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走到靠近街口,居然远远地看到锦娘和欢儿相扶着往一个方向走去,他刚要呼喊,突然压制住了自己,悄悄在后面跟随着。
他想看看锦娘总是说自己会经常上街散心,会怎么个散心法?
走着走着,就看到锦娘和欢儿往东京饭店方向而去,他越来越不安起来,特别希望锦娘不是去东京饭店,因为,他也知道,那个地方的大老板,就是高太尉的大儿子高升。
锦娘和欢儿接近了大门。
千万不要往里走啊!
林冲心里狂吼着。
这时,就看到从侧门出来一个锦衣男人,快步走到锦娘等面前,说了些什么,锦娘和欢儿马上四处看了一下,就跟着那人往侧面里面去了。
林冲大怒,立即快速赶到了那里,却发现门已经被牢牢地关上了,他索性转到了正门,走了进去,估计了从旁门进入的位置,直接往那个方向找去。
一连穿过好几个处所,都没有找到锦娘可能在的蛛丝马迹,林冲满头冒汗,却又不敢大声叫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林冲在如此庞大的东京饭店里找了好多地方。
终于,他来到了里面最热闹的饭庄里,四顾左右,突然,见二层的一间包厢门口,有两个男人,似乎是奴仆装束的,见到林冲,双方对视了一下,那两个奴仆赶紧缩头往里走,林冲迟疑了一下,又见一个奴仆探出头来,对自己看了一会儿。
此间有问题!
林冲三两步就窜到了二层,飞快地要往那个房间冲去,马上就有一个奴仆拦住了他,道:“客官是往哪里去?”
林冲越来越觉得这帮子人有问题,而且他听到后面传来细小的声音,似乎是锦娘在说话:“你确定是奴家的官人?”
“快点吧,我等看真切的,就是林教头。”
林冲大怒,一把推开那拦路的奴仆,扑了过去,没几步就跑到了那间包厢门口,猛地推开了门,只看到锦娘和欢儿二人从里面一个门闪了出去,一个奴仆冲上来拦住了他,被林冲一把揪起来摔在地上,另外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站了起来。
“林教头,你却来此何事?”
“高衙内?我家娘子为何在此?”
这个男人微微一笑:“你家娘子却在何处?我不明白。”
林冲不想理他,马上往锦娘和欢儿消失的那扇门跑过去,被这男子拦住。
“我在此会客,林教头为何前来吵扰?”
林冲大怒,道:“赶紧让开,否则我饶不了你。”
毕竟是太尉的大公子,林冲依稀记得就是他,不想与他纠缠,只想马上找到锦娘问个明白,不料此男子一个退步,拉开了架势道:“林冲,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敢在我这里撒野?”
二人话不投机,林冲一个腾步就要闪开,那男子却毫不相让,林冲怒极,挥手就是一掌,不料这“高衙内”居然功夫了得,双掌接住了一扭,林冲不料他还有两下子,连忙回掌,一个扫堂腿就打算撂倒对手,却被此男子轻轻一纵,让了过去。
林冲见他有两下子,顿时起了斗志。
二人斗了有四五个回合,这男子大笑一声,道:“林教头果然功夫了得,我不是尔等对手,这就去了。”
轻轻一纵,整个人就如同飘了起来,竟然从窗户飞了出去,林冲大惊,自忖也没有这等身手。
他感到窗口,见那男子已经落在地上,抬头对他一笑,三两步就跑出去了,林冲大吼一声,也从窗口跳了下去,运足了气轻轻落地,那男子早就没了影子。
林冲凭着感觉,方才这男子似乎往西北角上窜去,那边有一道篱笆隔着,林冲几步跑了过去,一跃而起,竟然越过了这道高丈余的篱笆墙,那男子自然早就没了踪影。
他大吼道:“高衙内,你给我出来!”
连喊了好几声,也在四处寻找,这声音到底还是惊动了很多人,马上就有一群人纷纷探头出来看热闹。
这时,一个英俊男子带着几个人正往此处走来,林冲一看,这不就是高衙内吗?
这厮狡猾,已经换了衣服过来了。
“高衙内,你往哪里跑?”
这高升一怔,左右看了一眼,马上微笑起来:“这不是林教头吗?你这是——”
话没说完,就被林冲一脚踹倒在地,左右赶紧上前阻拦,被林冲一拳一个打飞,高衙内不知林冲这是怎么了,才要爬起来,又被林冲一拳打倒,这一顿好揍!
还是后面跟来的一群人,似乎是高升的好友,上前阻拦劝导,这才让林冲停了拳脚,指着高衙内说:“这厮竟敢拐骗我家娘子,你们说该不该打?这厮刚才还在我面前卖弄拳脚,这会儿怎地不济了?”
后面一个老者言道:“林冲,你这厮好不知情理?我家公子何时懂得拳脚了?适才公子一直和我等巡视饭店各处,哪里去拐你家娘子了?你莫不是失心疯了吧?”
林冲怒气冲冲,哪里听得进这些话?
他只顾着怒斥高衙内,这高衙内被他打得满地乱滚,还好左右很快就拦住了林冲,将他扶起来,他却伤得不轻,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林冲也诧异了,刚才这厮不是挺有范儿的吗?怎的突然间就被自己轻松打得人事不省了?
他停住了手脚,问那老汉:“你说你们刚才一直在巡视饭店?”
“你这教头好不知分寸,我等都是这家饭店的投资商户,今天是来这里商议如何改善经营的,一直在议事,这才议完了打算整个走一走,你却过来打人。”
后面有人说:“这教头乃是我家公子尊父帐下的军士,我等已经报于太尉大人知晓,这便叫这厮吃了官司再说!”
林冲分辨,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一路跟踪自己的娘子来了饭店,找到了那一间饭庄的包厢,自己的娘子和丫鬟从侧门逃走了,这衙内和自己一番拳脚,才从楼上跳下来,自己一路追了过来,看到了他,当然要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