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庆顿时怒从胆边生,眼睛中发出精光,冷笑说:“有种的就上来吧!”
两个汉子一抬手,扬刀就冲了过来,严庆没等他们靠近,便深吸一口气,整个人居然从泥坑里跃了起来,双掌轻拍,那两个人嗖地被打得飞了出去,至少有两丈开外才摔落在地,严庆知道,这两个人的小命玄了。
老都管马上一抬手:“不要靠近,后退!”
那女人居然光着上身又跳过来,一抬手就是一包东西甩了过来,严庆已经出了泥坑,身体不受束缚,掌力所到之处,那包东西马上散开了。
居然是一包粉,被他的掌力变成了粉红色的烟雾。
严庆这才看清楚,那女人用衣衫捂住口鼻才丢的小包。
坏了!
他刚才被那女人喷了一口气,再加上现在的这一包粉——
脑子里开始迅速地发晕,浑身变得无力。
这是什么东西?药效如此厉害。
刚要追击,他只觉得自己头里一晕,整个人向前倒去。
最后一个念头是:小脑被麻醉了。
不知过了多久,这伙人才慢慢靠近,用刀捅了捅他,见他毫无反应了,女人对老都管一笑说:“好了,老都管,我这就去了。”
“多谢孙大娘子,这是——”
这个叫孙大娘子的女人银铃般的大笑:“好说,银子我收下了,后会有期。”
那群人目送着她离开,然后又围住了严庆。
“赶紧把他给捆起来。”
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找来粗麻绳,将严庆的身体捆得像一只大粽子,手都看不到了。
严庆哪里是随便就能被麻醉的?他渐渐清醒了过来,突然,一抔土往他脸上扑过来,嘴里也被丢进去一些。
这才看清楚了,这些人正在往他身上倒土,并且不断地压实,他整个身体都不能动,加上麻醉的劲儿还没有完全过去,只能由着他们干。
老都管见他醒了过来,便笑眯眯地凑近说:“恩公啊,你可觉得好些了?”
“恩公个屁啊?你这老头如此阴险。”
“也不能怪我,恩公啊,你的确救过我们所有人的性命,只可惜我等都是大名府梁中枢大人府上的下人,此番丢了生辰纲,我们唯独只能想如何保住性命了,只担心恩公泄露了我们丢失生辰纲的真相。”
“我怎么会泄露?这老头,你也太坏了。”
“好了,不多说了,我只求你去了地府,不要记恨我,要恨就恨他们吧,都是这些人逼着我要对你下手的。”
原来,那些人昨晚上商议之后,便派出了一个人,直接赶往前站,找到了那个所谓的孙大娘子,在这里临时搭了个小酒坊,在屋后设下了陷阱,他们不敢轻易趁严庆睡着时下手,只怕他突然反击,把这些人给打死了,孙大娘子有办法将他迷倒,所有的人都可以不受伤。
土已经堆到他的鼻子处了,呼吸已经不能够。
老都管将一杯酒倒在他的脸旁边,说:“好,这就送恩公上路了!”
旁边人一声吆喝,快速地将土全部盖住了严庆的脑袋只剩下个头顶盖了。
严庆却听到了远处急促的马蹄声,不少马匹奔了过来。
可是,他的眼睛却看不到了,此时,他唯有屏住呼吸,全力调整内息向外排毒,其他什么都顾不上了。
听力也终于回到了近似于零的程度。
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睁开了眼睛,整个身体被颠簸着,生生把他给震醒了。
眼睛睁开后,他发现自己躺在一架马车上,下面堆着的都是麻袋,里面很有可能是稻米,他探出了身,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很大的马队中,就在此刻,身边有个老汉说话了:“少年,你可是醒了?”
严庆转眼看向和他坐在同一驾马车上的糟老头子,刚要说话,只觉得嘴里都是泥巴,赶紧吐了几口。
“老大爷,你这是在什么地方?”
“你这少年说话好生有趣,我怎是什么大爷?还居然变成了老大爷?哈哈,我们现在就在马车上。”
“我知道,我想问的是——”
老头笑了起来:“你着少年,说话吞吞吐吐的,怎的如此迟疑?你想问的,我都告诉你。你,刚才差点被人活埋了,我家员外路过,看到有人在沿途活埋人,便出手相救,驱走那些人,你命大,居然颠了几下就活过来了。对了,那些人为何要活埋你?”
严庆无言以对。
那老头用一双细眯的眼睛看着严庆。
刚才那一幕,他最是清楚。
这个老头可不是寻常人等,却是这个大名府最富裕的员外的练武师父。
这个练武师父,说起来,当朝谁不想拜他为师,练习武艺?只可惜缘分不到,他所教的弟子,没超过10人,却都是不可一世的强横人物。
老头坐在队伍倒数第四辆马车上,稳稳地躺在稻米袋子上,发现了大概一里之外有人在围着埋什么东西。老头突然感到自己的气息撞到了另外一个人的气息,再次调息发出后,却发现那个气息强劲的人居然就是那个被活埋的人。
他大感诧异,却还是立即提醒了前面的家丁,家丁听说前面有事,赶紧策马冲了过来,就在严庆的头顶盖即将被掩埋之前,看到了这些人正在活埋一个人。
立即双方发生了冲突,对方虽然人多,但是这两个家丁居然手段不俗,一番动手,打倒了三四个大名府上的家丁。这些人赶紧一哄而散,后面赶来的家丁将严庆挖了出来,确定他还活着,只是呼吸不畅,老头轻描淡写地让他们把严庆扛上了他所在的大车,便让赶紧继续赶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