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天赐一番掏心肺腑的心声,让我感动的眼眶湿润,和老蒋在D.I.E共事近两年,不知在他眼中的地位是否能有这般比重,心中有点羡慕秃狗了。我站起身,凝视着老蒋,重重地吐道:“嗯,我同”
话没说完,林慕夏拿手背堵住我嘴巴,她拒绝的道:“蒋男神,很抱歉,虽然我同情你们的兄弟情,但举头三尺有法字,恕我无法答应你的请求。希望你不要擅作主张,注意现在的身份,警察。”
她此言一出,瞬间我们全愣住了,未免太绝情了吧?
第一,老蒋不是外人,第二秃狗这事必有蹊跷,于情于理均得帮这一次,然而眼下她的表现,似乎不符合多功能警花的作为。
……
静了五分钟,我们仨大老爷们六只眼睛望着林慕夏,她没有任何解释,我实在不能相信,难道她另有隐情?
蒋天赐眼中闪过浓郁的失望,“哦,我安安静静的,不闹事。”他捏住黑猫的脏辫说:“黑猫,走,回休息室睡觉,明天我们送秃狗走最后一程。”
黑猫鄙夷的道:“蒋,我搞不明白,你们的人都是榆木疙瘩嘛?”
两位壮汉即将抽身离门。
忽然,林慕夏轻启朱唇道:“蒋男神,稍等,我有话没说完。”
“嗯?”老蒋和黑猫不耐烦的扭头看着她。
“我只说不能同意你的请求和你一块去,没有说我和凌宇不去啊!”林慕夏嫣然一笑,她狡猾的道:“你和秃狗关系不一般,为了避嫌和有伪造证据的误会,所以你今天不能接近案发现场一步。你信任我和凌宇吗?如果信的话,把心放回肚子里,现在我俩前往三浦镇的福荣超市,而你和黑猫,值守在D.I.E,一旦宁二货有支援请求,你们立即出发。而三浦镇的案发现场,交给我了!剩了不到一天的时间,我们竭尽全力,绝不漏过任何一条线索。”
“慕夏,我就知道你最好。”
蒋天赐欲要冲入门,哪知道战友与他齐动,黑猫打口哨的道:“女神,我要为你唱首歌,I-Love-You!”这俩傻大个再次卡在门框,挤了半天,差点把门给拱碎乎了。
“把话说前头,我跟凌宇尽力,是否能存在能力挽狂澜的线索,唯有听天由命了。”林慕夏眨动眼睛,她有点不确定的道:“假如最终没搜到的话,嗯……不许迁怒我们哦。”
“不怪你。”老蒋神情中的期待还掺杂了体谅,他憨态可掬的道:“如果连我们家的天南女神探和凌先知都查不到问题,那我就算有一百只眼睛亲到现场也无济于事……”
我疑惑的道:“凌先知?这……怎么回事?”
“起初裴兄和我私下里这样喊你的。”蒋天赐尴尬的笑道:“那时很多案子还没发生或者接到报警,你就可以先人一步掌握动态,简直太变态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你和我那小侄女相辅相成,换别人都激发不出来她那种奇特的本领。不过,现在你没了她的搭配,很多时候意识特别敏锐,抢先所有人拔得头筹,揪住极难察觉的玩意然后出现转机。慕夏是把握绝大多数命脉,使得大局安稳,是辅,但你擅于捕捉少数中的变数,一剂见效,突破性的进展,是主。无辅不主,无主辅离,正因为如此,裴头儿放心的把部长传于你。”
有这事我竟然一直不知情!
我汗颜的道:“老蒋,你就别捧我了,瞧我脸都红了。”
“凌宇,时间不早了,出发吧。”林慕夏一边收拾一边催促。
“嗯。”
我穿了外套,握住车钥匙,跟老蒋二人道别,便和林慕夏驾车赶往三浦镇。
抵达目的地时,十一点半,接近零点。
停好车,我们穿过超市外边拉的警戒线,推开玻璃门。突然一道强烈的光束照向我的脸道:“什么人?”
我抬手遮住眼睛,顺指缝瞅清楚是熊兴为派来看护现场的数名警员,往返三浦镇好几次,彼此挺熟悉了,我笑道:“小刘啊,是我,D.I.E的凌宇,林慕夏。”
“凌部长你好,有何指示?”小刘好奇的道。
我耸了耸肩道:“没啥,总感觉心神不宁的,所以想重返案发现场看一遍。”
“你们的熊所呢?”林慕夏询问道。
蛋子嘻嘻哈哈的道:“在家床上抱老婆呗。”
林慕夏踮起脚,她伏在我耳边说:“凌宇,我建议这次最好把熊兴为一块带上,发现秃狗翻盘的线索,也好有个见证,省的让人诟病,说咱徇私枉法伪造证据。”
“好的。”我掏出手机,拨打了熊兴为的手机,估计这货在睡觉,直到第三遍时那头才响起他迷糊的声音,“小凌,这么晚打电话……(哈欠)”
我憋住笑意,一惊一乍的道:“老熊,快,出大事了,速来案发现场!”
