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说我第一次见到的魇是真的,那后来怎么会变成舞月的魄?”芝娅漫步在人界,和头上的簪子说着。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芝娅就是在和空气对话。
“风流舞月的一场天地规则洗涤了所有神,鬼神魇身上的烟是神咒,自然被洗掉了。但因为不能立即散去才被人帝钻了个空子。人帝是半神,受不住天地规则,魔眼吹还能用来保命。至于那个风流舞月嘛,因为他对你的执着,他的魄分成无数幻化成各色人物去找你,接近你,达到拥有你的目的。”未夜阑解释道。
“他的魄受到负面侵蚀,早晚会成为众界的大患。”他说罢,叹了一口气。
“上古花界的樱花上仙拥有将天地规则、逆天行之道的能力。那是从地狱归来的证明,只要和樱花染上关系的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芝娅听着未夜阑的叙述,慢慢沉默了。
芝娅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
她仰首,看着灰白色的天空。眼中有波光,忽闪忽现。
“我。”
不论我现在是谁。
不论我的前世今生。
“从不后悔。”
回声荡在这一小片天空,她伸出手指向天空,像当初初遇风流依儿一样,手上一抹亮丽的紫色冲向天空,冷白调瞬间变成了绚丽深邃的紫。从她的脚下,银色铺地,一个苍白的人间瞬间变成了幻界的华丽天堂。
现在,她的结界将整个人界包了起来。
“开始了。”未夜阑忽然出现来了她的面前,手中的祭神剑泛着令人生畏的银光。
四目对视,未夜阑勾起了神秘的笑。
他好像看见了凤长言目光如炬的看着他。
阑。
芝娅看着他痴神,会心一笑,转身走开。
人帝贡聿,其兄乃是妖帝烟色的旧情人。兄长贡乐风姿翩翩,器宇轩昂。他贡聿却只有一手治理国务的手段和比不上他哥的那张自己都厌恶的脸。
贡聿为了达到手段,亲手害死疼爱自己的哥哥贡乐,然后又虚情假意的对流涟的母亲和流涟百般折磨。
这个男人心理扭曲已经到了不是人的程度,芝娅对这个人,满满的不满。
芝娅在路上讲着这个人帝,走着走着就到了一处死人堆积成山的地方。
那些死人身上,散发着更加浓郁的魔眼吹。
芝娅迟疑的看了一眼未夜阑。
未夜阑哼了一声,扭过头,:“魔眼吹对高阶神不起影响,我虽还不是高阶神,但我是这祭神剑的剑灵。”
芝娅挑了挑眉,一脸的不相信。“你还是入剑吧,我自己可以。”
未夜阑听了,不高兴着三个大字就好像写在了脸上一样。灵光一闪,便变回了一把剑。
芝娅抓着剑柄,似乎还能感觉到未夜阑浓浓的怒气。
她看着剑身一笑。
脾气倒是挺大。
抬眼,面前像叠罗汉一样的死人成堆,些许红色洒在银色的地面上异常的刺眼。
这是,刚刚有人被杀。
她持剑,低头沿着血迹而行。
没走几步,便听见了不远处的哀嚎。以及,血肉被残忍的摧毁的声音。
滥杀无辜,你会遭天谴的!
她以火车一样的速度逼近,直到看见一个浑身沾满血色,杀戮成瘾的人帝——贡聿。
贡聿比起上次,他的面容更加狰狞。眼睛,已经被鲜血染红。
他看向芝娅,随手扔掉了手中那不成模样的东西,一步一步逼近。
“我当是谁能这么猖狂的在我的地盘设下如此的结界,竟是葬神殿下,真是有失远迎。寡人特地将此布置了一番,殿下可还满意?”他边说,边狰狞的笑着。
下一秒,他伸出那只血粼粼的手和阴森森的长指甲。芝娅挥剑欲斩。
只是,被他的一躲,落了空。
“贡聿,别人就是因为你这个样子,才会远离你,厌恶你,因为你这个样子,就该是被讨厌的。”芝娅冷冷的嘲讽他,手中的剑毫不留情。
贡聿被说中了心事,直接受了芝娅一剑。
但是,流出身体的并不是红色的,而是黏糊糊的绿色的浆液。
“这么恶心,真是脏了这把剑。”
贡聿阴森地盯着她,:“脏了?那你也跟我一起脏吧!”他稍弯下身子,长长的指甲直直冲着她的腹部。
芝娅将剑在地上一扎,巨大的神力带着狠厉的风刃冲向贡聿。
“无用功!”贡聿毫不费力的迎上这巨大的力量,缓缓的一步一步,越来越接近芝娅的剑。
怎么可能?
芝娅看着他,眼中充满的不可置信。
未夜阑忽然出来了。
他掐住剑诀,从剑柄与剑刃的交接发出另一股力量,帮着芝娅抵挡着贡聿。
“确实是低估这怪物了,没想到他真的练成了灭神诀。”未夜阑沉声说道。
灭神诀,是鬼界的绝传杀手锏,会此神诀本应只有鬼神魇一个人。
事实证明,鬼界内乱之后,鬼神魇下台,在不被人关注的情况下让贡聿给偷走了。
“怎么破?”
“放开我来。”未夜阑凝眸说道。
眼见着贡聿刀刃一样的指甲要抓向芝娅细嫩的手,未夜阑情急之下,直接近身贡聿,给了他一掌。
贡聿后退几步,嗜血一笑,又冲向了未夜阑。目标,是他的心脏。
他却毫无动作,只是向贡聿缓步走去。
丝毫没有的躲避,让那恶之手狠狠的贯彻了他的身体。血,随之流淌在他飘逸的衣衫上。
“未、”芝娅睁大瞳孔看着这一幕。
未夜阑笑了,笑得有些忧伤。“没想到啊!”他说着,血从嘴角滑下。
长言,你这乌鸦嘴,即使过了上万年都有用啊!
昔日,他为凤长言谱写了一毁灭神诀——灭神诀。
“阑,这灭神诀可有破法?”凤长言看着诀谱问道。
“有,我的心头血,便是破解之法。”未夜阑漫不经心的说道。
“那我不练了。”凤长言将诀谱扔在石桌上,转身欲走。
未夜阑一手持杯,另一只手及时的拽住了他的衣服。
“怎么能不练呢?我是废了多大的劲才弄出来的!你必须练!”他抱怨道。
“不行!这神诀不能存在,它早晚有一天会害了你的!”凤长言转过身,一脸严肃的抓着未夜阑的肩膀。
那双翠紫色的眸里,画满了他的身影。
长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