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其实也不得不防。但是,如果要姬少康本人表态,那可就做实了是结交外臣了啊。今时今日我俩难道还能私下见面会盟不成。
我玩笑的告诉六哥,他不肯,“我还没大方到这个地步,让你找姓姬的当亲家,已经是破例了,你还要私底下见他。我看他就是在等着想要私下见你一面。别说门,窗都没有。我看贤妃真是脑子进水了,居然给你提这种建议,你还当真在给我考虑。你是不是想见他,你说,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也想见他?”
“你不是说想见故人,私下召进宫来就是么。”
“不包括他,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耳朵都要被你喊聋了。”
他在我面前走来走去,“如果你们两个真的如你所说是什么知交,那何须见一面才能安心。绝对不行!不但宫里不行,宫外你也不许和他见面。”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也觉得是这样。就算他不托我,难道姬家出了事我就不帮他保全家小了?我不托他,他难道就不站在我儿子这边了?”
“林十一,你说给我听呢?咱们的儿子你想着托给别人?你当我是什么啊?”那人气势汹汹的在我面前站住,手放在我脖子上摇晃。
“松手、松手,晕了,要吐了。”我作势呕了两下,他赶紧把手撤开,一副怕我吐到他身上的样子。
“你倒是吐啊!我看贤妃这么说就是故意给我们添堵。”
“其实她说的也不是完全没道理。”
“难道你还要找姓姬的白纸黑字的订立盟约?放水也是要有个限度的啊。这要叫董宝林知道还不得叫起撞天屈来。”
“你觉得屈了她,那你给她恢复位分啊。”
“我这是在敲打她,让她知道嫡庶之分,知道本分。我可不想就这么几个儿子,还出现夺嫡的惨事。”
嫡庶之分,恐怕人家想到这个对我只会更加的不服。
秦涌从外头进来,“皇上、娘娘,拿住了……”
我和六哥同时抬头,:“拿住了什么?”
“拿住了高侍卫和周才人私会。”秦涌压低声音说。
六哥看着我,“就是你说老实本分要送出宫去的那个?这可好,送我一顶帽子。高侍卫,哼哼,可惜了一个可用之人。”
听六哥言下之意,似乎是要按处理这两人了,让他们就此无声无息的消失。
“皇上,这是后宫之事,交给臣妾处理吧。”
他看我一眼,“你还要对这个人发善心,人家都不领你的情。”
我使个眼色给秦涌,他躬身退出去。
“皇上,守活寡的滋味很难受。你都不去了,她们也没有指望,再要她们守着有些不合情理。既然你说高侍卫可用,不如抓起来吓一吓,然后给他们个大恩典,让他们感恩戴德。再有,臣妾的意思,不如趁此机会,把那些没有所出的宫妃都放归家中。”干脆过了明路,省得一个一个假死的。我也不怕人家说我善妒不容人,我是宁可被人说也不要分享夫君的。
他没出声,看来是过不了平白得了顶帽子这个坎。
“现在宫里不是节省开支吧,都放出去,还省了口粮呢。”
他横我一眼,“有你这么节省的啊?从来宫妃不都是如此,她偷了人我还放她回家?”
这个周才人明面上的确是不能了。不然那些唾沫星子也淹死我们。
“何必非得要他们死呢。他们死了你也没好处不是。其实我没觉得你吃亏啊,你有过这么多女人,一个你都不太记得住的女人,你就放了她。我去试试,如果他们是一对有情人,就放了他们。如果只是狗男女,我就剁了他们也算是给你出口气。”
“如果只是苟合,能豁出命去?这宫里耳目众多,一次两次能避人耳目,十次八次能行么?他们敢这么做,肯定不是没有思量过的,后果也都是清楚的。有情人、有情人,也罢,就按你的意思办,你去处理吧。”
他走开了,我叫人把周才人和高侍卫押到跟前问话。
那两人都被五花大绑着,衣衫还有些不整。我看几眼高侍卫,“松绑!”
“娘娘!”
“松吧,这宫里守卫森严,本宫身边也有高手护着,高侍卫功夫再高也不可能挟持本宫出逃的。再说,他逃得了,周才人却只能死得更惨。而且,他这一生也没有能再见天日的一日了。”
他身上有些伤,眼里满是戒备。见我一口点穿他的企图,眼里闪过复杂的光芒。
我给他们时间,整理了一下衣着,这样子比较有尊严。
我轻轻拨着茶盏,什么话也没说。这个时候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六哥明白了我的意思,所以交给我处理。
周才人当先磕头,“娘娘,是臣妾辜负了娘娘的一片信任,可是这件事都是我勾引他的,您跟皇上要杀就杀我吧。”
我放下茶盏,“他不愿,难道你还能强了他去?说起来,你当初求本宫的事,本宫答应了却没有做到,是本宫失信于你了。”当日我答应让她表妹落选。结果我去了别苑,却把这事忘了,贤妃选人的时候,就把人选进宫来了。如今正是宫里的一名女官,除非有特许得等到二十五岁才能出宫了。
“臣妾不敢怪娘娘,当日娘娘自己也在水深火热之中。”
“这事本宫会给你一个交代。”我转头看向高侍卫,“本宫问你,听说以你的身手当时可以躲开的,甚至后来只有宫人,侍卫未到的时候你也还有机会逃脱。怎么没走呢?”
高侍卫磕了个头,简短的说:“臣是个男人。”
“好,有担当。”我刮着茶末,“可是再有担当,给皇帝戴绿帽子,这也是杀头的罪。你们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那两人对视一眼,眼里有对生、对对方的眷恋,最后高侍卫说:“臣等久闻娘娘是性情中人,所以斗胆提一个要求。”
“说!”我放下茶盏。就听听你们有什么临终遗言。我摸着下巴,你俩不是想睡一个坑,来世好做一个名正言顺的鸳鸯吧?这个现在可不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