“蛋子呢?小刘呢?”熊兴为下意识的问了句,听我半天没反应,他急忙的道:“诶!该死的信号,关键时刻不好,那你等我,很快就到!”
我挂掉电话,打了个响指道:“搞定!”
约过了十五分钟,熊兴为风尘仆仆的赶到,他见福荣超市并无异样,迷惑的道:“小凌,小林,什么情况?”
“熊所,速度够快的!”蛋子竖起大拇指,他揭穿道:“凌哥和林姐怕你起不来,忽悠你的呢。”
“边去,哪有你说话的份。”熊兴为整理衣服没扣好的扣子,他好奇道:“这大半夜的,你俩是……”
林慕夏轻描淡写的道:“睡不着,喊你一块重看现场。”
“秃狗连死刑都判了,明天执行,何况他本人亲口伏罪,水到渠成的结果,现在还有必要翻案?”熊兴为咬拇指表示难以理解。
“老熊,你不觉得如果翻了此案,很有成就感吗?”我窃笑的道:“今晚我俩纯粹来撞大运的,你权当吃饱了没事做就好,当然,眼前有块如此肥肉,必须和你一同享受。”
熊兴为极为无奈的道:“年轻人伶牙俐齿的,我老熊今晚便陪你们瞎折腾一次,要是没翻腾出点浪花,小心我赖你D.I.E吃一个月饭啊!”
接下来,他领了钥匙,与我们来到三楼,揭开封条,拧开锁。
淡淡的血腥气息依然存在于这片空间,我皱了皱鼻子,按住灯的开关。
净白的光线将黑暗驱逐走,分别戴好了手套、鞋套、口罩,熊兴为全程围观,我和林慕夏先行走到沙发前,凌晨正是此处“战场”,秃狗拿大杀器与玖嫂肉搏无数回合……没有经过清理的沙发地板,遗留着当时穴满自溢的道道精斑,沙发表皮极为皱乱,我们屏息凝神,仔细的检查了所有角落,暂时毫无发现。
值得一提的是,沙发缝隙梭了根黑色的卷曲毛发,是林慕夏发现的,她摊了摊手道:“典型的****,看这颜色和长度,属于玖嫂的。”
“这还用你说。”我翻了个白眼,秃狗浑身一根毛没有,他昨夜攻击幽秘地持续数小时,玖嫂因撞击中掉落的毛有数十根之多,基本上全被鉴证员扫走了,林慕夏发现这条算是漏网之毛……但说句实话,一点价值也没。
“GO,沙发已无问题。”林慕夏手臂挥向主卧,她凝重的道:“下一步,丧命之屋。”
“别取那么唬人的名字好不?半夜听着怪心慌的。”我撇了撇嘴,和老熊跟在她后头,床单近有边缘处未被血染红,皱皱巴巴的。嫌灯光不够,我们手持放大镜和手电筒,一点点的查探。
熊兴为眼皮耷拉的道:“小林,光沙发你们看了近四十分钟,主卧要多久啊?”
“保守预计,一小时。”林慕夏头也不抬的道:“今晚是绝不放过任何一寸面积。”
熊兴为无语的伏在窗前,探出大半个脑袋抽烟,他刚点着火,猛地像鬼上身般狂跳,“哎呀妈呀,吓我一跳!”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我和林慕夏好奇的走上前,他迟疑的扫了眼窗外,然后捡起掉在地板的烟,重新点燃道:“抽两口压压惊,刚才吓死我了。”
我被他挑起了烟瘾,抢走他口袋半盒烟,叼在嘴里一根道:“少卖关子,说!”
“可能是我的幻觉……”熊兴为揉动眼睛,他瞄向虚无的空气道:“刚才好像有个女人,在夜空中飞翔。捡起烟再一看,不见了。”
“呃,背不住是附近拍电影的。”我笑着笑着,忽然笑容僵住,我眼神诧异的看向林慕夏说:“浮空术?抚琴女?!”
她歪着头,神色阴晴不定。
“抚琴女是谁?”熊兴为狐疑的道。
“三言两语解释不通。”我想了想,心惊的道:“林大脚,既然……抚琴女出现在这,那精于勾魂摄魄的她,对秃狗……我靠!不至于真这么玄吧?秃狗始终能正常的和人交流,他不像被勾走心神啊!”
“凌宇,老熊,把烟仍了,赶紧窗户关紧窗帘拉好,先别管她。”林慕夏稍作分析,她吩咐的道:“如果真是抚琴女,她在暗,想揪出来挺难。看来秃狗的死刑速度执行,的确有别有用心的人干预。秃狗那边若是有迫不得已的隐情,那玖嫂必然有大问题,现场伪装布置的再完美,小细节上一定有蛛丝马迹般的破绽,如此一来,我们更别被这意外现身的抚琴女影响了给秃狗翻案。老熊,你现在调动三浦镇所有的警员到福荣超市防守,以防止突发性事件!另外,再派两个人到玖嫂眼下住的地方,以保护之名,随时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