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九家窝了一晚,箫古就跟没事人似的,去骨玉帮办公了。
走得匆忙,小竹他们还被扔在别墅里。
箫古一见到毛毛,就把他拉到一边,“有空帮我找个保姆,只要管三顿饭,口味按照,房子里的三个小毛头来。”
毛毛望望他,“你把钱给我,我去不就好了,有资源都不会利用。”箫古被他噎住,想想这是好话,朝毛毛笑笑,“你说的啊,欠你个人情。”
“什么人情不人情的,说的真难听,我差你那点人情啊,反正上次也把你下巴搞脱臼了,再加我没事做,而且,最近事儿多,我不想去前线,正好你的这个差事是个好借口。”毛毛抱胸,翻翻白眼,箫古想想,好吧,这也是好话。
大侠从外面冲进来,一看见箫古,就跳过来,把箫古拉过来,转了个圈,上下看一遍,“哎哟喂,老大,你没事儿啊,我们正找你呢,东边赌场出事儿了。”看到毛毛,把他往边上戳戳,“怎么的,你没和老大说啊。杵这儿干嘛呢。”
“出事儿就出事儿呗,大惊小怪干什么。”毛毛往箫古的脸斜一眼,大侠的智商不差,自然捕捉到了毛毛的非常态眼神,跟着看过去,刚才光顾着瞧身上了,箫古这张脸才是最不好看的呢。
明明清秀,爽朗的一张脸硬是被搞成了年纪突增了五六岁的大叔脸,“那个,老大,你知道,比较的好的形象也是外交的一部分么?你等着,我去叫向葵给你整整。”大侠拔脚就跑走了。
箫古摸摸扎手的下巴,笑了笑,自从跑出来,没有照过镜子,自己的样子一定很邋遢吧,真是不划算呢,日子还得过,柔弱给谁看。
向葵被拉过来的时候,那打扮就是个跟踪狂标准装备,箫古立马觉悟到,是不是有什么难缠的事情要自己去出面了。向葵可是可移动的最准情报网。
把箫古按下坐好,向葵也不废话,默默地给箫古剪了个寸头,顿时显得箫古精神,刚毅很多。一完工,向葵和箫古点点头,拎起工具就走。连上厕所的借口都不说了。
“到底是什么事儿?向葵跟见了鬼一样儿。”箫古在头发上摸了一遍,拍掉碎头发,扭头问毛毛。
“赌场出了个千王,无人能敌,都快把我们拖垮了。其他人觉得是别的帮派故意使诈。要搞垮我们。”毛毛耸耸肩,不置可否的说。
大侠跟着重重嗯了一声,两条粗黑的剑眉拧在一起,“流水过大,会引来警方,明显就是居心叵测嘛,赌场是大红主管的,只能竭力把那个人的输赢控制在底线之内。这么有手段的,很少遇见。”
箫古哦了一声。扭头走了。大侠,毛毛面面相觑。
箫古先是去了养老院,在医护人士的重重阻拦下,高大个老头的哈哈大笑下,推着轮椅,扬长而去。
点上一根烟,含在嘴边,适应着那股微辣的味道,箫古靠着电线杆,从眼镜后面眯虚着眼,看着骨玉帮赌场门口。
大概十几分钟后,高大个老头自己转着轮椅出来,伸出还裹着纱布的左手,摇了摇手。转头转着轮椅离开,箫古点点头,从另一边离开,在不远处一条路上会和。
“好小子,你不知道涉黑是很危险的事儿啊。看过了,风水没问题,桌子上也没有被装上特制机关。”高大个老者嘴角含笑,看着箫古半真半假的训道。
箫古猛吸了一口烟,盖住嘴,轻轻咳了几声,把变色眼镜拿下,点点头,思索了一下,“看来,得要查查内部人员了。”高大个老头哎了一声,“小子,别逞能啊,有时候,面子就是个锤子。说来说去,还是要有命受。”
“我知道,我要做的事儿的确不太好办,决定了就不废话了。”箫古站到轮椅后面,把路上顺道买的几个小菜放到老头膝盖上。“最近手头紧,改天再孝敬您。”
高大个咂咂嘴,微微笑回头,“算你有良心。搁往前,我出个面收费都不低于这个数,你可不亏。”展开五根手指,高大个骄傲的扬扬眉。
把高大个送回去,箫古回头,坐到了赌场对面的一家小面馆里,毛毛,大侠按照他的吩咐,进去和大红碰了个头。
到了晚上九点,那个人果然出现了,只玩牌,赢了一轮后,大红给这桌的人每人多送了几个筹码,作为临时需要换荷官的歉意。
荷官换了后,那个人还是照赢不误,箫古嘴角线条绷紧,遮掩身份用的眼镜背后,那双眼睛紧紧盯着那个人。
