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宋词三百首鉴赏辞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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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鹊桥仙·月胧星淡

谢薖

月胧星淡,南飞乌鹊,暗数秋期天上。锦楼不到野人家,但门外清流叠嶂。一杯相属,佳人何在?不见绕梁清唱。人间平地亦崎岖,叹银汉何曾风浪!

【赏析】

上片首三句写七夕所见天空景象并及七夕传说。作者想起了双星渡河,就写出了“南飞乌鹊,暗数秋期天上”两句以咏其事。“月胧星淡”正是最好的相会环境。在叙事和写景之外还蕴含着对牛女相会的歆羡、赞美之意。

歇拍句写自己在此佳节中的情况。“锦楼”句是说没有庆节摆设。“锦楼”即“彩楼”,总指节日铺陈。作者是个山野隐士,他不作此种铺陈,故曰“彩楼不到野人家”。眼前所对的,仅“门外清流叠嶂”而已。七夕这天年轻妇女结彩楼穿针,向织女乞求心灵手巧,恩爱夫妻向此对象征永恒爱情的神仙盟誓,祈求爱情的进一步净化与持久。而作者独对“清流叠嶂”而不结“锦楼”乞巧,则充分透露出作者心情的枯槁孤寂,给人一种沉重的压抑感。以此作结为下片带来抒情叙事的文阔余地。

下片紧承前文进一步敞示心灵的创痛。“一杯相属”三句,以沉痛的询问,抒发出丧失伴侣的悲哀。“佳人何在?不见绕梁清唱”这是痛苦的呼喊:劝我以美酒、娱我以清歌的佳人不在了。至此作者不结彩楼以庆七夕,已得到了充分的解答,很好地呼应了前文结尾二句,以天上爱情的美满反衬人间爱情的不幸,返回牛女事作结。“人间平地亦崎岖”,同天上的牛郎、织女相比,有着多么大的差距!于是作者最后唱出一句:“叹银汉何曾风浪!”银河里是不起风浪的,牛女的爱情,亘千万亿年以至永恒,不衰不灭。这是有力的反衬,弥觉人间的不美满,骨子里是突出作者自己的不幸。