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中华上下五千年妙诗妙词趣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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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明、清时期(4)

这首诗是作者最著名的代表作之一。其含义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抒发离京南返的愁绪,二是表示自己虽已辞官,但仍决心为国效力,流露了作者深沉丰富的思想感情。

诗中的“落红”“化作”两句是历来传颂的经典名句,他们一方面是诗人言志抒怀的心声,另一方面也是广泛意义上的崇高人格道德境界的出色写照。诗的开拓为表现自己离愁别绪的丰富感情,诗人用了“浩荡”一象地表达了诗人复杂的情感。

词来形容“离愁”,既强化“愁”意,《己亥杂诗》的第220首这样又体现出诗人狂放深沉的内心思绪和写道:

个性特点,这是典型的诗人本色。紧九州生气恃风雷,接着的“吟鞭”句,对前人诗句的化万马齐喑究可哀。

用也恰到好处,并形成了两句相连呼我劝天公重抖擞,应的艺术效果,仿佛能感受到诗人此不拘一格降人才。

时此刻此情此景中的心情。最后则笔这首诗的意思是:中国大地若要锋一转,用形象生动的比喻抒发胸臆,想再发出勃勃生气,需要一股风雷激使全诗浑然一体动人肺腑。荡的力量,全社会死气沉沉,听不到该诗的前两句抒情叙事,在无限一点声音的状况,究竟是可悲的;我感慨中表现出豪放洒脱的气概,一方奉劝这个世界的主宰者啊,重新振作面,离别是忧伤的,毕竟自己寓居京抖擞精神吧,不要不知变通,只有顺城多年,故友如云,往事如烟。另一应潮流,不拘于形式,不固守某些意方面,离别是轻松愉快的,毕竟是自见,随时做对合乎时宜的决策,才能己逃出了令人窒息的樊笼,可以到外得到更多的人才啊。

面的世界里另有一番作为。这样,离这是一首出色的政治诗。全诗层别愁绪就和回归喜悦交织在一起,既次清晰,共分三个层次:第一层,写有“浩荡离愁”,又有“吟鞭东指”;了万马齐暗、朝野噤声的死气沉沉的既有白日斜晖,又有广阔天涯。这两景况。第二层,作者指出了要改变这个画面相反相成,互为映衬,是诗人种沉闷、腐朽的现状,就必须依靠风当日心境的真实写照。雷激荡般的巨大力量。暗喻必须经历诗的后两句以荷花为喻,表明自波澜壮阔的社会变革才能使中国变得己的心志。落红,本指脱离花枝的花,生机勃勃。第三层,作者认为这样的但是并不是没有感情的东西,即使化力量来源于人材,而清政府所应该做作春泥,也甘愿培育美丽的春花成长,的就是破格录用人材,只有这样,中不为独香,而为护花。诗人以落花有国才有希望。

情自比,表现诗人虽然脱离官场,依诗中选用“九州”“风雷”“万然关心着国家的命运,不忘报国之志,马”“天公”这样的具有壮伟特征的充分表达了诗人的壮怀,成为传世主观意象,寓意深刻,气势磅礴。特名旬。别是“万马齐喑究可哀”一句,深刻这首诗将政治抱负和个人志向融地表现了龚自珍对清朝末年死气沉沉为一体,将抒情和议论有机结合,形的社会局面的不满,因此他热情地呼唤社会变革,而且认为这种变革越大越好,大得该像惊天动地的春雷一样。

龚自珍支持林则徐查禁鸦片,并建议林则徐应加强军事设施,做好抗击英国侵略者的准备。1841年9月26日,龚自珍于江苏云阳书院猝然去世。

龚自珍一生追求“更法”,虽然到死都未能实现,但在许多方面产生了良好的影响。

龚自珍与顾太清的“丁香花公案”

清代道光年间,北京文坛暴出了一件轰动一时的“丁香花公案”绯闻,绯闻女主角是贝勒王的遗妃顾太清,男主角则是一代文豪龚自珍。

顾太清,名春,是清代著名女词人,字梅仙,原姓西林觉罗氏,满洲镶蓝旗人。清代文坛鼎盛,但有名气的满族文人终是寥寥,要说在诗词方面占有一席之地的满人,一般就认为只有“男中成容若,女中太清春”,成容若就是纳兰性德,乃康熙年代的大词家,太清春则是“丁香花公案”

