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灵异月燕星穹
25627100000018

第18章 6·別有深意的見面{二}

贺兰殿共有九九八十一层,每一层是九边形。每一层都供奉着九届女神殿下,楼梯螺旋式上升,每一层有二十个台阶,每一个台阶均花费五百年,巧夺天工,代表了修建台阶的女神殿下的丰功伟绩。最下面是两位命运之神的殿堂,预示了两位命运之神的强大。

每一届女神殿下都会修建属于自己的位置。而戴月阁,则是漂浮在空中的,永远在没有完工的殿阁上方。

我站在戴月阁里,望着远方。戴月阁对于我来说并不难上,从小无聊地在藏书阁里流连,学会了不少禁术,偷看了不少古籍,从中便有上戴月阁的方法。既然我可以轻轻松松地上来这传说中只有被认可的人才能上来的地方,别人自然也可以。只不过令我吃惊的地方在于那封信。

那封信是愉贵妃的亲笔没错,那封信不是伪造的没错,可那封信的内容是真的吗?虽然云歙真的可以干出这种事,但是也有可能是他设的一个局,为了捉我。信后面的笔迹是岱妃的,她是云歙的人,为什么会有愉贵妃的信?可无论这是不是个局,她都来了。只不过上来的人绝不会是云歙,他没有办法进入戴月阁,被戴月阁拒绝进入的人,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不能进来。那来的人,多半是岱妃了。

但她应该不会怎么晚······难不成是见那许陌北?抬头遥遥望去,披星阁中耀着莹蓝色的光芒。果不其然。她和云歙想干什么?我有些疑惑,接着便冥冥陷入了沉思。

“你居然睡着了。”再次睁开眼睛之时,披星阁已然没有了光芒,身畔传来略带讶异和嘲讽的声音。“你失约在先,可不许我睡一觉?云歙王明日定会早早去找你,你这样晚睡就不怕起不来吗?”我睁开眼睛,懒懒反问。“真是一个个都有颗七窍玲珑心啊。”来人赞赏地说道,语气古井无波。“既然都知道你是谁了,那就把那身碍眼的袍子除了吧,看着瘆的慌。”我往后一仰,道。“我可不想被云歙知道我在这儿出现过,不然明儿啊你就瞧不见我了。”来人嘴边漾起一抹神秘兮兮的笑容,“我可不想落得云月、怜惜或是愉贵妃的下场。我还想在这灿烂光鲜的穹顶下活久一点呢。”

这样的话,就是说她和云歙不是一路人了?去琢磨着,云月王后、母亲、愉贵妃的下场?她们······是被云歙害死的?虽然早已料到,但推测和亲眼听到并不是同一回事。

“我知道的可多着呢,要不要问问?”来人的语气依旧平静,丝毫没有起伏。

这种语气表明她是一个工于心计,而且见过大世面的人。这种没有起伏可以理解为蔑视或者戒备。我这样推测着,嘴却一刻不停:“我问了,你就会告诉我?”“当然不会。”来人嘴角勾起笑,语气里竟带了些波澜,“你天生聪慧,猜得我是何人,猜得我有何目的,却猜不得,这千仓百孔的王朝拼命护住的东西。”来人走到阁边,背起手俯视着这个王朝。

“哼。”我不屑地冷哼一声,从小就讨厌这些人!以对这个王朝的保护者自居,却总干出些令人不耻的事。“这个王朝与我何干?许舒林,你的野心未免有些大了。秘密,我不感兴趣。你也不要再碰我的底线。虽然我无权无势无人,但我,是个疯子。”我嘴角是讽刺的笑,这个“家”中,恐怕只有我最可怕吧,像个疯子一样。不。在他们看来,我已经是了。“是啊,疯子。”许舒林感叹道,“一个极端理智却又完全不可控的疯子。你若不相信,那便算了。今晚只是一个契机,无论你如何自欺欺人或是真的毫不在意,都没有关系。我们都只是活动在一个巨大而古老的棋盘里不能脱身的可怜棋子,只有一个人在博弈。我在寻找另一个人,看来你不是。”“如果你今天只是来讲这些废话的,那我就走了。另外奉劝一句,赤王朝所谓的继承人,只是一个毛头小子,你如果把这场豪赌的赌注压在他身上,那么我担保你会输得连裤子都没有。因为云歙那个人,不是用六亲不认或者残忍就可以形容得出来的。”我不想再呆在这里,话题已经让人陈终到窒息,于是打断许舒林的话就想走。

“不,”许舒林走近我,阻止了我的动作:“我从来都不会把赌注压在一个人身上,何况这并不是赌。”许舒林的笑很空灵,语调却很冷淡,更显诡异,让我很不舒服:“他并不是特别重要。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不会在意这些。我只是来通知你的。你说不要再碰你的底线,那你的底线就是愉贵妃,那个你觉得在世上两个对你好的人之一。她的死因不单纯,想要查出来,你必须靠我。”她看出我张嘴欲骂,也看出我的耐心已经快消耗殆尽,竟封住我的嘴,语速不变地继续:“当然,你不是唯一的。你也说过你无权无势无人,而这些我都有。要知道,光靠疯,或是天天守在灵堂说悄悄话是不靠谱的。相信我,你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语毕,就把手放下,消失了。

我跌跌撞撞地瘫倒在椅子上,许舒林那鬼魅般的低喃似乎还回响在耳畔。那只手,简直不像是人类的手!冰凉,而且在夜空诡异的照射下显得格外透明。她是在手上抹了什么药吗?想反抗也没办法!不过,戴月阁不能久待。想着,吃力地钻出阁外的防护罩,遁入夜色。

宫殿中的岱妃换上了睡袍。她对今晚的收获尤为满意。那女孩还不错,不愧是这一代中最聪慧的人。不过,还差了些。

她承认在那个女孩子恼怒的时候那个冲口而出的称呼对她有些许冲击,但那不要紧。那个称呼早就被剥夺了。

一个不平静的夜晚就这样过去了。两个少年或许觉得这并不重要,可当他们走到鲜血累累的那一步、再也不能回头之时,却发现,这一切的一切,似乎早有预谋,并且是那么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