原来如此,怪不得呢。
掏出手机拨通毛毛的电话,“给我安排一下,半个小时后,我要坐在那张桌子上。”挂断后,打通小九的电话,“把穆城借给我一晚。”
小九顿了一下,那边就传来穆城的咋呼,显然手机被抢走了。“小古古啊,你想我啦,要不咱们再四个人一起吃火锅呗,你叫上洛羽。”
“穆城,今天要请你帮个忙。”箫古没空闲聊,直接说明,穆城也没犹豫,答应着,被小九吼道一边去了。
“箫古,万事小心。”小九也不黏糊,说了一句,就挂了。
摸摸手机屏幕,箫古一个人笑起来,真好,至少还有人会选择站在他背后。
半个小时后,箫古坐在那个人旁边,毛毛偷偷告诉他,这个人登记的名字是老三,是个化名。而箫古登记的名字是穆城一个劲在耳边念咒一般喊着建议的小古古。毛毛当场拿去给大红和大侠展览去了。
一坐下,老三选择的是五张牌玩法,底牌已发完,老三朝一起玩的几个人看了一圈,笑笑,按住发过来的第二张牌。
五张牌发完毕,箫古看着手里的牌面,不算太好,也不差。
老三前三张是三条,箫古是散牌,其他两人放弃,老三加注四万,箫古跟,底牌亮出来的时候,不出意料,箫古输了。老三扬扬眉毛。继续。箫古自然奉陪。
第二把的时候,桌子上就只有箫古和老三,老三端过赌场送的热饮喝了一口,拇指在领口的挂件上摩挲了几下。
发到第三张牌的时候,箫古朝一直趴在他脚下的穆城看了一眼,穆城喜滋滋的爬起来,迈着小粗腿,往老三那边走。
箫古的前三张牌都是同一花色,老三皱了皱眉头,箫古加注,一万,老三笑了一下,跟上。
此时,老三的身后伸出一只青绿色的手,将底牌悄悄摸走,可是在众人眼里老三的桌子上底牌依旧好好的在那躺着,那只手裹着底牌探到了发牌器里。
穆城带着‘哎呀,真好玩’的表情,突然从桌子底下冒出来,一把抓住那只手,青绿色的手挣扎,穆城不让走,还挑了一张牌给那只手,拍了一下,让它缩回去,跟着,挑了一张好牌放到前面。
老三胸有成竹,这一把,他会是葫芦,为了诱敌深入,他依然耍起自己练得炉火纯青的阴牌法,假装胆怯,引诱箫古多多追加赌注,看箫古果然上当,老三,撇撇嘴,打算收网。
老三把底牌翻开,看着箫古,箫古气定神闲的翻开,意料中的同花,而老三却是个假葫芦。之前箫古追加,采取的是梯形递增,老三每次跟上,而且在他第三张略比箫古大的时候,增加了赌注,箫古默默跟了,这下子全输了,箫古比预计的多赚了一倍多。
后面,老三连玩了两把,玩技巧没有比箫古更甚一筹,玩出千,更没有余地,那只伴随他的青绿色手,早已经被穆城轻而易举的捏在手里呢,此刻正将那只手的主人,一个不肯抬头的小女孩拉着,拽她的小辫子玩。小女孩呜呜的直缩,穆城却是乐在其中。
等到箫古学他诱敌深入,将老三带来的本钱都纳入囊中,箫古站起来,老三急了,常胜将军的他一时接受不了自己的滑铁卢。
“在玩一盘,怎么样?”虽说的平稳,客气,依旧盖不住那股急切。箫古拍拍衣服,推推褐色的眼镜,施施然回答:“明天吧。”拂袖而去。
老三看了一眼自己的吊坠,面露不悦,抬头看看箫古离去的方向,拍了一下椅背,扭身走了。
“他还会再来的。”箫古把战绩推给大红,平静的说,“到时候,要是不放心,安排一位技巧高手对阵就行,偶尔让他赢点小钱,也无妨,等到他把不正常的赢取数目都吐出来后,赶走还是恐吓走,随你们。”
大红将一杯红酒递给箫古,“表现不错,教主。”箫古推开酒杯,“我戒酒了。”说完,含着一根未点燃的烟,紧紧衣领,从后门走了。
“老大有点不对劲啊,跟换了个人似得。”毛毛抿了一口等同庆功的红酒,对大侠说。
“有点儿,突然变深沉了,今天都没怎么笑。是不是事务一下子太多,把他弄得压力太大的原因啊。”大红放下酒杯,摇摇手指,“以我女人的直觉,多数是为了这个。”大红伸了一下小拇指,毛毛,大侠,露出了然的神情,同时长长的哦了一声。“不知道是为了哪个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