中的主人公顾太清了。

顾太清多才多艺,且一生写作不辍,她的文学创作涉及诗、词、小说、绘画,尤以词名重士林。她做诗词全凭才气,不摆“唐模宋轨”的架子。

倒也潇洒自如,平添一种风流态度。

著有词集《东海阁集》和诗集《天游阁集》。

顾太清自小父母双亡,由家在苏州的姑父姑母抚养长大,于是,便随了姑父姓顾。姑父是个汉族文士,在他的影响下,顾太清从小就接受了诗词的教育,凭着天资慧敏,所作诗词新颖精巧,在江南闽秀文坛中堪称魁首。因了江南青山秀水的滋润,顾太清生得苗条身段,雪肌滑肤,水汪汪的大眼睛,弯弯的柳叶眉,一口纯正的吴依软语,虽是旗人血统,但看上去完全像一个地道的南国佳人。

一次,乾隆帝第五子荣纯亲王爱新觉罗·永琪之孙,荣恪郡王绵亿之子——贝勒奕绘南游来到苏州,在当地满族文人为他特设的接风宴上见到了正值妙龄的顾太清。贝勒王奕绘是个嗜弄文墨的八旗子弟,生性风流倜傥,惊讶于顾太清一个满族姑娘竟然诗词可嘉,而容貌又是这般明丽可人,不由得动了心意。这时奕绘的正室福晋妙华夫人在不久前病殁,他此次南游,既是散心遣愁,也有重觅新爱之意,老天让他在这里认识了满身灵气的顾太清,真是机缘天成!奕绘在苏州盘桓了一段时间,着意与顾太清交往,越看越可心,于是决定纳她为侧福晋,也就是侧王妃,报宗人府为“顾”姓,不久就携她一同返回了京城。

两人婚后夫唱妇和,伉俪情深,又因奕绘字子章,号太素,为与之匹配,遂字子春,号太清,太素配太清,气韵相宜,正是天作之合。在城西太平湖畔的王府里,两人吟风弄月,日夕酬唱,宴请文友,优游林泉,过着神仙般的生活,奕绘把所有的宠爱都集中到了顾太清的身上。且看他们两人的诗词集,奕绘的诗集取名为《流水篇》,顾太清的则称《落花集》;奕绘的词稿名《南谷樵唱》,顾太清的则称《东海渔歌》。“流水”对“落花”,“南谷”对“东海”,“樵唱”

对“渔歌”。仿佛是一对比翼的双燕,同起同落,同飞同止。

奕绘与顾太清皆非尘世俗人,凭着贝勒王爵的优越条件,他们无需为生计而奔波,又能看穿名利之累。寄情山水诗词间,是他们生活的主旋律。

这种令人陶醉的日子过了九年,顾太清甚至都快忘记了世间愁为何物。然而好景有限,天妒良缘,贝勒王奕绘突然一病不起,不到一个月时间,就抛下了爱妻顾太清和一双儿女离开了人世。

这对顾太清的打击很大,一时间茫然无措,她无法逃避,儿女还需要她做依靠。那一段时间,她深居简出,沉默寡言,除了安顿和教育孩子,就坐在书房里重读丈夫留下的诗词,回味那些烟消云散的美好时光。

顾太清华年失夫,自然招来京城文人墨客的不少怜惜和关注,许多名士投诗相慰,可这些都给不了她多大的帮助。

道光十八年(1838),也就是顾太清守寡的第二年,她遇到了一件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杭州有个风流文人陈文述,继袁枚之后大倡闺秀文学,培养了一批吟诗作对的女弟子。这年他突发雅兴,出资为埋骨西子湖畔的前代名女小青、菊香、云友等人重修了墓园,在当地引起一阵小小的轰动,为此他的那帮女弟子争相题诗赞咏,陈文述准备把这些诗编集起来,刊刻成册,取名《兰因集》。为了抬高《兰因集》的声望,他让自己的儿媳周云林去央托表姐汪允庄,向大名鼎鼎的闺秀文坛之首顾太清求一首诗,以收入诗集中为诗集增色。汪允庄是顾太清做姑娘时的闺中密友,她特地从苏州赶到京城,奉托请顾大清赐诗,谁料顾太清对这类故作风雅的事情根本不屑一顾,汪允庄只好悻悻而回。

然而,《兰因集》刊行后,陈文述特意托人送了两本给顾太清,里面竞赫然出现了署名顾太清的《春明新咏》诗一首。顾太清哭笑不得,觉得此事太过荒唐,便回赠了陈文述一首诗说:

