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菲再次被气得如同炸毛的猫,如果不是落年在这里,他一定要狠狠的揍这个死鬼畜一顿,叫他知道什么叫不良暴力美学!
“咦?”落年惊奇的出声,立刻把气炸了的奥菲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只见那张湿漉漉的纸张上的液体忽的渐渐变干了,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吸收了一般,而等全部变干后,卡尔法走到另一头,白皙的手指拎起一角,无波的碧眸平静的看着那薄薄的纸边,用指甲轻轻扣弄了几下,有一层仿佛一吹就会碎掉的无色透明的东西被他的指甲扣了出来,就像一层虽然薄,但是却极具弹性的膜,卡尔法缓缓的把它撕开,缓缓的露出了藏在那层膜下的真正的画作。
七彩的颜色映入那双无波的碧眸,随着他越掀越开,一向轻易不起波澜的眼眸,忽的如同石子砸进平静的湖面,溅起水花点点,荡起波纹水痕……
“什么东西?你动作倒是快——”奥菲受不了卡尔法那慢吞吞的速度,跑到他那边看,紫眸倒映出那还未被完全掀开的画,骤然噤了声。
落年奇怪的走了过去,奇怪的看向那幅画,瞬间,脸色骤变。
鼠标将信息点开,镜片下妩媚的丹凤眼漫不经心的看着上面的信息,唔……严重心脏病患者……价钱随他定?
无聊的挑了挑眉稍,心脏病这块领域虽然说他也不是不懂,但是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这一块还是魔医夏尔比较在行,三医虽然都是医学界的佼佼者,但是还是有分最擅长的领域的,而三人中,一把手术刀出神入化的夏尔才是最强的主刀手。
当然,这不代表他们就不会,只是相较于夏尔比较弱罢了。
只不过心脏病这一个……
凯文眉头蹙了蹙,突然想起那个让他白白照顾了几天,结果出院第一天就出事的家伙,不是已经死了吧?真讨厌,本来还觉得有他做对比自己幸福多了,结果那家伙竟然失踪了,啧。
把电脑扔一边,没兴趣,不想去,什么卡罗马家族,听都没听过,估计是个小家……
忽的,想起了什么,凯文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卡罗马家族?!
妩媚的凤眸危险的眯了起来,凯文给佐焱打了个电话,“佐焱,卡罗马家族的单子我接了,给我准备飞机。”
薄薄的一层仿佛塑胶一样的膜,竟然就将这样一副画作给掩成了一张没有价值的废纸。
色泽浓郁,碰撞鲜明,一印入眼帘,就有种被那画中的世界燃烧起来的感觉。黑暗的,火红的,绝望的,燃烧着的,仿佛世界末日中透出了一丝微弱却足够叫人激动到泪水狂掉的希望……
无尽漆黑的夜空中,只有一点荧光,下面是燃烧着的世界,火红的,深蓝的,高高的由色彩斑斓的尸体堆积起来的山顶,一抹纤细娇小的黑色身影站在上面,看不清脸,唯有一头红发飞扬……
那么真实,一眼就叫人仿佛置身于那个世界之中,仿佛在死里逃生的世界。
瞳孔微颤,白皙小巧的手指抚上这火红的世界,难以置信,是她,是她的,她曾经带着巴洛克王国最初成员死里逃生的那种绝望却又带着希望的世界……
为什么?
为什么藤一会画出这样的画?和她看到的那些他画中的,幸福又单纯的她完全不同……所以……为什么?为什么藤一会画出这种画?难道……他一直都知道吗?一直都知道,她根本不是单纯的落年,一直都知道自己一直以来对他的利用?
手指微颤,落年眸光微闪,知道的,藤一一定知道的,否则他怎么可能画得出这种画?可是……如果一直都知道,他为什么还要这样装作一无所知的被她欺骗被她利用?他是笨蛋吗?是白痴吗?!明明知道她不止是那个单纯善良可爱的落年,却到最后还是心甘情愿的为了她而活吗?
卡尔法碧眸起痕,奥菲紫眸瞪大,这画,还有这画里的人……
“嘀嘀嘀……”手机消息响了起来,打断了三人的各异心思。
卡尔法从画中收回目光,从沙发里翻出被他随意丢置的手机,接通那边的视频请求,索菲那张妖邪荡漾的面容就出现在眼前了。
“你们终于要回来了嘤嘤嘤小落落想索菲爸爸了没有?呜呜……爸爸真是想死小落落呜呜……”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条手帕,嘤嘤的做出一副擦眼泪的小媳妇模样,脱线荡漾的叫人想要对着他的脑袋狠狠的踹上一脚。
卡尔法直接把视频对着天花板,叫那边荡漾的家伙看不到一个人影,果然那边见没有人回应,立刻就正经起来了,“好吧,白痴会长最近心情很糟糕,你们回来的时候小心点,说话要小心点,特别是奥菲那笨蛋。”
“喂!你说谁笨蛋?!”奥菲少年不满的吼道,就算他脾气再暴躁也不敢在心情不好的老大面前撒野好吧,他还要留着小命跟落年亲亲爱爱的过日子呢,才不会去找死!
“知道了。”卡尔法面无表情的点头把视频关掉,索菲还专门打过来说这话,看来白指的事对于他来说真的重要太多了,确实要小心,毕竟那家伙发起疯来,后果可是非常非常严重的。
“好了,已经很晚了,睡觉了。”卡尔法说着走过去弯下腰,把那幅画卷起来,“真不愧是艺术新皇,每一幅画都这样的震慑人心,撒,收好了。”用小缎带绑起来,递给落年。
落年伸出双手把几乎要和她一样高的画抱进怀里,可爱的点点头,和奥菲一起上楼了,身后那双碧绿平静的绿潭般的眼眸看着落年的背影,沉寂的叫人看不出他的情绪和想法。
翌日。
飞机划过天际,在天空留下一道痕迹。
平光眼镜挡住了妩媚的丹凤眼,骨节分明的手指抚过身前的瓶瓶罐罐,旁边放着各种资料,即使是远行出诊,这男人也不轻易放下手中的研究。
“凯文怎么会突然跑到那么远去出诊?我可不记得那家伙有那么好心哦。”红妖馆内,即使是穿着睡衣叼着牙刷聋拉着眼皮的蓝狐,听到动静都不由得从他的窝里冒出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