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诗经楚辞鉴赏辞典
25423300000047

第47章 君子偕老

君子偕老,副笄六珈。委委佗佗,如山如河。象服是宜。子之不淑,云如之何?玼兮玼兮,其之翟也。鬒发如云,不屑髢也。玉之瑱也,象之揥也。扬且之晳也。胡然而天也!胡然而帝也!瑳兮瑳兮,其之展也,蒙彼绉,是绁袢也。子之清扬,扬且之颜也,展如之人兮,邦之媛也!

【赏析】

关于《君子偕老》的主旨,《毛诗序》认为是刺卫夫人宣姜之事:“《君子偕老》,刺卫夫人也。夫人淫乱,失事君子之道,故陈人君之德,服饰之盛,宜与君子偕老也。”后世多从《毛诗序》的说法,如孔《疏》云:“作《君子偕老》诗者,刺卫夫人也,以夫人淫乱,失事君子之道也。毛以为由夫人失事君子之道,故陈别有小君,内有贞顺之德,外有服饰之盛,德称其服。宜于君子偕老者,刺夫人有淫佚之行,不能与君子偕老。”严桨《诗缉》云:“今尔宣姜之为不善,失偕老之道,则于此服饰之盛,为如何乎。”方玉润云:“《君子偕老》,愚谓此诗的刺宣姜无疑。”

全诗三章,首章七句,第二章九句,末章八句。首章首句“君子偕老”,即誓和君子到白首寓意深远,褒贬自知。“副笄六珈。委委佗佗,如山如河。象服是宜。”这几句描写了宣姜的服饰、举止和气质,渲染了她服饰的绚丽,仪态的雍容华贵。末两句“子之不淑,云如之何”暗含刺意,这也是全诗中唯一的含有刺意的句子,与“君子偕老”相对应,刺意含而不露。第二章的“玼兮玼兮,其之翟也。鬒发如云,不屑髢也。玉之瑱也,象之揥也”写她的服饰盛丽,“扬且之晳也。胡然而天也!胡然而帝也”三句则是写她美丽的容貌。第三章前四句“瑳兮瑳兮,其之展也,蒙彼绉,是绁袢也”复说宣姜的服饰的盛美,后四句“子之清扬,扬且之颜也,展如之人兮,邦之媛也”复说她容貌之美,仪态的端庄。

整首诗大部分都在描写宣姜的服饰,写她的容貌,写她的气质,而对其进行外表上的赞美是为了反衬她行为的污秽及内心的丑陋。这种对比十分鲜明,具有强烈的讽刺效果。此外,诗的用字及结构上亦十分巧妙,如后两章,造句整齐,所营造的意象十分迷离,故陈继揆《读风臆补》云:“后两章逸艳绝伦,若除去‘也’字,都作七字读,即为七言之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