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蒋耸了耸肩膀,憨笑道:“二王子修建完古墓离去,祖上为了纪念这一段友情,亲手在六面石壁刻画出他们的故事。”我了然的点头,在摇光墓室转悠了一会,发现没其它特殊的地方,失去了猎奇的兴趣,林慕夏强烈提议开饭,老蒋便带我们前往象征着北极星的紫薇石室。石门前的地面有一圈用刀刻出的圆痕,和一根悬挂的粗麻绳。
裴奚贞尝试的推了推石门,结果这道门轻而易举的被推开,待他正要往里走时,老蒋急忙道:“裴兄,别进!”我们极为不解的望向老蒋,只见他指了指地上的圈,“站进去,站好。”紧接着他抬起手拉住麻绳拽了拽,急忙跳入圈中,正当我迷惑不已时,脚底所踩的地面开始晃动,缓慢的陷入地面。
约下降了一分钟,这块圆形石台猛地一震,止住落势。这是一条幽深的长廊,似乎随着降临,廊道两侧的油灯尽皆亮起,“紫薇”两个古繁体字映入眼帘。
“老蒋,刚才我所推的门是……”裴奚贞忍不住问道。
“墓室中的石门是故意摆在那坑人的。”老蒋熄灭了手中的油灯,“和开阳石室相仿,进之必死,真正通往紫薇石室的路径是这条。”
林慕夏走到侧边,她看见油灯中的油辆还剩大半,道:“古墓中的油灯,多久蓄一次油?”
“五十年一次,我生下来还没往里填过油呢。”老蒋答道。
廊道并不长,大概有五十米,一路畅通无阻,我们抵达廊道的尽头时,刻着纹案的石门出现在眼前。老蒋分别按下一、三、五层圆环所对应的缺口,清脆的“咔嚓”声传入耳中,他推开石门,里边的油灯也是亮的,我透过门缝瞧见最中间的位置摆了犹如小山般的食物,老蒋两个月的食量,换了常人能吃四个月。嘴里津液直流,我急冲冲的进了门,忽然感觉温度骤然降了很多,没有古墓的那种燥热。
林慕夏和我径直扑向食物,撕开包装袋猛地向嘴里塞,她边吃边道:“好吃!吃东西还没觉得这么香过。”
“没觉得啊,很一般。”我把嘴里的东西吞入腹中,打了个饱嗝,“恐怕你真饿疯了,又经过长途跋涉、冷热交加,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均达到了临界点。”
裴奚贞象征性的吃了点,并不怎么喜欢吃塑封的肉和零食,便在紫薇石室转悠了起来,他在墙角的一座观赏性极墙的物品前站住,好奇的低头观望,竟然是八只金色的蟾蜍,每一个的身前不远处放着一枚金球。他捡起最近的金秋瞧了瞧,啧啧称奇的道:“老蒋,这玩意和癞蛤蟆都是纯金打造,挺精致的,搁置在此何用处?”
“金蟾吐珠。”蒋天赐走了过去,不断捡起金球塞入蟾口,待八枚金球归位时,他道:“这属于探测型的机关,八只金蟾依次代表了地洞底端,以及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八间密室,每当有人来到相应的地段时,金蟾的口中的金球会吐掉。我来到地洞时,因为温度的缘故,就一直住在紫薇石室,若没有金蟾吐珠,我怎么会晓得你们仨闯入地洞的。”
“搜噶!”林慕夏啃着猪蹄,虎视眈眈的望向金蟾,“颜色上看纯度很高,真想偷走,换上一麻袋钱。”
“老蒋,紫薇石室除了温度宜人和金蟾吐珠,还有没有其它特殊的了?”我疑惑的道,倘若没有点名堂,二王子犯得着建造的如此特殊?通过升降圆石和长廊才能来到此地,差距明显与北斗七星甚至主墓室有着天上地下的区别……
“没有,我没听老一辈人讲过,起初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也怀疑。”蒋天赐竖起拳头捶了捶石壁,像小孩子般赌气道:“但是和心萌、心苒几乎把紫薇石室翻烂了,仍然没有发现隐藏的机关。”
林慕夏忽然插了一嘴,“蒋心萌和蒋心苒是你亲生妹妹吗?”
“怎么,不像吗?”蒋天赐重重的点头,他的瞳仁泛出浓郁的温暖,“我这辈子没啥盼的,只求心萌、心苒嫁个好人家,幸福健康,再无他求。”提及他的两位妹妹,老蒋仿佛变了个人似得,没有了悍威之气,犹如阳光般的大哥哥。
“天赐,你真是靠谱的男神。”林慕夏撅起嘴巴郁闷的道:“唉,为什么我没有生在蒋家给你当妹妹呢,男神,你认干妹妹不?”我白了她一眼,心说你有个武力非凡的宁二货知足吧!如若老蒋是她哥,发生卧龙那件事,恐怕我得被这位暴怒的巨熊撕成碎片。
蒋天赐憨笑着拒绝道:“不收,心萌、心苒会吃醋。还差个媳妇,不过迟了一步,凌宇早预定了。”
“呸、呸!”林慕夏慌忙的澄清道:“凌宇或许是我妹夫。”
“或许?”我挑起眉。
林慕夏数着手指道:“我妈没同意呢!宁二货没同意呢!我妹妹没说嫁呢!现在是试用期,表现要好点。”
“表现要好点,热死了,表现要好点,热死了。”一道难听的声音突然钻入众人的耳朵。
葵花山古墓有人闯入?还没露出马脚的跟踪我们?怎么金蟾一点反应没有?我警惕扫视四周,却空无一物。由于石室有回音,无法判断声音飘过来的源头,林慕夏环视了圈,她嗔怒道:“谁在重复我说话?好难听!凌宇你在恶搞吗?”
