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笛班上来了个女生。
“大家好,我叫温虹阑,以后多多照顾。”双手握成拳状,唾沫横飞,一派武侠作风。她长相平平,气质也一般。
“切,长得丑没错,出来吓人就错了,还那么张扬,活腻了。”有人很大声说。
温虹阑像被点穴,一动不动,所有姿势定格。大家猜接下来是河东狮吼,长相不好形象也不会好,一般人都这样认为。
“美女,我喜欢,啊,美女。”几十秒沉静温虹阑狂叫,讲台上的她盯着走廊外面纤腰细腿汤着大波浪的女生。
“脑子也有问题。”吉杰作出呕吐的样子。
“让,让,给我让开,我要和帅哥坐。”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温虹阑已经走到许茂佳身边。
“没有再比你讨厌的了。”许茂佳瞪温虹阑一眼,那眼神锐利得像一把刀。
“不要这样嘛,帅哥。”我的神,她居然撒起娇,在座的几乎喷血。
“够贱,除衣吧,你不是喜欢帅哥吗。”许茂佳什么样的女生都接触过,这简直小菜一碟。他就这样邪气帅气交杂在一起,表面花心,心里却有着另一种追求。
“噢。”有人尖叫。
这时老师进来,开始上课。
温虹阑若无其事很安然地做到陆笛身边,陆笛视而不见。
“你呀,还可以,起码可以见人。”温虹阑上下打量陆笛,像在评论艺术品。
“你很美,绝色美女。”陆笛反讽,一贯的忧郁。
“哈哈,全校十大美女十大帅哥的资料在我这。”下课铃响,老师出去,温虹阑在讲台上喊,很满足。
没人理她,经过一段时间相处,厌恶死了,非但人长得不咋样还毫无自知之明,整天跟着帅哥美女,死缠烂打。
“蠢货。”一群男男女女冲进来,揪住温虹阑拳打脚踢,还往她身上吐口水。原因不用说,大家一定知道。同班同学很多从她身上跨过去,陆笛弯下来递给她一包餐巾纸,他想起阮霜,曾经的她也被围攻。
几本书从空中飞向罗龙华,砸在他的脑袋,教室的同学露出惊讶的表情。
“杀人啦,救命呀。”罗龙华大喊。
“再胡说八道你就完蛋了。”阮霜咬着牙,愤怒地说。罗龙华不做声。
“我喜欢你,勾引你,呸,叫你帮我的画题几个字,你这样说,你是人吗?”阮霜的愤怒到达顶端。
“要我来看你吗?”陆笛打电话来,明天就是“五一”,全国放假。
“不用了,我很好。”阮霜转笑。
“我有事,待会聊。”阮霜挂断。
“纵然罗龙华千错万错,也不该这样泼,有损我们女生形象。”阮霜听不清楚是谁说的。
“你们说该怎么办,传得人尽皆知,这种滋味,你们来试一下。”阮霜对着一大群人很冷静地说,没人答,都出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圆滑了。
阮霜蹲在原地,眼泪流出来,冰凉冰凉。
“可以了吗?有空了吗?”陆笛又打来。阮霜想挂断,可怕他担心,没挂断,但不敢说话。
“你在哪?”陆笛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
“在学校,很好啦。”阮霜破涕为笑,心却很紧,仿佛被人用绳子绑住。
“我到了,在你宿舍楼下。”陆笛赶紧说。
阮霜朝着宿舍楼直冲。
“喂喂,喂。”陆笛担心,阮霜无应答。
冲到离陆笛几米的地方,阮霜停住,转过身,两人对望很久,陆笛冲过去抱阮霜,那一刻就像几千年后的重逢,灵魂沸腾不已。刘婷婷刚好看见,嫉妒之火灼烧整片心空。
人来人往他们就那样抱着,阮霜的眼泪淋湿陆笛的衣裳。
“发生什么事了?”陆笛忧心。
“只是感动罢了。”阮霜答得很轻松。陆笛再没问,问了她也不会说。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远远看去,他们像雕塑。
第二天他们去吃早饭,食堂门口贴满了阮霜的照片。有穿睡衣在宿舍走的,还有蚊帐里朦朦胧胧的。旁边还有更气人的:我女朋友漂亮吗?
“陆笛,我,不是这样的。”阮霜一阵慌乱。
陆笛沉默地盯着那些照片一动不动,本能的情绪加上理性的警醒互相冲击。
“我信你。”陆笛上去撕,神情忧郁。
“我要贴的人亲自撕。”阮霜刚毅如铁。
刘婷婷坐在餐厅,得意地笑,这回阮霜彻底完蛋。她为自己的得意之作深感高兴,一箭双雕,既破坏阮霜感情又让她损失形象,天才啊,哼哼,谁叫她拥有那么多。
黑夜渐渐来临,陆笛阮霜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路灯下,两个人静静地走了好远,旁边有情侣在打K。晚风有点凉,树叶被风吹得咯咯作响。
“我。”走了很久阮霜开口。
“什么也别说。”陆笛突然紧紧搂住阮霜,她没出口,他已经猜透。
“受了许多苦吧。”他在她的耳畔轻轻低语,阮霜泪流成河。原本想坚强的,可是在做不到。她独立性很强,但真的希望时间就停止在这刻,停留在和陆笛相拥的一刹,让短暂变成永远。
陆笛要走了,离别的车站,一切都是阴沉沉的。陆笛阮霜只是站着,望着,再抱一次,也许永远无法分开。
清晨,一切都还没醒,万物处于朦胧状态,窗台外面的仙人掌旺盛蓬勃,清新的空气默默浮动,浅绿色的窗帘被风吹得有点乱。温虹阑立在窗前,满脸笑容。
“真的要去韩国呀?”温紫青有些伤感。
“嗯。”温虹阑充满希望。
“我爱你,我会永远爱你。”温紫青从后面抱住温虹阑,头紧贴在她的肩上。
“我知道,可我不爱你。”温虹阑扯下他的手,把窗帘拉上。
她要去整容,她认定陆笛,觉得他是个别样的男孩,那包餐巾纸至今还留着。她没有美貌,以前同样是少男杀手,一直以来没在乎过,当作玩伴,想好好经营一份感情自然不同。穿越人群大费周章只为寻找一个人来爱,被爱多了觉得生活没意思。
“你要来送我,否则我不会理你。”温虹阑总这样,任性蛮横,对他说的话总是左耳进右耳出,从不为他考虑,他习惯忍让,她习惯撒野。
温紫青不说话,轻轻地把窗帘拉开。
“你不整容其实也很好,在我心中你无论怎样都好。”温紫青眼角有泪。
“别说了。温虹阑很烦,他只是她习惯依靠的大树,哥哥而已。”
酒吧,很乱很吵,唱的唱,跳的跳,孟紫青漫不经心地进去,长着眼睛也没用,毫无方向感。仿佛全世界都跟他有仇,他“目中无人”地向前。撞到正端着酒的服务员,酒瓶摔碎,泼到服务员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那人连连道歉,不断后退。”他是知道的,这家伙不好惹。
“活腻了。”温紫青步步逼向服务员。
“算了老大,就原谅他吧。”温紫青的几个兄弟拉住他,他们知道准是温虹阑又给他气受,只有温虹阑能让他这样,服务员趁机逃跑。
“她要去韩国。”半晌温虹阑开口,此时他如被太阳晒干的野草, 萎靡不振。
有些兄弟不说话,偷笑。温虹阑刁蛮任性,长相平平,还有些胖,经常惹事,高大帅气的 温紫青却对她情有独钟,多少美女都无法颠覆她的地位,多不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