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澈冷淡地看着程小悠,伸手指指她手边的输液管,
程小悠低头看去,只见由于她起身的很猛,输液管里面已经开始回血,长长的细管中都变成红色,看着十分吓人。
她吓得赶快把输液的手放低,这家伙是灾星么,遇到他就没有好事!
换了没输液的那只手指着他,程小悠重复着刚才的话:“道歉,你必须给我道歉。”
宫澈眯着眼,居高临下地冷冷地看着她。这个女生真是贪得无厌,拿了他那张支票,还要继续讹诈!
程小悠见他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着她,十分的倨傲尊贵。怒火中烧,无视于他冰冷的目光不客气地说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礼貌!自己做错了事,也不知道说句对不起吗?!”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妈妈没教过你吗?!”
倏地,少年本就冰冷的眸子瞳孔一缩,然后比冬日里最锐利的刀锋还要锋利的目光射向坐在病床上犹不知死活的少女,冰寒刺骨。
室内一下子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本来还想继续指责的程小悠感到身上一寒,那些话再也说不出口,屋里的冷气又降低了么?!
连空气都似乎被他的目光冻结,变得凝滞起来。
“很好,你终于惹到我了!”
丢下这句冷到极点的话,宫澈转身离去。身上的气息却仿佛还滞留在病房内,冰冷,而且带着不祥!
什、什么啊?
被宫澈刚才的气势吓得直接怔住的程小悠半天才恢复了正常,
他说的是什么屁话啊!
她惹到他?!
明明是他惹到她吧!
她气愤的直接拔出了输液的针头,穿上鞋就追了出去。
少年的背影已经快要走下楼梯,程小悠怒喝一声:“有种别走!”就跟着冲下了下去。
宫澈转过身来,薄唇不悦地抿成一条直线,正要开口再丢下一句狠话,就见到慌急中少女一脚踏空,隔着五六级台阶就向他扑来。
就像是慢动作回放,程小悠惊异张大的嘴巴,像斗牛一样瞪圆的眼睛,僵直到呈大字型张开的四肢,还有甩在空中杂乱而汗湿的长发,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宫澈的眼前放大,然后下一秒钟,直接把他重重砸到在地。
吸气声在医务室的大厅内再度响起,而且连绵不歇。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呆呆的看着以相拥的姿态倒在地上的两个人。
那个女生也太狠了吧,居然就这么直接的把宫少给压倒了!
晴天霹雳啊!
这是哪里来的外星人,居然夺得了上官和宫少的双重注意!
而且,更过分的是,她的嘴巴竟然敢完全覆住了宫少的嘴巴。
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黄金初吻啊!
居然被这个臭丫头夺走了!
的确是臭丫头,她的身上带着浓浓的汗味,真的很臭啊!
程小悠张大眼眸,傻傻地看着眼前这张被冰封的俊美容颜。
她、她、她居然把他给扑到了?!
而且,还亲上了他!
口中的唇像是薄荷,清凉而柔软。
“砰砰砰——”
“砰砰砰——”
意识淹没在比最猛烈地鼓点还快的心跳声中,这可是,她的初吻啊!
恍惚中,身子被猛力的推开,跌倒在一边。
宫澈从地上站起,厌恶的看了一眼四周女生眸中的红心,一个个花痴的表情似乎都在感叹他怎么连起身都起的这么帅!
“如果谁把这件事传出去,那就等着收尸吧!”
这句话带着奔腾的怒意,比北极的冰雪还冷,杀气四溢。
大厅内一下子噤声,连呼吸都不敢放大。大家全部憋着口气,所有人施了定身术般定格在那里,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程小悠回过神来,下巴已经被蹲下身的人狠狠捏住:“要么转学!要么去死!”
宫澈冷酷地睥晲着她,说出的话无情而且残忍。
“凭什么?!”屈辱的感觉再度降临,程小悠看着面前恶魔一样的男生,倔强反问道。
明明是她被撞倒!明明是他不道歉!明明是她没了初吻!怎么,他还一副都是她惹事的表情。
“就凭我是宫澈!”
宫澈狠狠地甩开程小悠的下巴,用看死人的目光最后看了她一眼,夹带着阴寒的气流转身离去。
“这就是你的目的么?!”
上官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面前,刚才连暴怒中的宫澈都没有注意到他,他却静静的站在一旁,观看了整个过程。
“嗯?”程小悠坐起身,不明白的看向这个红头发的少年,不知道他的眼中怎么也都是愤怒。
“亏我还以为你和其他女生不一样!”上官耀恨恨的说道,眸子里带着被欺骗的厌恶。
他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冲澡换好衣服,没想到来到这里却看到了她吻上澈的那一幕。
“我没有,我只是不小心……算了,你的车怎么样了,真的很抱歉……”
看着他一脸的嫌恶,程小悠想解释,却又发现自己并没有义务要向他解释刚才的事情。只好问起他的车,那毕竟是被她做错事画上的。
道歉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她的话就被上官耀冷冷的打断:“风油精一擦就掉的痕迹,你至于演的那么认真的?!”
“风油精一擦就掉?你说的是改正液可以被风油精擦掉?!”程小悠愣愣的重复道,没想到她那么担心的事情,轻而易举的就可以解决掉!
上官耀鄙夷的看着一团狼狈坐在地上的少女,恶狠狠地说道:“那些可怜的话都是装的吧!亏我还被你骗了,你真是让人恶心!”
……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掂量自己的分量,居然就敢扑倒宫少!”
“居然还想脚踩两只船!把上官当成备胎!太可恶了!”
“是啊,第一次见到上官那么生气呢!”
“居然敢欺骗我们最最可爱的上官少爷!”
“不要脸!”
……
耳边的话语依旧是没有下限的谩骂,程小悠呆呆的坐在地上,被那些人纷纷地指责着。她垂着头,披头散发,沮丧地样子宛若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