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诗经楚辞鉴赏辞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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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载驱

载驱薄薄,蕈笰朱鞹。鲁道有荡,齐子发夕。四骊济济,垂辔。鲁道有荡,齐子岂弟。汶水汤汤,行人彭彭。鲁道有荡,齐子翱翔。汶水滔滔,行人儦儦。鲁道有荡,齐子游敖。

【赏析】

《载驱》是《敝笱》的姐妹篇,关于其主旨,《毛诗序》云:“《载驱》,齐人刺襄公也。故盛其车服,疾驰于通道大都,与文姜淫,播其恶于万民焉。”高亨亦说:“这首诗也是齐人刺文姜的诗。”由此可知,这是首刺诗,讽刺了齐襄公与文姜淫乱的关系。《春秋》记载,文姜在鲁桓公死后,仍与齐襄公保持着不正当关系,曾在鲁庄公(文姜之子)二年、四年、五年、七年与齐襄公相会,而鲁庄公竟也没有制止文姜的这种行为,因此人们赋此诗加以讽刺。

全诗四章,每章四句。首章前两句“载驱薄薄,蕈笰朱鞹”写马车疾驰而过的声音隆隆响,文姜乘坐的马车竹帘低垂红皮蒙。其中联绵形容词“薄薄”用来形容在大路上奔驰而过的马车,透露出坐在车厢里的文姜趾高气扬却又急切无耻的神态。后两句“鲁道有荡,齐子发夕”写鲁国的大道又宽又平,文姜急匆匆地连夜赶回齐国,隐射其想见到齐襄公的急切心情。第二章前两句依旧描写的是那辆豪华的大马车,拉车的四匹黑马很雄壮,而车夫的缰绳在上下不停地晃动。联绵形容词“济济”形容马的强壮,形容缰绳的柔韧,衬托出乘车者身份的高贵,但从那上下不停晃动的缰绳亦可看出马车行驶速度很快,可见文姜的归心似箭。第三、四章转到了大汶河上,“汶水汤汤(滔滔)”写滔滔不绝的汶水,这河水的“汤汤”、“滔滔”与下一句“行人彭彭(儦儦)”相呼应,说明熙熙攘攘的路上行人均挺下脚步看着文姜的马车,反衬出文姜的胆大妄为。后两章的最后两句“鲁道有荡,齐子翱翔(游敖)”则写文姜回齐国去游遨。

此诗纯用赋体,但读起来却是婉而多讽,韵味浓厚。此外,诗中还用了许多二字字音相同的联绵形容词,如“薄薄”、“汤汤”、“滔滔”等,对加强诗歌的韵律有很大的帮助,也利于人们反复咏叹,成为该诗最引人注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