舍沙小技大冷成,野鹜安知澡雪鸿;绮语永沉黑誾狱,庸夫空望上清宫。

碧城行列休添我,人海从来鄙此公;任尔乱言成一笑。

浮云不碍日头红。

该诗将陈文述庸俗鄙劣的神态刻画得活灵活现,陈文述见诗后气得直翘胡须,可又奈何不得顾太清。这些事似乎就这么在轻笑浅骂中过去了,却不知“丁香花公案”之祸已就此悄悄埋下。

随着时光的推移,丈夫离世的阴影在顾太清心巾渐渐淡隐了一些,她又开始恢复了与京中文人雅士的诗词交往。而与顾太清交往密切的诗友中,就有当时名扬天下的大文豪龚自珍。

龚自珍才华横溢,著作等身,他的诗词灵逸而深峻,深为顾太清欣赏。

龚自珍的“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之句,顾太清觉得简直可以作为自己此时生活情景的写照。

龚自珍写的《己亥杂诗》在当时非常有名,其中有一首诗是这样的:空山徒倚倦游身,梦见城西阆苑春:

一骑传笺朱邸晚,临风递与缟衣人。

在诗后还有一句小注:“忆宣武门内太平湖之丁香花。”太平湖畔距贝勒王府不远的地方有一片茂密的丁香树,开花时节,清香袭人,袭自珍常留连其间,所以有了这首诗。诗中提到的“缟衣人”是谁呢?人们猜是顾太清,因为她住在“朱邸”王府中,又常着一身白衣裙,她与龚自珍是诗友,龚自珍写成诗作,递给她品析,本是情理之中的事。

但风波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当年受到过顾太清讥讽的杭州文人陈文述这时到了京城,他也看到了这首诗,他没从诗中品出什么意境,却挖空心思找出了一些反驳顾太清的“把柄”;大家都默认诗中的“缟衣人”是顾太清,而顾大清又名“春”,诗言“梦见城西门苑春”,表面上是梦见丁香花,可骨子里谁知不是梦会顾太清呢?恰好龚自珍在写了这首“己亥杂诗”

后不久,又有一阕记梦的“桂殿秋”

词传世,词云:

明月外,净红尘,蓬莱幽谧四无邻;九霄一脉银河水,流过红墙不见人。

惊觉后,月华浓,天风已度五更钟:此生欲问光明殿,知隔朱扁几万重。

陈文述便认为这词记的是月夜幽会的写照,顿时高兴起来,他将忆丁香花的诗和记梦的词巧妙地联系起来,再稍加注释,就制成了龚自珍与顾太清偷情的凿凿铁证。

于是京城里很快流传开了有关顾太清与龚自珍的绯闻,人们对这一类的消息本是十分热心的,再加上一些无聊文人的煽风点火,很快就将事情编造得有滋有味,有凭有据。于是流言飞语、指责叱问向他们袭来,让他们毫无招架之力。

最后,龚自珍被逼得无安身之处,只好带着一车书,郁郁地离开了京城。

龚自珍一走,似乎传闻更成了事实,顾太清有口难辩,终于被奕绘与妙华夫人所生的儿子载钧逐出王府,在西城养马营租了几间破旧的屋子,安置自己和一双可怜的儿女。

这件事一度使顾太清失去了生活的信心,可看着一双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儿女,她只有忍辱耐贫地活下去,有泪也只能向诗中诉说:

陋巷数椽屋,何异空谷情;呜呜儿女啼,哀哀摇心旌。

几欲殉泉下,此身不敢轻;贱妾岂自惜,为君教儿成。

这一场无中生有的“丁香花公案”,无端地把顾太清抛到了生命的底层。一次失夫,一次受冤,她已万念俱灰,只把希望寄托在一双儿女身上,勉励自己完成“化作春泥更护花”的使命。渐渐地,她的心在清贫的生活中得到了超脱,能够安详地对待一切苦难,无大喜无大悲,只要心定气闲,繁华和清贫也就没有了多大的区别。这种心境全在她的一首诗里:

一番磨炼一重关。

悟到无生心自闲;探得真源何所论,繁枝乱叶尽须删。

人们都说红颜女子多薄命,但诸如顾太清之流的才女,除了让后人嗟叹之外,更给人展示出了一种精神的超脱和异样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