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毛泽东眼中的历史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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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王莽前半世大智若愚后半世大愚若智

王莽(前45—23)新朝创始者。公元8—23年在位。字巨君。汉元帝王皇后侄,后以外戚独揽大权。公元8年称帝。改国号为新,实行“改制”,更名天下国为“王国”,奴婢为“私属”,禁止买卖。又屡次改变币制,造成社会经济极大混乱,法令苛烦,造成社会矛盾激化。公元17年,全国爆发农民起义。23年,赤眉军攻进长安,被杀。

王莽是个有争议的历史人物,旧史家对他彻底否定。毛泽东年轻时对王莽亦持否定。1916年7月,他在给萧子升的信中说道:“居数千年治化之下,前代成败盛衰之迹岂少,应如何善择,自立自处?王莽、曹操、司马懿、拿破仑、梅特涅之徒,奈何皆不足为前车之鉴?”(《毛泽东早期文稿》第51页)但在十年后的1926年,毛泽东在广州农民讲习所对学员讲课时,对王莽的看法已有改变。他说:关于王莽变法,汉时一般做史的人——范哗、班固、班昭等——因为他们吃的汉朝的饭,要给汉朝说几句好话,把王莽说得怎么坏。其实王莽也不是怎么不得了的一个坏人。我们现在研究王莽,要拿很公平诚恳的态度来研究的。均田制是王莽提倡的,可见他注意农民问题了。因为农民问题最重要者其均土地,而他先节制田地。地主阶级见王莽所行的政策,诸多不利于己,欲寻一代表本身利益之人,起而代之。而刘秀遂于是时起来了。倡人心思汉,以迷惑一般人之目耳。盖因王莽代表农民利益,不得地主阶级拥护。刘秀则代表地主阶级之利益,故取得最后的胜利。

王莽自有他的创新之处,他提出废除奴婢制,五次改革货币,禁止民间私铸货币,这些措施在当时社会引起了极大反响。

1939年5月,毛泽东在延安庆贺模范青年大会上作《永久奋斗》讲话时引用了白居易的几句诗:“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下士时。向使当年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并说:“这在我们的历史学家那里叫做‘盖棺论定’,就是说,人到死的时候,才能断定他是好是坏。”“又若王莽在那个谦让卑恭的时候死了,那后世人一定会赞扬他的。”(《毛泽东文集》第二卷第191页)

王莽的行为有时也表现得非常幼稚、可笑。1967年2月,毛泽东在与张春桥、姚文元谈话中就借王莽故事为例,批评了当时社会上的极“左”行为:在中国历史上,最喜欢改名字的人要算是王莽了,他一当皇帝就把所有的官职统统改了,就像现在有人不喜欢“长”字一样。王莽还把全国的县名统统改了,就像红卫兵把北京街道名称差不多全改了。王莽改了那么多地名、连自己都记不得了,闹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