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悠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深吸了好几口气，看着自己控方律师示意她要回答，声音很轻的说道：“我们生理课上有接触过这样的知识！”
“抱歉我听不到，请你大声些！”周律师冷冷地看着原告席上的女孩，再一步的紧逼着她。
“我们生理课上讲过这些！”程小悠愤怒的看着他，大声的说道。
“请你听好我的问题，我问的是，你是否明白什么叫做男女两性发生关系。你控告的是我当事人强暴未遂，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明白不明白什么叫做强暴或者非礼，这可不是脱一件衣服就代表的事情。”周律师看着程小悠，用目光和声音一再对她施压着。
“刚才你不是也提问了么，他不只是脱我衣服，还有动手摸我！”程小悠看着他，很生气的说道。面前的这个律师，绝对是故意的！
“那我想知道，你觉得什么叫做发生关系？我的当事人如果是对你非礼的话，那肯定应该还有冲动性的动作，请问他只是脱掉你的衣服，并没有脱他自己的吗？”周律师说着，嘴角突然扯出一个带着讥讽的笑：“不知道是不是在你的眼里，只要男女抱在一起就会生孩子！”
“法官大人，他可以问我这些话吗？我就必须要回答是吗？！”程小悠终于忍不住，自己直接看向了法官。
法官看着她，虽然目光充满了同情，但是还是开口道：“辩方律师提问的问题和本案有关，所以请原告照实回答。”
程小悠的脸上一下子堆满了失望，她以为，法官应该是那种非常公正，让她可以不用受这种侮辱的人，可是他却没有。
对方律师问的这些话，明显是再次羞辱了她。
控方律师已经看出程小悠接近了崩溃边缘，于是站起身对着法官说道：“法官阁下，由于我当事人的情绪现在可能是不太稳定，所以我想申请休庭。”
法官看着面色发白的程小悠，开口道：“好，现在开始休庭十分钟！”
视频到此突然停顿，进入了黑屏状态，程小悠看着面前的视频，手指点上了暂停键。紧紧地闭上了眼眸，这些事情，她本来已经准备牢牢地埋在心底，再也不想去想！
可是，没想到，现在却被人故意的发到了网上。
当年的那个案子，在她们所在的住区非常轰动。因为她的出庭，以及那些记者把过程的发布，让她一下子成了学校的焦点，不论走到哪里都有人议论。
为什么到这个本来不属于她的圣羽上学，躲开过去的那些事也是其中的一个目的。
“如果觉得难受，就别看了，来喝点橙汁！”沈明心说着想要拿走程小悠手中的pad，却被她死死抓住，根本就拽不出来。
“明心，让我静静好吗？”程小悠并没有睁眼，也没有去拿橙汁，只是死死地攥着手里的pad开口说道。
“好，橙汁给你放桌子上，我出去走一圈再回来！你好好静下！”沈明心看着程小悠的样子，黯然的开口说道。果然，任何人，只要经历那样的事请，就没办法淡然面对吧。
她说着，起身走了出去，到门口的时候回头张望了一下，却见到程小悠还在闭着眼睛，她叹口气离开了房间。
听到了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程小悠这才睁开了眼眸，但是目光中却是一片的空洞，似乎一下子没了魂。
在那个视频后面的事情，她记得清清楚楚，永世难忘！
那个时候，她才真正的明白，霍炎说的那句话，他们是没伞的孩子。
当时，休庭后，程小悠和控方走到了控方的休息室，霍炎和霍妈妈也跟了进来。
看着面色发白的的程小悠，霍炎很难受的开口道：“小悠，咱们走吧，不告了！”
程小悠看着一脸担心她的霍炎，嘴角的笑容十分的惨淡：“不告了怎么办，让那个畜生反过来告你伤人吗？！不给他定罪，你就完了！”
“我宁愿我完了，也不想你这个样子！”霍炎看着她痛苦的说道，程小悠本来不该承受这些的，都是那个该死的赵永康。
“小悠，阿姨对不起你，都是阿姨的错！”霍妈妈看着程小悠，眼泪都忍不住掉了出来，觉得这个孩子简直是可怜至极：“我这次一定会和他离婚，一定会的！”
“和阿姨没关系，是那个混蛋的事！”程小悠看着霍妈妈，开口安慰道。
“你们如果把这宝贵的十分钟浪费在说这些没用的话，我看待会就算我们出去，最后也是输定了！”控方律师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他们，开口道。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辩方律师会问那些话？”程小悠见到他说话，看着他有些愤怒的说道。
“不告诉你那个周云海的手段，是因为这样你才会有最真实的反应，才会让法官同情！”控方律师很理性的说道。
“所以你是故意的对吧？！”霍炎的目光一下子射向了眼前的律师，开口道。
“不然呢，我认为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就是要赢！”控方律师耸耸肩，开口道。
“为了赢就可以这样不择手段的提问吗？！”霍炎怒吼道，觉得对方的律师简直是可恶至极：“你刚才在法庭上做了什么，我没有看到你有任何的行动去压制对方的律师，除了那几次的反对！”
“作为一个社区的免费律师，你们还想要我为你们做出什么精彩的辩论吗？”控方律师的眸子里面都是讥讽：“我接这个案子，其实也不过是为了打败周云海！所以，我给程小悠那些被盘问的空间，也是为了让她好好的发挥，这样才能引起最大的舆论共鸣。”
“说了这些，你也不过就是为了要出名吧！打败了周云海，你就可以一战成名了是不是！？”霍炎说着揪住了控方律师的领子，恶狠狠的说道。
“难不成你们以为我接下这个案子是为了什么高尚的情操？别傻了，这个社会就是人吃人的社会！你们没钱请律师，就别这么挑三拣四的！”控方律师看着霍炎，有些鄙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