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孙做了个男人都懂手势。
雷鸣轻推眼镜,斯文笑道:“我觉得我们大家还是不要八卦陛下为妙。”
何少彦眼露不解,他们在这里说说,难不成还能听见?
“神管家的能力很神奇,什么都说不一定,你们继续聊吧,我看北北去,免得醒来又乱来,得折腾死我。”李茂光棍的站了起来,晃悠着自己矮肥的身体出了门,他的伤势也因为简爱的上好伤药,早就已好全。
“我也回去了。”雷鸣说了一句,也起了身。
何少彦和小孙目光转瞬落在了某浴室之上,此时浴室中哗哗的水声响了起来。
他们对视一眼,终究幽幽的离开了房间。
浴室里,水声悠悠,热气腾腾,犹如云雾袅绕,渲染得昏迷的女子脸颊多了份淡淡的红晕。
神千离坐在浴缸上,轻抱着她,让她头微微后扬,单手慢捻的为她洗着头,修长的手指一丝丝理去了上面的碎渣,直到干干净净之后,他才满意的弯起了嘴唇,拿过毛巾为她稍微擦干,顺带拢上浴帽,再把她抱正了起来,重新放水入浴缸。
他轻轻低眸,眸光潋滟,为她褪去了衣衫,随手丢在了地上。
转尔,见水已合适,他放了她入水,一只手轻拖着她,另一手轻柔抚过了她身上的伤口。
她的一些伤口很深,鲜红和翠绿的交错,印在白嫩的肌肤上,极为破坏美感。
他心头泛过一丝心疼,终究却是悠悠叹了口气,他现在没法给她治疗。
他的触碰很轻柔,只是难免也惹来了简爱的疼痛,她无意识的皱紧了眉头,娇躯有些隐隐发颤,嫣唇开合,下意识的呢喃了出声,“疼……千离……”
“乖,没事的,很快就好了。”
神千离见她状况,拢了她过来,贴近了自己,伸手为她抚平眉心的皱褶,眸底银光流动,唇凑往了她耳边,温声细语的出声说道,却就像是有什么流入了她的心灵深处,她渐渐的又放松了下来,眉宇缓缓舒展。
神千离动作愈发温柔了几分,生怕碰疼了她,细致的为她擦着身子和清理伤口。
袅袅的热气一丝丝的升腾,渐染得他的面容也多些薄红,凝过浴缸中脸如云霞的女子,眸色渐渐有了些异样,却又按捺了下来,微敛眼眸,摇头失笑了下,最后抱了她起来,带起一片水渍溅落。
回到房间,他从柜子中找出了她的衣衫,为她穿好,这才放了她入床,盖好了被褥。
“我得走了,记得别让自己再受伤。”
修长的指尖轻缓划过她的脸颊,他眼底绕过疼惜,嘴唇终落在了她的额头,如晴蜓点水。
起身,出门,关闭。
灯火映落,他缓缓走下了楼,黑袍翩然过浓黑的神惑,泛着水泽的胸膛,波光潋滟。
楼下的李茂正追逐着苏醒后捣蛋的北北,北北这时却是突然停止了攀爬。
北北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望向了楼道上的男人,徒然一个盘子飞了过去,惊了李茂一大跳,“小祖宗啊,你这是……”
狭长凤眸微微一眯,神千离浅浅勾唇,眼底透过一抹别具深意。
霎时间,飞来的盘子顿时停在了他的脑门,几秒之后,落在了地上。
北北小嘴轻撅,粉嫩的腮帮子近乎都鼓了起来,眼底窜动一丝忿忿,也不知道在忿什么。
李茂却是终于落下了心,自从差点北北活埋之后,他就知道了北北能控制很多东西,整天是累得他够呛,他轻擦了把汗,疑问道:“神管家,你这不会又要走吧?”
“帮我带些话给她,但别说是我说的,也别说我来过这里。”
神千离没有过多解释,留下一些话之后,最后微瞥了小婴儿一眼,迈步离开了别墅。
挺拔的身影没入夜色,他在一个位置驻了足,凝神遥望向了一个地方,眸光莫测。
废墟中,墨皇沉默的坐在一块石头之上,似所有感应,抬头望去,冰眸盈盈冷光浮动。
两两相望,不言不语,氛围诡异。
终究,神千离先收回了目光,转身而去,黑袍随风翻飞,背影翩然过幽暗,很快消失。
墨皇轻垂下眼眸,帽檐遮拦了他的神色,一块图腾徽章,静静在他指尖旋绕而起。
“希望你是我要找的人,否则……”
徽章瞬间落入手心,微微收紧,冷眸一丝凌厉,一闪而过。
艳阳高照,万里无云。
这天,简爱眼皮动了动,终究幽幽醒来,她睁开眼睛的瞬间,却好似想到了什么,猛地坐起了身,但也因此牵扯到了自己的伤口,令她不由倒抽了一口气,柳眉微拢,然而抬眸处,却见到了李茂矮矮胖胖的身体,她眉梢一挑,眼底多了一丝疑惑,“李茂?怎么会是你?”
“我不是我还能是谁啊?难道……”李茂话到这里忽然想起神千离的嘱咐,连忙闭了口,嘿嘿笑了一下,改口道:“陛下啊,我们可轮流守了您三天了,还好还好,您总算醒来了,我们就知道陛下一定会是永生不死,一定会……”
“等等,你等等,”简爱不耐的打断李茂的废话,定看他,“你说我睡了三天?”
李茂点头,这有什么问题吗?
简爱眉心微动,“那冰块有没有过来。”
李茂摇头,没有。
简爱后从李茂的话中知道到了这些天的事,何少彦救了她回来之后,他们从外面找了个女人给她清理伤口和换衣服,然后她便一直沉睡到现在,然而墨皇从来没有来过,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让人带来。
简爱就不明白了,她都炸了他的别墅,他还不过来,这不正常啊。
简爱皱眉深思,真有些琢磨不透墨皇的想法,她先前唯一肯定的就是那个男人很沉默,绝对是一个从来不喜解释的男人,就算有脏水泼到他身上,他也不会跟人解释说这不是他做的,他会以更加雷厉的方法,消除一切声音,他就是这么一个男人,但也不至于沉默到如此地步吧?就连一句质问都没有,她准备好的话语,貌似也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