我冲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示意我是沉默状态。这位不明来客,极有兴致依然重复着她的话,“好难听!好难听!”
裴奚贞似乎听出了声源,冲出石门,没超过一秒,他立即悻悻退回紫薇石室,脸色极为难看,像借了钱收不回来的感觉。我瞅见他的头顶沾了坨儿白黑双色的鸟粪,忍不住扑哧笑出笑道:“头儿,中奖了。”除了老蒋外,我们后来的仨人想起这难听音色出自葵花鹦鹉,它竟然跟着我们屁股后边追了过来!
蒋天赐迷茫的道:“裴兄,站在门外的是谁?”他眼神有些忐忑,警惕的接近紫薇石室的门口,身为守墓者,葵花山古墓闯入身份不明的人可算大事!
“一只臭鸟。”裴奚贞郁闷不已,捡起一个硬包装袋,轻轻揩掉脑袋顶的鸟粪。
老蒋半信半疑的露出半只眼睛,瞄了半天,仰起头时终于注意到了站在石门顶端的白羽黄冠的鸟类,他摩挲着双手,“能说人话的鹦鹉?直觉不妙,一定是对古墓有野心的人所训出的奸细。快逮住它!千万不能让它跑掉。”
“甭大惊小怪的,淡定。”我手中早已悄然给手枪上了保险,迅速的举起枪,冲着在门上得瑟的葵花鹦鹉就是一枪,我笑呵呵的道:“逮住它有啥鸟用,还能逼供咋的,它不仅嚣张,嘴还太臭,直接灭杀。”
枪膛的余热传递至掌心,子弹精准无误的射中葵花鹦鹉,它“扑通”跌落在地,周身的白羽被血液渲染而红,鸟首的黄冠无力收拢萎缩,这鸟弹动了几下身体,没了动静。死的不能再死,紧接着两根鸟毛翩然落下……
“干的好!”
裴奚贞“啪、啪、啪”的鼓掌。
“咦?”
林慕夏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丢掉手中猪蹄,走向葵花鹦鹉的尸体,她蹲下身捡起了一枚黑色的短圆柱形物品。这时,老狐狸没个正经笑哈哈的道:“小宇,你可真是不下崽子的小母牛,牛逼坏了!!!”
“头儿,啥意思?夸我呢还是贬我呢?”我有些莫名其妙的道。
“打怪还掉落物品,这已经超脱了牛逼的范畴。”林慕夏手指捏住黑色物品,她轻笑递向我们,“微型摄像头,粘在葵花鹦鹉冠羽中的。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有人悄悄的监视我们,目的暂时不清楚;二是有对葵花山古墓图谋不轨之人,借用葵花鹦鹉,偷窥着葵花山古墓每道石门以及机关的破解方法。”
裴奚贞低声沉吟道:“慕夏,葵花鹦鹉被小宇打死了,摄像头没被带回去,按理说……对方赔了夫人又折兵。”
“纠正一下,对方只损失一只鹦鹉!”林慕夏摇了摇头,她把微型摄像头狠狠的摔在石地,她脚踩住撵了两圈,“它是时段性传讯的,和接受设备之间的有效范围是五百米,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自动输送信号。可以说,葵花山古墓的石门解锁方法与机关布置,葵花鹦鹉的主人已悉数获知。”
她说完时,瞬间蒋天赐犹如一头狂暴的巨熊,冲向小山般的食物,地面四处散落着凌乱的吃食,像是这堆食物底下掩埋着什么。果不其然,老蒋拉出了黑色的狭长皮箱,并没有上锁,他拉开之后,清一色的装备呈现在众人面前:MP5a3冲锋枪、AWM狙击枪(小、大镜)、巴雷特狙击枪(狙击镜、标准弹、穿甲弹)、雷明顿M870、沙漠之鹰、廓尔喀弯刀、高爆手雷,以及十盒型号不一的子弹。
林慕夏对于武器没概念,我和裴奚贞呆若木鸡,像极了刘姥姥初临大庄园,望着装备箱内的零零散散十数种器械,眼睛直打花,老蒋就仗着这一套装备纵横沙场的?光是狙击枪就配了两把,D.I.E的标准配置与之相比算是**丝级别,这些玩意加在一块得有多重……
老蒋把武装带往腰间一跨,扣紧后将廓尔喀弯刀、手雷、弹夹别在上边,他抚摸了一下巴雷特,没拿起它,反而背起AWM,手持MP5站起身,冲我们仨呆憨憨的道:“退役后,这些玩意一直放在这,都发霉了,本以为埋没于此,然而今儿个竟会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