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帝皇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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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安排(2)

“你怎么不多吃几口,光给我夹菜。”

“我又不是从前的小孩儿,只知道顾着自己吃饱,你吃吧,我一会儿还要宵夜的。”

他吃过饭,又逗留了一会儿才走。

结果前脚才走,大嫂后脚就来了。说的,还是在漠北的老调重弹。

“大嫂,我知道轻重,不会的,我不会轻贱自己。”

“那就好,姑娘,我也不想一而再的来,可是老爷他……”大嫂一脸为难,显然不希望我记在心里不舒服。

“我明白。”

我在凉亭里看书,下人匆匆而来,告知四小姐回来了。

四姐姐?她不是在去年就病死了么?我们到漠北不久就得到消息。

我把书放下,随来人到客堂,当真看到活生生的四姐姐,比几年前那个生活优容的少妇憔悴了些,还有她的小女儿。一家人簇拥着她在说些什么。看到我进来,大嫂笑着说:“四妹,还认得十一么?”

我上前唤了声“四姐姐”,她站起来,扶着我的肩,“上回看到还是个拿着线轴满院子跑着放风筝的小姑娘呢。这都成大姑娘了。”一边引来旁边的小女孩,“快,这是你小姨。”

“小姨好,我叫彤彤。”

“彤彤真乖。”翠侬在身后递上一串东西,我接过来交到彤彤手上,“这个拿去玩。”是一串百合状的银锞子。

清裕坐在老爷腿上说:“我也有,我也有,彤彤姐姐,你看。”说着把他那串鱼拿出来献宝。

四姐姐笑着说:“十一还真是想得出来。”

我看到她的笑里有丝勉强,左右看看,她的长子没有来。

大嫂三言两语把方才的谈话说给我听,四姐姐没有病死,是被夫家关到地窖里,抬出去的棺木是个通房丫头的。

我明白了,现在正在清查安王余孽,想来她的夫家榜上有名。安王同燕王父子两个月前就已经赐下鸩酒归天了。不过他当政那么多年,也有余党没有除尽。

新帝登基,四姐姐被放出来,一家人求她保命,她余怒难消。只因他们不是为救她性命,而是留下她一条命,万一六哥胜了可以保命。在当时,却是依附逆贼,还把她一双儿女划到旁人名下。

只是虽然余怒难消,可毕竟有十来年的夫妻情分在,又有一双儿女,四姐姐便带着女儿上京来了。儿子则被留在家中。

想得可真周到,怕我们家只管她们娘仨,所以还留个人质。

大嫂说完,老爷开口了,“虽然他们不仁,但到底没把事做绝了。何况还有我的外孙子,十一,你就陪你四姐进趟宫吧。”

“是。”我答应下来,四姐姐便起身。彤彤牵着她的衣角不放,四姐望着我。

“厄,带上吧,到时不行就让她去抱着皇上的大腿哭。”我说完,老爷也点头,四姐为难的说:“她胆子小,怕是不敢。”

我蹲下身,“彤彤,想不想救哥哥、还有你爹他们?”

彤彤点头。

“那别的都不用你做,你就哭,会么?”

她抬头看看四姐,然后小心点点头。我便抱了她往外走。既然是四姐的事,老爷也开了口,那我就没有推拒的道理,先去秋夕宫找姐姐,然后请皇上过来吧。

马车起动,四姐问我:“十一,那个贤妃,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我这才想起,她们虽然是同父同母,但四姐姐大上几岁,各自有各自的院子,等姐姐长到八九岁在太太屋里伺候时,她已经在待嫁了。

“血脉相连,到时你一看就能认得。再说皇上,听说那时还老跟在你身后呢。”

四姐姐苦笑,“那会儿哪晓得他不是亲兄弟啊,不过小时候我是很疼他。”

我们正说着,不知何时,马车里多出个人来,眼睛紧盯着我:“林十一?”

“厄,我是,阁下是?”我把怀里的彤彤推到身后。可怜的小姑娘,早知道不带你了。

“我们兄弟等你好久了。”

四姐姐跟翠侬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就被拍晕了,彤彤扑过去叫“娘”,那人的目光转过去,我赶紧说:“别动孩子,有事好商量。”我啥时惹了这么号人物。

马车显然不是向着皇宫而去了,看来赶车的人也换人了。

我紧紧搂着彤彤,“咱们有过梁子么?我怎么一点印象没有。”

那人本来撩开车帘往外看着,听到我的话回头,“没有,我不过是要抓皇帝心爱的女子换我家少主。”

我听到了,有十数骑跟着马车而来,看那人的样子,是他的敌人,应当是来救我的。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

“看来没抓错,有人还说该去抓那个生了儿子的德妃呢。要闯宫门我们可办不到。还好我探到林府暗地里守卫滴水不漏,我们也是等你出门才找到机会近身。那些暗卫挺棘手,我们损了好几个弟兄呢。”

这么回事啊,“你是高人,不会伤害我们这一车妇孺的哦。”

那人看着我,“你倒是临危不乱啊。放心,到时换到人再请你护送我们出海,就放了你。”

还出海,这里最近的海都要走小半个月才到呢。

“我姐姐跟侄女,还有丫鬟可以放回吧?”

我已经放弃抵抗了,因为光这一个就不是我对付得了的,还有驾车那个,也不知深浅。难道,我又要出远门了?

马车应该是出了城,到了一片荒地,车停下来,那人当下跳下,然后对着我喊:“下来。”

我抱着彤彤下车,看到姐姐跟翠侬也被弄下来。

这里是一片开阔地,不过有人质在手,他们也不怕官军放箭。

来的不只是十来个暗卫,还有集结过来的官军,把我们和马车团团围住。

打头的人问我:“十一小姐,你无事吧?”

“无事,不过我四姐跟丫鬟被打晕了。”

一把明晃晃的剑搁在我脖子上,彤彤惊恐的看着,我捂住她的眼,对持剑的人说:“放孩子回去。不然我拿脖子往剑上撞。”我倒不是生来就能临危不乱的。不过是在别苑的经历告诉我,只有不乱,才能够抓住转瞬即逝的转机。何况这次比那次好,救兵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