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一时刻,第二颗子弹从她的肩头擦过去,险险的,却已是一片血迹,她重重的扑在他胸前,两人的脸来了个绝对的亲密接触,他愣了几秒钟,同时抱住她的身体就地一滚,躲到了靠窗的墙边,此时,依靠着墙壁的保护,他们是安全的。
枪声“噗噗”打在肉里的声音不大,却让现场变得有些混乱,贵妇人们很多都吓得尖叫,而在大厅的正门口地上躺着一个人,乱糟糟的人围在那里,显然,有人中枪了,而被击中的人正是聂启华。
庄小蝶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肩头,耳边的擦伤只是流了一点血,而肩头的伤口很快便染湿了肩膀,该死的,这是跟死神擦肩而过吗?不自觉的看向他,自从遇见他,就没好事!
“你是怎么知道有人暗杀的?”韩天洛扳过她的肩膀,想要查看伤口却被她拒绝了。
“不知道,直觉!”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老老实实的说,现在看来,危险已经过去了,最起码他们躲过了致命的一击,接下来就看韩天洛的了。
外面的钟离听到动静已经赶了过来,韩天洛站起身,虽然心中对她充满了怀疑,但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必须去办,于是转向钟离:“对面10点钟的方向,去查!”
钟离点头:“嗯,我已经派人封锁了对面大楼的所有出口!”
“先不说那么多,带她去赫冰那,我去看看聂先生!”韩天洛说着,把庄小蝶推向钟离,后者并没有显得不情愿,而是欣然接受。
是的,自己这个样子是必须去看医生,否则就算没有中弹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至于这里的事情就交给韩天洛了,暗杀的人很显然不是针对一个人,接连两枪显出了他的紧张,第一枪对针对韩天洛,第二枪是自己,为什么要杀自己?是因为顺手?还是凑巧?
韩天洛赶到医院的时候,整个楼层都被包围了起来,聂启华的私人医生摘下口罩从抢救室里走出来,遗憾的摇摇头,剩下的,便是聂启华手下的人一片沉默,因为聂启华没有子女,所以,他甚至没有一个直系亲属为他哭丧,而他的妻子,瘫痪在床,更不可能知道他的现状。
“韩先生,请进!”聂启华唯一的助手惊雷走了出来,表情阴沉着对韩天洛说。
他没有任何的迟疑,便走了进去,现在这个时候,聂启华应该是交代后事的时候,而第一个要见的人,竟然会是他。
“聂先生!”韩天洛俯身,看着躺在抢救床上奄奄一息的老者,聂启华带着氧气罩和身上无数的管子,心电监护仪正在“滴滴”的跳动着,一切都好像在和死神做着赛跑,他看到韩天洛,微微一笑,声音很轻:“你来了!”
“我不明白您为什么最后要见的人是我?”韩天洛开门见山,现在,他的时间不多。
“对不起,我很自私,一早我就应该告诉你!”聂启华的呼吸有些急促起来,胸前好不容易止住的伤口又开始不停的渗血,他仍然坚持着说:“当年……你家人的死,我就在现场!”
听到这句话,韩天洛的双眼中露出凛冽的杀气,他狠狠的抓住聂启华的胳膊,“你说什么!”
“永恒的守护是我送给我心爱的人最后一样礼物,可是却被家贼所盗,里面藏着所有你想要的秘密,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就去找回来!密码……是……是”
后面的话他永远也听不到了,而聂启华的命也不需要他亲手去取,那种藏在心底的恨意被激发,韩天洛想要举起拳头狠狠的砸在墙上,却拼命的扼制住了这种行为,他低头不语,静静的望着聂启华苍白的脸,那是死人才有的颜色。
可怕的回忆像潮水般来袭,让他恨不得将死人晃醒,说出那些消失的秘密,这时,有人轻轻扣门。
“谁?”
门口走进来一个穿着职业西装的男人,他礼貌的开口:“您好,是韩先生吧?”
韩天洛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算是默认,能被惊雷放进来的,还需要问这些废话?
