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诗经楚辞鉴赏辞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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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野有蔓草

野有蔓草,零露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赏析】

关于这首诗的主旨,《毛序》曰:“《野有蔓草》,思遇时也。君之泽不下流,民穷于兵革,男女失时,思不期而会焉。”即认为这首诗是美好心愿的诗意想像。而明代季本则认为是先民婚恋的真实写照,“男子遇女子野田草露之间,乐而赋此诗也”。今人多从后一说,并明确提出这是一首情诗。

全诗两章,重复叠咏。每章六句,前两句写景,中间两句写人,最后两句则是抒情。全诗从男子的角度开始写起,每章首两句“野有蔓草,零露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写郊野蔓草青青上缀满了晶莹的露珠。朱熹曰:“男女相遇于田野草蔓之间,故赋其所在以起兴。”这几句塑造了一幅美丽的春晨郊野图,春草嫩绿,缀满露珠,在阳光的照耀下,晶莹透彻,为相遇做了铺垫。下两句“有美一人,清扬婉兮(婉如清扬)”写在这一幅清美幽静的春晨郊野图里,出现了一位顾盼流转,妩媚动人的美人。“清扬婉兮”、“婉如清扬”通过姑娘流盼婉美的眼睛,写她惊人的美丽。男子见到了这一幕,不仅惊叹于女子的美丽,还有对两人不期而遇的惊喜,更满足于爱情的突然降临。诗以郊野草蔓浓露为背景,男女相遇了,此时情景交融。人不期而遇了,那么,情也就跟着不期而至了。两人四目注视,相对而望不久,男子便开始对姑娘倾诉其爱慕之心。“邂逅相遇,适我愿兮(与子偕臧)”,今日你我二人有缘在此相会,我对你一见倾心,愿与你携手同行,永结同心。

这是多么浪漫的爱情!良辰美景,邂逅佳人;一见钟情,倾吐爱意;最后两人比翼双飞,百年好合。而这首诗所反映的男女结合,则是非常直率和朴实的。这种直接、大胆的求爱方式,反映了当时的婚姻习俗,具有永恒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