的感觉,身体向后缩去,并做出颤抖的姿态,以显示自己被冻得受不了了。
这都是训练的结果,他非常自然地做出了上述举动,绝对可以瞒过所有的人。
“你们是谁?”
“我们是路过的,小子,你一个人在这里吗?”
正面这人,就是那个叫陆谦的人。
燕青揉着眼睛说:“哦,我也是路过此地,正好下了大雪,已经下了两个时辰了,我在此地躲避,竟然睡着了。”
陆谦刚有些放松,突然间,旁边那人一把抓住他说:“此人我见过,就是那日。”
陆谦顿时一凛,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原来是位高人,我还眼拙了,没认出来。”
燕青马上就判断出来了,眼前的左右两个人,就是那日被他跟踪一路到兴安巷的那两个人,他们以高衙内的名义去夜访林冲的私宅,还见了锦娘。
之前不说话,他没有判断出来,谁让他不留神说了话?
燕青只是背靠着柱子不动,脸上却露出了笑意。
“赶紧起身,乖乖跟我们走吧。”
“跟你们走?去哪儿?我还没睡够呢。”燕青嬉皮笑脸地说。
这时,对方三人不说话了,燕青感到他们开始调整角度,运气准备攻击了。
他还是淡然的微笑。
那个叫陆谦的人微微点头,两边如同刮起一阵风一般,两个人同时对着燕青的两肋就踢了过来。
燕青还是习惯性地进行分析:高度400毫米,力度450牛顿,正面准备拔刀,刀就在他的后背隐藏的刀鞘中。
随着两边飞腿到了,燕青微微腾身,便顺着他们的力道腾空而起,轻盈地飞到丈许高度,异能天王身手根本不是这些人可以想象的,他马上气息一沉,身体立即下降,而左右两个人,竟然撞到了一起,正要躲开,被上面落下的燕青双腿一夹,居然将这二人的脑袋合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