男人继续说:“我是聂先生的私人律师,负责宣布他生前所有的遗嘱,现在……”他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韩天洛已经不耐烦的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夹子,看着韩天洛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气,律师想要说什么,却没敢吱声,反正这本就是要给他看的。
遗嘱上说,聂启华百分之七十的遗产由韩天洛继承,百分之十送给自己的助手惊雷,剩下的就捐给希望工程,因为他没有子女,没有留给别人并不奇怪,可是他的妻子呢?
“他妻子的那一份呢?”
“呃?妻子?聂先生的妻子昨天晚上就已经过世了,也没有什么家人,所以,根本就没有直接继承人!”
韩天洛将夹子丢给他,大步的走了出去,秘密,就藏在那枚戒指里,如果戒指现在还没有离开中国,那么,还有机会找回来,既然戒指已经丢了,为什么还要开这场无聊的晚宴?是为了给谁看吗?晚宴上刺杀的人偏偏不是别人,只用了三发子弹,一颗直接杀了聂启华,同时发出的两颗分别刺杀的目标是自己和倪安安,为什么还搀和的有倪安安?
带着这些疑问,韩天洛回到了案发现场,那栋被封锁起来的大楼安静的没有一丝人气,钟离正凝眉注视着大楼里走出的所有人,地毯式的搜索看起来应该是无果,看到韩天洛走出来,他急忙走过来。“洛少”
“查不到吗?”
“嗯,应该是个职业杀手,说不定已经弃枪离开了!”钟离随着韩天洛的脚步往里走去,看样子,他应该是想要亲自进去看看。
“不会!”韩天洛立刻否决了,他很清楚,一个职业杀手是不会放弃自己最亲密的战友,而此刻,他已经感到,事情并不单单是刺杀那么简单,这个杀手,已经带着枪离开了。
韩天洛带着钟离一起走上了天台,在上面绕了一圈后,静静的停止在其中一角,在那个角落的地上丢着一根不起眼的香烟,烟头看起来是刚熄灭不久,而就在那本该是灰尘的地方有些被人踩踏的痕迹,他蹲下身,摸摸地面:“杀手应该就是趴在这个位置,而且,应该是早有预谋!”
“嗯,可是,他为什么要留下这么明显的标记!”钟离指着地上的烟头,是的,换成任何一个有脑袋的人就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也许,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的!”韩天洛从这个位置朝下面看去,正好对着对面大楼的晚宴中心,他做了一个瞄准的姿势,对准对面的窗口。
“回去查看监控录像,所有的可疑人物都不能放过,这家事情必须查个水落石出,否则,连来人是谁都不知道,封锁这座大楼的事情不要张扬,直到查出真相为止,安置在这里的人都不能离开!”
韩天洛下定决心,想要知道这其中的蹊跷,就必须加注一定的人力和精力,这件事情只有交给钟离才放心,拍拍钟离的肩膀:“拜托了!”
“放心!”钟离点点头,从他走进这个圈子就一直跟着韩天洛,他的为人,亲近一点的人都清楚,包括赫冰,即使很多次韩天洛都喊着要他的脑袋,可是,他也都没有计较,现在看来,事情正朝着他想要的方向发展。
庄小蝶侧身躺在床上,感受着酒精和消毒药水的刺激,禁不住咬紧牙关,小声嘟囔道:“仇人这么多,早晚有一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赫冰听到,摇头笑道:“放心吧,洛少真正的仇人没几个,世上也是屈指可数!”
“是吗?那你觉得今天杀他的人会是谁?”庄小蝶忘记了疼痛,坐起身,却有倒抽一口冷气,当时倒也不觉得痛,现在看来,是伤口被麻木了吧!
“我不敢乱猜!”赫冰小心的将无菌辅料放在她的肩头,然后用胶布粘好,贴了个好看的“米”字形。
“哼,你说我这不是嫌命太长了,呆在他身边,脑袋都不牢靠!”庄小蝶还是忍不住抱怨,心中思忖着,当时为什么自己在看到反光的时候有那么强烈的不安感,那是一种求生的本能,预知死亡到来的感觉就像一把冰刃,就在不远处虎视眈眈的望着自己,让她快速的做出反应,保了自己的小命!
“我说倪大小姐,这可不是洛少故意要找你事儿,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赫冰走到茶几边,为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熟络的好像自己家似得。
“哼,可能是哪根筋不对劲了吧!”庄小蝶含糊的说着,紧接着又想起什么,“对了,有空能给我几张以前的照片吗?就是生活照!”有些心虚的提醒着,想起那一叠艳照,眼睑低垂,莫名的脸发烧,好像照片上真的是自己。
“生活照?那个好办!下次我来给你带过来!”赫冰随口答应,然后又觉得不妥:“不对,我每次来都是有人受伤,还不如叫洛少直接给你!”
提起这个名字,心中更觉得渗得慌,说不定,韩天洛一会儿就会回来,对她一顿严刑拷打,询问为什么她能躲开距离那么远的射击,说不定以为凶手就和她有关,想象便不寒而栗。
看到她满脸阴寒的样子,他语重心长的说道:“别想太多,其实有时候,他和普通人一样,只不过每个人的经历不同,所以面对事物所作出的相对反应也会有很大的差别!”
他模棱两可的话让庄小蝶有些无所适从,韩天洛?和普通人一样?她怎么没看出,当她正在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赫冰已经准备起身离开。
“多休息几天,这几天不要让伤口沾水,也不要干过重的活,肩头虽然没有被子弹洞穿,但是被子弹擦过去,肌肉和比表面皮肤恢复也需要一定的时间,自己多斟酌斟酌,凡事配合一点,这样,日子才会好过些!”赫冰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身离去,留下她一人。
今天真的是累坏了,她拖着疲惫的双脚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脸颊稍稍发红,穿着蕾丝睡衣的一只胳膊袖子被剪开,露出包扎的白色纱布,中间渗出点血红,受伤,这是第几次受伤她都不记得了,只是隐约觉得,这才只是刚刚开始。
“砰!”门被推开了,韩天洛手里提着自己的西装从外面走进来,略显凌乱的头发,难看的脸色,随意将自己的西装扔到一边的沙发上,便开始解自己的衬衣纽扣,从锁骨处第一颗纽扣开始,快速的,一颗一颗解开。
庄小蝶被吓呆了,她忽然大喊一声:“你干什么!”然后便走上前去抓住他解扣子的手,不许他动弹,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他竟然喝酒了!
她的一声大吼使他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便敞开胸怀,索性将身上的衬衣也扔到了一边,抓住她的双手,一双深色的瞳眸定定的望着她,咬牙切齿的说:“怎么?我在尽我做丈夫的义务,不行吗?”
她急忙挣脱自己的双手,脸一红,“我们还没有结婚,怎么能说是夫妻,再说了!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我们为什么要……要那个什么……”
“不爱?没结婚?谁说没结婚不相爱就不能上床?”韩天洛一边说着一边朝前走,直逼得她没有退路,被床边绊倒,顺势被他推到在床上,气氛,瞬间变得暧昧,他狠狠的压在她身上,结实的胸肌就在她的上方,一起一伏,而他的目光,有些迷离的盯着她的双眼。
他真的是喝醉了,庄小蝶奋力的想要推开他,去没能成功,只好别过脸去,不甘心的说:“至少现在不行,除非我喜欢上你,否则,我现在就算会咬舌自尽也绝不会同意!”
“是吗?那我就试试!”他忽然开始快速的用手去解她的衣服,她拼死挣扎着,痛苦的皱眉,五官凝聚在一起,浑身肌肉紧缩,如临大敌,紧接着,她闷哼一声,嘴角流出一丝鲜血来。
他愣住了,收回手,掰开她的嘴巴,那口中已满是鲜血,心中多了一丝不忍,眯起眼睛,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好!很好!”
光是他邪恶的眼神都让她感觉自己就像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刚才狠心咬了自己舌头一口,很痛,所以,改成咬嘴唇,谁知一紧张,咬破了一大块,疼痛都变成了麻木,禁不住想要嚎叫,却因为眼前的现状而忍住了!
看她隐忍的模样,他没有笑出来,却在心里对她有了莫名的看法,从她身上翻身而下,改为拥着她,任由她枕着自己的胳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看他突然从暴躁变成了安静,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小心翼翼的轻唤:“喂!喂!”
“借你的床睡一晚,闭嘴!”他冷冷的开口,眼睛却没有睁开,另一只空着的手拉灭了台灯,接着,一切恢复了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